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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嫁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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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統領錦衣衞,史川也不是等閒的角⾊,看見柳愚眼中閃過的不以為然,他不由在心底深深地嘆了口氣。

支持遼王,原本就是“不韋鈎奇”如何不能獨享,他為何又冒如此的風險呢?

史川暗忖,吩咐柳愚:“你立刻給我寫封請罪書,就説宋硯堂不識抬舉,我原本想擄了宋硯堂的妹妹迫宋硯堂答應了這門親事的,誰知道‮出派‬去的人手失,被宋硯堂擒拿…宋硯堂雖然沒有得到口供,可以宋硯堂的聰明,應該很快就會查出來是誰幹的…請主公責罰。”柳愚躬⾝應“是”史川揹着手,慢慢地下了樓。

※※※※※遼王在京都的府邸,接到消息的耿立然大怒,將手中的紙條成了一團,對心腹的隨從道:“史川這個人,不能用!私心太重了。”隨從沉昑道:“可錦衣衞鎮撫司鎮撫的位置已被他的人拿在了手裏,我們要換他,恐怕會很⿇煩。”耿立在屋裏團團打着轉,道:“我當初就不贊成將鎮撫司鎮撫的位置到史川的手裏——鎮撫司已在他的手裏,他在錦衣衞也就真正的一手遮天了!這對我們是十分不利的。偏偏主公聽任那陳瘸子的話,不僅把英國公世子的人換了下來,而且還費勁拿了一個世襲的百户來安撫英國公世子,平白讓英國公世子心裏不舒服。現在又做出這等膽大妄為之事…”他跺了跺腳。

陳瘸子是遼王的另一個幕僚。

耿立的隨從聞言眉頭緊鎖,遲疑道:“主公應該會懲戒史川的,您也不要太擔心!”

“不!”耿立斬釘截鐵地反駁道,“主公不僅不會懲戒史川,而且還得給史川收拾爛攤子!”耿立的隨從略一思忖就明白過來了。

遼王需要史川幫他刺探京都的動靜,此時不管史川做了什麼,遼王都必需大度的原諒史川。並且為史川善後,讓那些投靠遼王的人都知道遼王是個“懷寬廣,禮賢下士”的人,換取那些人的忠心。

他有些不甘地道:“難道史川就不怕主公秋後算賬?”耿立苦笑道:“他大可向旁人解釋他是在試探主公是否有容人之量!”這樣一來,遼王就更不能動他了。

耿立的隨從也跟着苦笑起來。

※※※※※英國公府的頤志堂,顧玉義憤填膺地揮着手臂在:“江洋大盜,虧他們想得出來?現在北直隸的黑白兩道誰敢擄天賜哥的人啊?這準是有人要害你!這人是誰呢?董其?不可能啊!他沒這麼蠢呀!除了他,還有誰啊?”宋墨能説是遼王嗎?

不能吧!

他瞪着眼睛望着顧玉。

竇昭忙道:“擄阿琰的人既然已經找到了就不愁,慢慢地查就是了,京都雖大。有你,有馬大人,有姜大人。難道還查不出來不成?你就彆着急了。”然後問起他天津的船塢來,“聽説工部派了人去你那裏取經,想借用你手下的工匠造幾般能載火炮的大船?”提起這件事,顧玉像如果被撓在庠庠處了,説不出來的得意。

“是啊!”他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工部的那些蠢貨,好好的海船圖被他們放着喂蛀蟲,卻倒我這裏來取經。我也不客氣,讓他們拿了當年下西洋的海船圖來換。”説到這時,他頓時‮奮興‬起來,⾝子出朝宋墨歪了過去。

“天賜哥,我們也造幾艘大船出海吧?那些江浙的商賈可太黑了,一萬兩銀子的貨。硬能賺十萬兩銀子回來,這簡單就是點石成金嘛!”宋墨樂得他轉移視線,笑着朝着他的額頭給了他一個爆慄,道:“不要吃着碗裏的還惦記着窩裏的。你把船造好了,還怕沒有人花大錢買?你把手頭的事做好才是正經。天下的銀子多着呢。怎麼可能全都到我們懷裏來。吃獨食,小心被嚥着!”顧玉訕訕然。正巧啂娘抱了元哥兒過來。他⾼興地逗着元哥兒玩。倒把這件事給拋倒了腦後。

宋墨和竇昭都不由齊齊地鬆了口氣。

等到晚上顧玉走後,竇昭就商量宋墨:“早點把阿琰的婚事定下來,遼王不過求娶阿琰做夫人,好推。可若是有人上書求娶阿琰做正室,我們總不能不顧宮中的懿旨吧?”宋墨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可想到陳嘉在蔣琰被擄後鞍前馬後的奔波,他嗡聲嗡氣地“嗯”了一聲。

竇昭失笑,勸宋墨道:“你別這樣嘛!以後陳嘉就是自家人了,你遇到他了,態度好點,琰妹妹臉上也光彩些!”宋墨聽了像炸了⽑的貓似的跳了起來,道:“他能娶到我妹妹就是他們家祖墳冒青煙了,他還想怎麼着!”像被奪了珍寶的小孩子。

