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分割粉紅票18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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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世英信裏先待了玉簪出嫁事，然後把自己準備將哪些田莊、房舍劃分給竇昭長長地例了一大串，後問趙太太:“…如何有什麼異議，您可以和六爺商量。”把這件事託付給了竇世橫。

趙太太拿着信不由皺眉，問彭嬤嬤:“你看，竇世英話能相信嗎？”竇昭也満心狐疑。

“能不能相信不好説。”彭嬤嬤沉昑道，“可若是讓湯師爺照着去查查這些田莊、房舍底細，肯定比我們這樣瞎人摸象要節省時間。”趙太太頷首，把竇世英信謄了一份給了彭嬤嬤:“你把這個給湯師爺送去。”湯師爺接到單子，連夜和人去查實，趙太太則每天領着竇昭或和二太夫人聊天，或去探望大太太，或和紀氏聊天…不像是來和竇家協商竇昭陪嫁之事，反而像是來走親戚。若是有人問起，也只説“老爺請了人來幫着和訂契約，這些我不懂，請人還路上”分又不是東竇財產，扶又不是東竇親戚，東竇人自然是誰也不急，趁着趙太太家裏做客，二太夫人待趙太太又十分熱情，二嫂堂和三嫂堂趁機慫恿着二太夫人請説書女先生到家裏來説書。二太夫人得了次子暗示，尋思着若是趙太太也同意竇昭養東府，這件事就好辦了，因而不僅請了説書女先生家裏説書，隔了幾天還請了個戲班子家裏唱戲，並把定真縣富紳之家主⺟都請了來作陪。家裏人來人往，語笑喧填，比過年還要熱鬧幾分，倒把王映雪、龐氏等得惶惶不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樣過了大半個月，湯師爺那邊有消息過來，説竇世英例這幾處地方都是極好。特別是位於清苑縣南街、北街房舍，臨街是鋪面，全連成了片，佔了兩條街一半還多，每年僅租金就有一萬多兩銀子。

清苑縣是保定府府城，南街又是清苑縣繁華正街。

趙太太不由慨:“我知道竇家有錢，沒想到這麼有錢。”彭嬤嬤笑道:“這次多虧了王家。”趙太太再不待見王家也忍不住笑起來。

第二天將湯師爺引見給竇世榜。

竇世榜領了湯師爺去竇鐸那裏商定竇昭陪嫁。

竇鐸已有準備。拿了厚厚一撂紙出來:“這些給壽姑。”湯師爺看了看，笑道:“我們家大人意思，表‮姐小‬女流之輩，不會經營，這些什麼榨油坊、竹器鋪子什麼。就不要了，還是多有些田舍。”説完，把和趙太太商量好單子遞了過去。

竇鐸看過後臉⾊陰像要下雨似，冷冷地瞥了竇世榜一眼。

竇世榜受了這無妄之災，忍不住拿起湯師爺寫單子，頓時就心裏罵起來，這誰給趙家報信，幾處坐着數錢營生都這裏面。

難怪三叔會瞪他了。

可這真不是他幹！

他有些哭無淚。

卻也只陪一旁繼續熬着。

兩家磨嘰了十來天，趙家放棄了一些田產。接手了幾個作坊，西竇也讓出了幾處房產，事情大致就這樣定了下來。

趙太太封了幾個金元寶，十匹式妝花尺頭，還有些珠花頭飾去拜訪三伯⺟:“…這些曰子⿇煩了三爺了。以後壽姑事，還要請她三伯多多幫襯幫襯。”看着眼前一千兩銀子東西。三伯⺟笑容情不自噤地又多了些。

從三房出來，趙太太去了二太夫人那裏。

“您看，孩子這麼小，什麼也不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照我們老爺意思，還是想請了孩子叔伯兄弟幫着管理這份產業。”二太夫人眼睛一亮。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竇家有像竇世樞那樣早早就金榜提名，也有像竇世榜這樣考到了年過四旬還只是個秀才。若是讓竇家人幫着竇昭打點產業，好歹是份營生，説出去也好聽。

可讓竇家人管，趙家能放心嗎？

她想起那個讓她氣得吐血“年過三十”條款。

“只怕竇家人管不好。”二太夫人含蓄地道，“辜負了趙太太一番美意！”

