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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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笑道:“聽説旗手衞的事,是你幫他解得圍?”汪淵在心裏把汪格罵了個狗血淋頭,神⾊間卻無比恭順微彎着道:“這件事還真不是老奴幫得忙,老奴實在是不好貪了這功勞。”然後道,“老奴也聽説了這件事,不過,卻和皇上聽到的不一樣——説是宋大人讓人帶信給宋家四老爺,是宋家四老爺幫着去內庫借的東西。難怪別人説這謠言能殺人,老奴這可叫人給冤死了,上次您書房多寶格上的那株水仙到了舂節還不開花,宮裏就有人説是我澆水澆多了。”他説着,可憐兮兮地用衣袖着着眼淚,“老奴這可真是做也錯,不做也錯!”皇上哈哈大笑,揮手讓汪淵退了下去,轉⾝卻叫了西廠廠督進來:“你去查查,是誰到內庫借的旗幟和紅羅曲膝柄給旗手衞的。”一個庵奴⾝邊的小嘍嘍就能什麼手續也不辦到內庫搬東西,朕的江山豈不是這些庵奴的!
皇上大怒,問⾝邊汪格的一個徒弟道:“汪淵在幹什麼?”汪格的徒弟沒辦法扯謊,道:“汪公公一直坐在廡廊下曬太陽呢!”皇上冷哼一聲。
算這老狗知趣。
而此時,一柄寒光四的匕首正架在內庫大使的脖子上。
書案前,面無表情的西廠廠督正陰森地問他:“果真是宋大人來借的東西?”大使點頭如搗蒜:“我若説話。讓我天打五雷劈,不得好死!”西廠廠督朝着廠衞使了個眼⾊,廠衞收了匕首,朝着大使就是一陣痛打。
大使一邊哀號,一邊慶幸。
還好自己按照昨天晚上跳進他卧室的蒙面之人的話説了,要不然皇上疑心他勾結宮中的內侍盜竊內庫的東西,他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現在只要自己死死的咬定就行了。
就是錦衣衞想謀害朝廷命官也得找個官面堂皇的理由,何況是西廠的人!
他叫得更大聲了,而且還一邊叫一邊喊着冤枉。
西廠的廠督見實在是問不出什麼。轉⾝去了宋同舂那裏。
聽説這件事與宋墨有關係,宋同舂覺得自己若是矢口否認,肯定會得罪宋墨,可轉念想到問話的人是西廠的廠督,他又覺得自己還是想辦法撇清的好。
宋同舂一會説是自己。一會説不是自己,反反覆覆,讓人覺得他這是想推責任。
西廠的廠督也沒有為難他,回宮回話。
皇上沉昑道:“畢竟是違反規章,宋同舂膽小怕事,顛三倒四也是正常。”至此信了汪淵,卻對在他耳邊總是嘀嘀咕咕的汪格有些不悦。
汪淵見狀。⾼興的幾乎要笑出聲來。
這可真是因禍得福啊!
宋硯堂隨手就把汪格給坑了!
這傢伙,真是詭計多端,狡猾奷詐!
念頭閃過,汪淵又有些不自在。
自己好像沒有什麼地方得罪過宋硯堂吧?
他在廡房裏琢磨着。皇后過來了。
汪淵忙上前服侍。
皇后卻親切地笑道:“汪公公是服侍皇上的,我可不敢用。讓汪格在旁邊服侍就行了。”汪淵諂媚地笑着退了下去,心裏卻把皇后一陣臭罵。
我看你得意到什麼時候?
等太子登基,看這宮裏哪還有你説話的份?
不過。如果遼王登了基…
汪格可就站在他頭頂拉屎了。
被收的乾兒子背後捅了刀子,他可就是這內侍中的頭一份。萬古流芳了!
汪淵心裏像被貓撓似的,朝着給他垂腿的小徒弟就是一腳,道:“去,聽聽皇后娘娘都和皇上説了些什麼?”小徒弟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過了大約兩炷香的功夫,乾清宮響起了“皇后起駕”的聲音。
汪淵忙跑了出去。
皇后的車鸞已經走遠了,汪格還站在門口張望。
汪淵朝着汪格“呸”了一聲,回了廡房。
他的小徒弟回來了:“皇后娘娘和皇上説起移宮的事,還説,宋大人的差事雖然囫圇着沒出什麼差錯,可也讓人提心吊膽的,不如給宋大人配個老成些的副手。皇上説,宋大人年紀輕輕的,能把事情圓上不不錯了,比很多和宋大人年紀一般的人都強多了,金吾衞的事,還是讓宋大人自己去騰折去。多騰折幾次,也就不會出錯了。還説,誰年輕的時候不出個錯,宋大人這樣,已是極好了。皇后娘娘聽了,不再説什麼,和皇上説起三皇孫的週歲來。”⻩蜂尾上針,最毒婦人心。
要是前幾年皇上還年輕,皇后這麼一説,皇上就算是要抬舉宋硯堂也會聽從皇后的建議給宋硯堂⾝邊安置個老成的人看着他的。
汪淵冷笑,回到自己的宅院連喝了三大碗酒,想到元哥兒馬上要過週歲了,讓銀樓用⻩金打了一套實心的小碗小碟悄悄地送了過來。
宋墨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道:“這下汪淵總算老實了。”竇昭抿了嘴笑,道:“你這算是一石几鳥?”宋墨笑道:“能下幾隻鳥就算幾隻鳥。”竇昭忍不住大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