“好,好,好!”竇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把他當小孩子收拾,安着他,“以後讓他沒事別登門,誰讓你是他大舅兄呢!”宋墨“哼”了幾聲,神⾊到底有所緩和。

等到陳家來下聘的那天,他對陳嘉雖然淡淡的,但好歹沒有擺臉⾊給陳嘉看。

陳嘉到沒什麼,畢竟是宋家讓他來提來親。陳嘉的那些同僚眼睛珠子都差點掉了下來,等宋墨一走,就有人叫了起來:“你快掐我一下,剛才我看見宋大人笑了笑!我不是在做夢吧?我去金吾衞公幹不下十次,可一次都沒有看見宋大人笑!”又豔羨道,“贊之,你行啊!竟然做了英國公世子爺的妹夫!”眾人哈哈大笑。

宋宜舂卻鼻子都氣歪了。

他叫了宋墨去問:“怎麼蔣琰的婚事你招呼也不打一聲?”宋墨笑道:“您不是説蔣琰和您沒什麼關係嗎?我想她既然姓了蔣,有蔣家的長輩同意就行了,所以沒跟您説。您不會是生氣了吧?要不,您就認了蔣琰,我就推了這門親事再給蔣琰找門顯赫人家好了!”他説着,見宋宜舂睜大了眼睛又驚又恐地瞪着他,他忍不住刺道。

“太可惜了!不知道遼王聽到了些什麼,前幾天他派了幕僚過來,説是想求娶蔣琰做夫人。我怕引起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狐疑,只好忍痛把這門親事給推了!您説,要是您當初認下了蔣琰,您現在就有個親王女婿了,該有多少啊!”説完,他揚長而去。

宋宜舂卻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等他回過神來,嘴角一菗一菗的,心裏百般不是滋味。

那邊苗安素也接到了帖子。她問宋翰:“我們隨多少禮好?”宋墨搬到四條衚衕之後,生活起居雖然沒有從前奢華,但做起了大老爺。進出都沒有了個管頭,不噤有些後悔沒有早點搬出來的,對新宅子生出無限的樂趣,大冬天的,常常帶着小廝丫鬟在院子裏逛不説。還給各個地方都題寫了匾額,忙得不矣悦乎,卻也心情舒暢,‮趣興‬盎然,家時的瑣事都給了苗安素打點,苗安素提起蔣琰出嫁的事。他頗為驚訝,他以為宋墨會養蔣琰一輩子。

“這有什麼好去的!”宋翰不以為然地道,“又不是大姑娘出閣人!”苗安素只好回了內室。

卻看見季紅白着臉躲在花樹後面嘔吐。

她微微一愣。很快意識到季紅可能是懷了⾝孕。

苗安素心裏又酸又苦,吩咐大夫來把脈。

大夫是慣在英國公府走動的,知道四條衚衕的情景,忐忑不安地説了聲是喜脈,就拿了眼角打量着苗安素。連句“恭喜”也不敢説。

苗安素送走了大夫,失神地坐了一會。去了宋翰的書房。

宋翰沒有一點喜⾊,眉頭緊皺,道:“怎麼會有⾝孕的?會不會是弄錯了?難道你就沒有讓⾝邊的丫鬟喝湯藥?你是怎麼打家理事的?這個孩子是庶孽,不能要。你去叫個醫婆進來給她灌碗藥。”苗安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一個心情。

喜,好像談不上。悲,也好像不全是。

她把宋翰的意思跟季紅説了。

季紅默默地點了點頭,什麼也沒有説,等到苗安素出了房門,她咬着帕子無聲地大哭了起來。

苗安素從自己的陪嫁的庫房裏拿了一枝五年的老參給季紅補⾝子,接着聽到宋大太太和兒媳婦譚氏去英國公府給蔣琰添箱的事。

她急了起來,再次尋問宋翰蔣琰出嫁的事。

宋翰臉⾊很不好看,沉默了很久,才不情不願地道:“既然大家都去,你也跟着走一趟好了。”苗安素這才放下心來,開了庫房拿了五十兩金子出來給蔣琰打了套頭面送了過去。

竇昭留了苗安素和宋三太太,宋四太太一起用膳。

席間大家説起懷了⾝孕的譚氏,給還沒有動靜的苗安素出主意:“聽是請了大相國寺的德福大和尚幫着請的神,你也去試試好了。”苗安素悻悻然地笑,心裏卻像吃了⻩蓮似的。

竇昭則額頭冒汗。

沒想到德福連這種事也幹!

她想起了紀詠。

紀詠這輩子應該不會出家做和尚了吧?

用過午膳,苗安素和宋三太太,宋四太太正要告辭,紀氏和韓氏過來給蔣琰添箱。

大家少不得一陣闊契。

話沒有説話,槐樹衚衕的婆媳三人到了。

眾人上前去,又是一番説笑。

宋三太太和宋四太太不由換了一個眼神。

竇家,這是把蔣琰當成了正式的親戚來對待。

她們是不是也要上上心呢?

※還好沒有太晚…

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