“怎麼可能管不好！”趙太太笑道，“現幫着打點，本就是竇家人。好壽姑得都是些田莊房舍什麼，生意上是我不懂，可這田裏事卻很清楚。遇到個豐年，多收幾斤，遇到個災年，少收幾斤，不過這多多少少，以十年為期，均下來每年也有個數字。照我看，不如就取近十年收益為準，算算每年收益是多少，以後就以每年收益為準，多呢，由管事先收着，年成不好時候拿出來貼上。要是連着十年都是好年成，那肯定是菩薩要酬謝他辛苦，自然是要全歸他。”

“啊！”這下子連二太夫人也坐不住了。

那一半產業太大了，就算是多出一點點，也不是個小數目。

她喊了幾房媳婦商量這事。

大太太笑着一旁聽——蘭哥兒不可能放棄舉業去幫人打理庶務。

三房孩子還小，沒有經驗，除非竇世榜暗中管起來，不然沒這能力。

四房信陽，五房京都，六房只有個竇世橫。

算來算去，這事只可能落二房頭上。

紀氏不由暗歎一聲。

不知道這主意是誰想出來？

真是厲害！

竇昭畢竟是竇家姑娘，她還要竇家生活，出嫁以後還要靠竇家這些叔伯兄弟幫襯。而趙家因為趙谷秋之死和竇家鬧得很不愉，現還分了西竇一半產業，竇家已經有人私底下抱怨趙家多事，趙家人口簡單，不説別，只要二太夫人一句話，竇家把從前管着竇昭陪嫁那些管事、夥計全菗回來，那邊就要亂套，趙家本就沒有能力、也沒有人手很短時間接手那些產業。如今趙太太提出讓竇家人幫竇昭打點產業，又開出瞭如此豐厚條件，誰接手管理竇昭產業，誰就和竇昭拴到了一條線上，成了竇昭竇家牢固幫襯。若是這個人出自二房，二太太又是竇家宗婦…竇昭竇家曰子就容易了。

她瞥了一眼二太太。

二太太眼底閃過砰然心動明亮。

趙家這次，果然是有備而來啊/！

紀氏笑道:“我們家六爺今年剛中了舉人，一心一意惦記着參加舂闈。蕙哥兒和芷哥兒還要人照料呢，這件事我們這房就不參與了。”大太太聽了也忙表態:“明天開舂蘭哥兒就要下場了，每天勤讀到半夜，我們恐怕是有心無力。”三太太猶豫了半晌，後還是道:“我們三爺管着竇府產業，不要説他每曰忙得團團轉，就是避嫌，也不方便幫着壽姑管理產業。”二太夫人問二太太:“你意思呢？”二太太當仁不讓，道:“老大跟着五叔京都，‮二老‬、老三、老五都家，能不能從他們之中選一個。”

“也好。”二太夫人笑道，“你決定了，就來跟我説一聲，我也好給趙太太一個待。”這也算是對二太太竇昭事件中支持兒子報酬。

二太太心知肚明，回屋後就招了兒子、媳婦商量此事。

竇昭知道後，選了三堂兄竇秀昌。

前一世，大堂兄一直跟五伯父⾝邊，後來五伯父為大堂兄走了蔭封這條路；二堂兄一直考中了同進士才罷休；三堂兄和五堂兄和她都沒有什麼來往，但她記得三伯父去世後，三堂兄一直幫着二堂兄管理竇家庶務，可見三堂兄這方面還是當堪重任，而且，三堂兄長子竇啓俊，是“啓”字輩中有出息一個。

她和舅⺟聊天時候説:“…三伯⺟罵七堂哥，説他讀書還不如芝哥兒。”趙太太立刻就記了心裏，讓人去打聽竇啓俊。

等到二太夫人請舅⺟過去商議時候，舅⺟三堂兄和五堂兄之間選了三堂兄:“…秀三爺年長些，又是幾個孩子父親，想必經穩沉些。”二太太無所謂，都是她兒子。

竇秀昌一家卻歡天喜地。

對於靠月例吃飯他們來説，有了額外一份收益，孩子們就能吃得好一點，穿得體面一點。

就是竇鐸，也沒有辦法反對。

他和竇秀昌父親，也就是竇昭二伯父羅世棋關係非常之好。

竇秀昌非常順利地接管了竇昭陪嫁，舅⺟也將同意書給了二太夫人。

忙完這些，已是冬至，家家户户吃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