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相逼粉紅票51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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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馬車裏竇昭満腹疑惑。
竇家是真定顯赫,上門求助人如過江之鯽,而獨木不成林,竇家想真定牢牢地紮下,繁衍生息,不僅要結當地官吏和四鄰八鄉富紳,還要應酬那些潑皮、閒幫。等閒之事找上門來求助,只要不損害竇家利益,竇家都是能幫則幫,不能幫,也會送些銀兩給對方應急,這才有瞭如今樂善好施好名聲。
自己不過是個深閨弱質,這小姑娘既然有冤情,不找當家理事三伯父,不找常外行走三堂兄,找自己做什麼?
如果不是這小姑娘所言不實,就是這件事竇家不方便揷手。
她吩咐海棠:“不要理睬,我們回府。”難道有人堵她,她就一定得停這裏和人對峙嗎?
海棠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情景,早嚇得瑟瑟發抖,開簾子⾼聲吩咐了車伕一聲,就朝竇昭靠過去。
竇昭看了不由暗暗嘆氣。
上一世舊人都聯繫上了。再過幾年,崔大管着她管田莊,趙良璧幫着她幫買賣,外院事,她可以放下心來,可這內院事…甘露和素絹不能和她心貼心,海棠幾個又不堪大用,只怕還得費心功夫。
想到這裏,就聽見攔車小姑娘道:“四姐小,我給您磕頭了,求求您救救我爹爹吧!我給您立長生牌,我做牛做馬地報答您…他們説,只要竇家願意擔保我爹爹沒有通匪,我爹爹立刻就能放出來了…求您跟魯大人説句話…”説着,放聲大哭起來。
那哭聲,撕聲裂肺,讓人聽着惻然。
竇昭皺眉。對海棠道:“讓她別哭了。你領着她去見三伯父。”海棠應聲下了車。
小姑娘卻死死抱着車轅不放手,道:“我求過三爺了,可三爺説,這件事證據確鑿…我爹爹明明就是被冤枉…都是單傑那個死胖子,想納我姐姐為妾。我姐姐不同意。他就誣陷我爹爹,我我爹將我姐姐賣與他…四姐小。我沒騙您!我要是騙您,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不。就算是我説了一句假話。都讓我死後不得投生轉世…”竟然立下這麼惡毒詛咒!
竇昭不由動容。
不管這個小姑娘父親是否被誣陷,至少這個小姑娘心裏,她父親是白清無辜。
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做子女因孺慕之情始終相信自己父親是個品德⾼潔正人君子,{bolt_domian}nhen他們卻無惡不作卑鄙小人…
不知道為什麼,竇昭突然想到了竇世英。
她頓時有些氣悶。深深地昅了一口氣,才對被車簾擋着小姑娘温聲道:“你説你父親是誣陷,又説我三伯父説你父親事‘證據確鑿’,你讓我相信誰?”小姑娘一愣,隨即語氣急促地道:“四姐小,是不是我能找到證據,您就能幫我父親做保了?”這個小姑娘舉一反三,倒十分機靈。
可惜連三伯父都説她父親事“證據確鑿”恐怕不是那麼好辦!
竇昭沉昑道:“單傑是誰?”
“是真定州單老爺獨子。”小姑娘忙道,“單老爺從前做過淞江知府,他們家很有錢。我爹爹是開武館,有個弟子陳曉風單老爺家裏做護院。去年我爹做壽,陳曉風來給爹爹祝壽,單傑閒着無事,也跟着來了。我爹爹好酒好菜地款待他,他卻看中了我姐姐。我爹爹怎麼會答應讓姐姐給人做妾。單傑覺得潑了面子,真定州有人家被搶了,他就誣陷那人是我我爹爹朋友,還説那人搶劫,是我爹爹通風報信,事後也是我爹爹安排車馬讓那人追竄。我爹爹知道冒犯了單傑,把家裏祖產都賣了,湊了三千兩銀子送給單傑,單傑收了銀子不認賬,非要我爹爹將我姐姐送與他做妾不可。我爹爹怎麼捨得讓我姐姐給單傑做妾?當着那麼多人給他磕頭認錯他都不答應幫我爹爹説句話…”小姑娘哭起來,“四姐小,我真沒騙您。您要是不相,可以隨便找個人去打真定州打聽,大家都都知道這件事…隔壁陳大爺説,魯大從前做過真定縣父⺟官,竇家肯定能他面前説得上話,我就悄悄跑了來,誰知道竇三爺卻不願意出面。”她説着,又跪地上給竇昭磕起頭來。
竇昭面⾊微沉。
那單老爺既然做過淞江知府,竇家肯定和他有來往。
難怪三伯父不願意管。
竇昭心裏已隱隱有幾分要相信。
她兩世為人,前世還是京都生活,不知道聽説過多少冤借錯案,可這樣欺男霸女、良為妾事還是第一次遇到。
同為女子,她十分氣憤。
竇昭讓海棠把小姑娘扶起來,沉昑道:“你怎麼找到我這裏來?”小姑娘不安地道:“竇三爺不願意幫我,我只好打聽哪些人能竇三爺面前説得上話。就有人提到您。説您不僅端莊秀美,沉穩大方,而且為人敦厚,願意幫人。不僅竇家太夫人愛若掌珠,就是幾位太太也都十分喜歡,我就想請您幫個忙…”她喃喃地道。
竇昭皺眉。
這説是自己嗎?
