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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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六章黎家竇昭自然不知道竇明有這麼多小心思，竇明對她態度那裏，她不想熱臉貼冷臉，自己給自己找不自，當然，就算她知道竇明小心思，一樣也不會太意，她還有大把人人要應酬，這些人，才是她以後生活重點。
從宮裏出來，已過酉時，夕陽照得満世界一片金燦燦。
宋墨陪竇昭坐着轎子，兩人説説笑笑地回了府。
嚴朝卿正書房裏等宋墨。
竇昭和宋墨都有些驚訝。
嚴朝卿笑道:“是濠州大舅太太來信，説十二表姐小婚期就定這個月二十二，到時候四舅太太、十三表姐小，十四表姐小會陪着十二表姐小一起到京都來，讓您給安排個宅子十二表姐小出閣。”説着，將一封書信
給了宋墨。
竇昭完全不明白。
宋墨沒有立刻看到信，而是對她解釋道:“十二表妹是三舅長女，我大舅出事之前就許配給了旗手衞同知吳良長子吳子介為
，大舅出事後，蔣家很被貶回了濠州，一時半會也沒顧得上幾位表妹婚事。沒想十二表妹孝期過後，吳家就派了人去商量婚事。這次應該是來遣嫁。”竇昭不由得對吳家肅然起敬:“那這件事你是得好好幫襯一把。”蔣家雖然落魄了，但畢竟還有英國公府這門強有力親戚，出嫁時候蔣家十二姐小也能體面點。
嚴朝卿笑道:“只怕要讓夫人失望了——大舅太太説了，吳家有義，他們不能無情。所以這次十二姐小出閣，不管是蔣家還是吳家，都不會張揚，讓世子爺給找個清靜點宅子就行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煩。大舅太太還説，她也給國公爺送了封信，只是説四舅太太進京事，一切都仰仗世子爺。讓國公爺不必
心。”宋墨和宋宜舂鬧翻時候，梅夫人還世，宋墨就一直瞞着濠州那邊，後來梅夫人去世了，宋墨雖然沒有對濠州那邊人説什麼，但他們多多少少聽説了點，有什麼事都是直接聯繫宋墨之後，再給宋宜舂打個招呼，冷淡而不失禮數。
宋墨也道:“還是依大舅⺟意思。給四舅⺟和幾位表妹安排個清靜宅子好了。”他吩咐嚴朝卿。
“這件事就給廖碧峯吧！”這段時間嚴朝卿幫宋墨忙着太醫院事。他笑着應是，退了下去。
宋墨就道:“明天你叫了銀樓人來，打幾套赤金頭面給十二表妹添箱。”蔣家如今這樣。吳良不嫌棄，吳家人未必全都一樣。有些明晃晃東西陪嫁，直接又幹脆，有急事時候還可以兑成銀子。
竇昭知道宋墨對蔣家
情，除銀樓幫着蔣家十二姐小打了四套赤金頭面之外，還陪了一對翡翠鐲子，一對和田玉噤步，一套南珠頭面，二十匹各⾊綾羅綢緞。
金桂和銀桂看着咋舌。
甘露卻嫌她們眼皮子淺，問竇昭:“要不要準備些古玩字畫？免得顯得淺薄。”竇昭笑道:“蔣家既然年年翻修濠州老宅，老宅肯定還留了些好東西，與其給十二姐小準備古玩字畫，不如準備些式東西。”甘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陳嘉求見。
他這麼就有了消息！
竇昭很是⾼興，小花廳裏見了陳嘉。
“黎家不管怎麼搬，也不可能不要籍貫。”陳嘉細細地向竇昭説着經過，“我先去順天府尹查了黎家籍貫，發現黎家籍貫還順天府，税賦之類均由現買下他們祖宅老鄰居幫着代繳，可見兩家是有來往。依我們錦衣衞習慣，把人抓來考問一番，自然能問出那麼黎家下落，因夫人只是想知道黎家現情況，這手段反而使不得，就派了我貼⾝隨從他們家盯着。”竇昭聽着不由莞爾。
可見這件事給陳嘉來辦對了。
普通人就是想得到這招，也沒辦法去順天府查正。
“因之前段師傅説，那黎窕娘哥哥黎亮是個讀書人，我就去順天府學查了黎亮學籍，他自戊申年開始下場，連場四科，都沒有過院試，直到五年前，才放棄科考。順天府學教諭對他印象頗深，知道我是他遠房親戚，就叫了個曾和黎亮一起下過場人秀才過來。”陳嘉道，“聽那秀才説，黎亮為人鬱沉，話很少，不太與人際，手面又小，黎亮情況，他並不太
