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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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顯得有些憂心忡忡，“那個陳大人，一直西羣房那邊和周護衞幾個説着話，還要請段師傅和陳師傅吃飯，段師傅讓我請您示下，看這事怎麼辦好？”竇昭有些意外，加證實了陳嘉救素心不是那麼簡單事，至少，陳嘉是有自己打算。

她思索了半晌，道:“你把那個陳嘉帶到小花廳，我要見見他。”素心略一猶豫，還是遵照他吩咐去傳了陳嘉。

倒是夏璉那裏，聽説是竇昭要見陳嘉，二話沒説，帶着兩個⾝手極好護衞悄悄地躲了小花廳屏風後面。

竇昭不免有些慨。

這種草木皆兵曰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念頭閃過，她手又不自覺地放了腹間，神⾊微端，讓素心領了陳嘉進來。

陳嘉本不敢抬頭，非常恭敬地給竇昭行了叩拜之禮。

竇昭大大方方地受了他禮，開口就直言道:“你為什麼要求我婢女？”內院女眷，很難摸清楚脾氣，他中規中矩地道:“下官只是路過，職責所…”竇昭笑着打斷了他話:“我已經給了你機會，你既然抓不住，我也無話可説。”然後端了茶，素心喊着“送客”豆大汗珠就從陳嘉額頭上落下來。

竇氏，果然不是一般女人！

他再也顧不得什麼，“撲通”一聲就跪了小花廳‮央中‬，⾼聲道:“還請夫人救我一命！”竇昭沒有理睬，起⾝就要繞過⾝後屏風出花廳。

機會只有這一次，失去了，就可能永遠不再有。

“夫人，夫人！”陳嘉急着⾼喊，“我有事求夫人，一直想找個機會和夫人説上話。見世子爺馬車卻由您護衞護着，以為是您馬車裏面，就跟了過去，沒想到會遇到賊人打劫…”竇昭暗暗驚訝，停住了腳步:“你要見我？”陳嘉心中一鬆，旋即生起股“過了這村就沒了這店”緊迫，面對着聰慧通透竇昭，他好是實話實話，也許事情還有轉機。

“承蒙世子爺大恩，讓汪大人待我再無芥蒂，錦衣衞都指揮使石大人也對我頗為器重。”他急切地把自己所面臨困境委婉地告訴了竇昭，並一面説着“卑職想請夫人世子爺面前為卑職美語幾句”一面“咚咚咚”地給竇昭磕起了頭，“夫人大恩大德，卑職沒齒不敢。只要夫人有所差遣，卑職定當肝腦塗地，所不辭。”竇昭望着陳嘉目光一片清冷。

那也要查清楚了你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如果真是賊喊捉賊，你就是肝腦塗地，恐怕也沒什麼用！

“我知道了！”竇昭冷冷地道，離開了花廳。

陳嘉這才敢抬頭。

他茫然地望着花廳裏百蝶嬉舂屏風，心中很是忐忑不安。

竇氏比自己想像中難纏，她會幫自己嗎？

自己承了她情，還得起嗎？

走竇氏這條捷徑，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好他是心志堅定之人，很就收斂情緒，步履堅定地跟着小廝出了花廳。

竇昭則有小花廳旁太湖石假山旁站定，問夏璉:“那些人⾝份查出來了嗎？”

“沒有。”夏璉赧然。

竇昭道:“一查出來你就給我報個信。”夏璉恭謹地應“是”竇昭暗暗奇怪。

從前夏璉也曾和她打過道，卻沒有現這樣畢恭畢敬，難道是宋墨待過他們什麼。

她搖着頭回了自己內室，上了炕思緒則轉到了陳嘉⾝上，以至於宋墨回來她都沒有發現，反而被嚇了一大跳，責怪當值素絹:“世子回來了，怎麼也不吭一聲！”素絹紅着臉，低了頭。

“是我讓她們別作聲。”梳洗了一番，換了衣裳出來宋墨卻笑道，“想看看你一個人家裏幹什麼？”隨後牀邊坐了，“沒想到你竟然一個人家裏發呆？是不是不好玩？等到沐休時候，我帶你去西山賞菊去。”竇昭可不敢坐馬車，抿了嘴笑，道:“‮花菊‬有什麼好看，不如等下了雪，我們去賞梅吧！”到那個時候，她是否‮孕懷‬，也有了個結論。

反正宋宜舂這個公公也管不到她這個媳婦頭上來。

“行啊！”竇昭‮趣興‬，宋墨也覺着興致，道，“到時候山西會很冷，你趁早做幾件皮衣。”接着喊了陳核進來，“去開了庫房，讓夫人挑幾件皮子。”竇昭拉了宋墨胳膊:“今天太晚上，明天再説吧！”斂容問起他進宮事來。

“還真讓你給猜對了。”宋墨颳了刮竇昭鼻子，“皇后娘娘讓我去趟遼東。不過，我藉口英國公府走水事還沒有了，推薦了顧玉，他不正被噤足家嗎？有皇后娘娘幫着説項，皇上肯定會睜隻眼閉隻眼，他正好也可以去遼東看看，總京都這富貴繁華圈裏溜達，就是好男兒，也會變得心狹窄。”竇昭不由睜大了眼睛。

宋墨腦筋可轉得真啊！

去遼東，沒有比顧玉好人選了。

這件事，就這樣算過去了吧？

竇昭心裏一塊大石頭落了地，眼角眉梢不由平添了幾分雀躍。

宋墨看着心動，不由俯⾝，她耳邊低笑:“我家，你就這麼⾼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