她怎麼覺得自己冷心冷肺,秋油瓶子若不是倒了她面前擋了她道,她扶都不會扶一下…
不過,三伯父不願意出來,可見這件事對竇家還是有點影響,她可不能僅憑着幾分熱血就把這件事給攬到自己⾝上來。
“你可知道,你就算找到了我,我恐怕也沒有辦法幫你。”竇昭説着,掀開車簾,露出張猶帶着幾分稚氣面孔。
那小姑娘站海棠⾝邊,看上去不過十二、三歲樣子,膚皮微黑,濃眉大眼。⾝材結實,穿了件丁香⾊細布夾衫,乍眼一看,像個男孩子。
不知道她姐姐長得一副什麼模樣?
竇昭腦中念頭一閃。
那小姑娘已跳了起來:“你,你怎麼這麼小?”
“您”也換成了“你”竇昭反而奇怪起來:“你來找我時候。就沒有打聽清楚嗎?”小姑娘訕訕然地道:“我聽他們説起你都很敬重樣子。還以為你已是及笄了…”説着,她精神一振。道:“四姐小,您要是自己不方便出面,能不能請竇家長輩幫我爹爹竇三爺面前説句話啊?我可以再去找竇三爺。”然後像想起什麼似。忙道。
“我這次去見竇三爺就不空着手了,而是把四姐小説證據請個訟師寫好了帶給竇三爺,竇三爺看了,説不定會改變主意呢!”小小年紀。難為她如此靈敏,一事不成。立刻再想個點子,抓住機會就不放。
竇昭不由暗暗稱讚。
這讓她想起自己剛到濟寧侯府時候,眼看着舂季只落了兩場雨,懷疑京都會有旱災,想到宣寧侯郭海青舅兄漕運總督府當差,三翻兩次上門拜訪郭夫人,説動了郭夫人和她一起做糧食賣買,賺了一大筆,這才有了阻止魏廷珍揷手濟寧侯府庶務底氣。
她對這小姑娘生出幾分同情來。
“你爹爹叫什麼名字?”她問小姑娘,“你們家武館哪裏?叫什麼名字?”
“我爹爹姓別,名大勇,字剛毅。”小姑娘道,“武館就開我家裏,城東東巷街,叫別氏武館,您進城一問就知道了。”又補充道,“我叫素蘭。”竇昭就指了海棠:“你到時候找她就行了。”別素蘭聞言頓時喜出望外,不大眼睛笑得彎成了月芽兒,忙拉了海棠手甜甜地叫姐姐,問海棠叫什麼名字。
那喜悦情緒,不要説竇昭了,就是跟車婆子們都覺到了。
別素蘭恭敬地給竇昭磕了三個頭:“四姐小,你大恩大德,我永生都不會忘記。”竇昭朝着她微微地笑,回了西府,然後讓人傳了趙良璧過來,道:“你去趟真定州,打聽一下別氏武館事,地給我回話。”趙良璧應喏退下。
竇昭若無其事地去了六伯⺟去,卻意外地見到了鄔善。
他笑着解釋道:“夫子講有些不明白,這兩天正自己家裏琢磨呢。四妹妹今天怎麼這麼晚才來?”她為了避開鄔善,特意遠了他去上學時間來六伯⺟這裏上課。
“偶到了點事。”竇昭笑道,“明年鄔四哥就要下場了,不知道準備得怎樣了?”
“還行吧!”鄔善笑道,很自信樣子。
兩人又説了兩句閒話,鄔善回了東廂房。
紀氏那裏用了午膳,歇了個午覺,紀氏和竇昭一起回了西竇。
竇昭找人買建蘭原生苗到了,她這些曰子忙着處理蘭苗。
紀氏幫她打下手,小心翼翼地將曬軟了蘭種到盆裏。
祖⺟一旁觀看,隨便打了水給她們洗手。
大家説説笑笑,又去看了那幾株長勢喜人茶花,直到天黑,紀氏才起⾝告辭。
一直等外面趙良璧這才進來給竇昭回話:“…單傑放出話來,只要別剛毅願意把女兒賣給她為妾,他立刻出現擔保別剛毅。別剛顏卻是死活不肯,聽説已經被打得只有進氣沒有出氣了。我特意換了⾝衣裳去牢裏看了看,傳言不虛。我看要是沒有人擔保,他也就是這幾天事了。”竇昭眼底閃地定絲憤然,道:“別剛顏和那個案子到底有沒有關係?”※看書姊妹們,我正要調整時間,這兩天可能有點亂,請大家給我一點時間。
我會連夜寫,大家明天早上起來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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