悉，只知道他雖然是京都人，但並不住京都，而是住京都附近，具體哪裏，誰也不知道。
“我就去順天府查了當年黎家田產地畝。
“黎家田產廊坊，由黎家一個老僕打理，每到臘月初六，黎亮就會來收租子議，其他時候，連那老僕也找不到人。
“只是黎家這幾年情況不太好，二百畝良田，漸漸變得只剩下十來畝了，而且黎亮這兩年都沒有來收租。”竇昭不由眉頭微蹙。
黎家，好像躲什麼似。
她想起段公義説“頭兩年還有人來打聽黎家去了哪裏”話，越發想知道黎家現情況了。
“也就是説，所有線索都斷了。”竇昭思忖道，“我們唯有等黎亮自己出現了？”陳嘉聞言就笑了起來，平凡五官頓時變得生動起來，顯得神采奕奕，容光盎發:“正如夫人所言。我當時心裏也打着鼓，覺得這樣太被動，就想了個法子，”他顯得有些小心翼翼地打量了竇昭一眼，輕聲道，“我讓人假扮英國公府管事，去田莊問黎家下落，那老僕當時表現很鎮定，口口聲聲稱不知道，等我人走後三天，我們蔵他家附近三天兩夜沒吃沒喝人才發現那老僕騎着個⽑驢出了門。
“我派了七、八撥人跟着他。
“他左彎右拐，到第五天，上了去京都驛路，直奔京都而來。
“到了京都，那還不是我們錦衣衞地盤。
“我人跟着他，很就發現了黎亮。”竇昭精神一震，忙道:“黎家現住哪裏？”陳嘉笑道:“原來黎家現就住離萬明寺不遠梳子衚衕。”竇昭挑了挑眉。
那個地方她知道。
因一條街都是賣梳子，它背面那條衚衕就叫了梳子衚衕，趙璋如京都時候，她還曾和趙璋如一起去買了很多梳子。
“我也沒有想到。”陳嘉對這樣結果並不意外，可他見竇昭有些錯愕，為了顧及竇昭情緒，他也就對些表現出訝然來，“梳子衚衕離黎家老宅二條衚衕雖然一個南一個北，卻只隔了兩條大街，黎亮竟然會住那裏。”
“可能是因為那個地方對他來説有情。”竇昭道，“要不怎麼人老了都想‘落葉歸
’呢！”
“正是夫人説得這個理。”陳嘉笑道，“黎家這幾年搬了好幾個地方，可能是舉業無望，五年前黎家才搬回京都。”竇昭微微頷道，道:“如今黎家是怎樣一個狀況？黎⺟可還活着？黎家田地都賣得差不多了，黎家現靠什麼過活？”陳嘉道:“黎⺟四年前已經去世了，黎亮如今靠給一個南北貨行做賬房過活，改名字叫黎旬，每年過了正月就隨貨行二掌櫃南下，到了臘月才回來。兒跟着他南邊生活，家裏只有個早年間投靠他，死了丈夫無處可去表妹帶着個女兒梳子衚衕給他看家。”死了丈夫表妹？
竇昭心中一跳，道:“你可查過這表妹來歷？”陳嘉聞言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地輕輕咳了一聲，道:“據鄰居們説，他那孀居表妹，首尾有些不乾淨…鄰居們都猜測，黎亮家住這個所謂表妹，不是黎亮妾室，就是和黎亮有私情——自黎⺟去世之後，黎亮兒就隨着黎亮去了江南再也沒有露面，黎亮平時本不家，那孀居小娘子開始還有些忌憚，這兩年卻越來越膽子，曾留了個西北行商家時住過一些曰子。今年開舂，那行商又來了。可能黎亮聽説了什麼，那行商前腳進門，黎亮後腳就回來了，要不那行商跑得，就被黎亮逮了個正着。
“管如此，兩人還是大吵了一架，黎亮好像還動了手，把那寡婦打得不輕，曾買了跌打藥酒回來。
“我派人他們家屋頂上趴了夜一，發現兩有雖然沒有同房，但黎亮進出那寡婦屋裏卻沒有什麼忌諱，隨意很，不像是正常孀居表妹和表哥。”竇昭直皺眉，道:“黎亮表妹難就不顧忌一個自己女兒？”陳嘉道:“黎亮表妹女兒去年秋天時候就遠嫁到了保定。據説是從小就定下來親事，是黎家一個遠房侄兒，黎亮親自去送嫁。黎亮表妹之所以越來越肆無忌憚，也與女兒已經出嫁了有關。”聽上去一切都很正常，可竇昭心裏隱隱卻有些不安。
她道:“陳嘉這個表妹有多大年紀？她表妹帶過來女兒有多大？”陳嘉道:“黎亮表妹長得倒是十分豔麗，看上去不過二十五、六歲樣子，可她女兒出嫁時候已經十四歲了，我想她怎麼也有二十八、九歲了…”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