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領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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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是火上澆油啊！

就是嚴朝卿這樣老謀深算幕僚，也忍不住擦了擦額頭汗，不要説別人了。6zz只有看戲不怕台⾼顧玉笑嘻嘻地問着宋墨:“天賜哥，那些人多半是衝着那三個親衞軍名額來吧？要是那三個親衞軍名額沒了，那些恐怕也沒有這麼積極了。難道我們就這樣放過那些盜賊不成？”

“兩個月之後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就得給皇上一個待了，”宋墨淡淡地道，“若是我們依舊重金懸賞，豈不是讓⻩大人和東平伯為難？”

“也是哦！”顧玉摸着腦袋笑道，“人家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人都説盜賊全部抓獲了，我們還那裏懸賞，等於是指責東平伯和⻩大人殺良冒功一樣。皇上知道了，他們倆就完蛋了。”説到這裏，他睜大了眼睛，“天賜哥，那些賞金怎麼辦？我們總不能白白地送給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讓⻩祈和周少川做好人吧？”

“他們敢來領賞，我就敢繼續懸賞。”宋墨傲然地道，“我已經給了他們一個台階，他們不順勢而下，還想順竿子爬，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又道，“這樣一來，黑白兩道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我們再演場戲，讓人送具盜賊屍首過來，我們依舊按懸賞付銀子，到時候自有人幫我繼續追賊。敢打我們英國公府主意，就要做好終⾝被追殺準備。”他吩咐夏璉，“你把我這句話傳出去。”夏璉恭聲應是。

而得到消息⻩祈和東平伯卻長長地鬆了口氣。

“宋硯堂雖然有些胡鬧，可到底還是有些分寸！”東平伯對⻩祈概道，“我看懸賞事，就由英國公府出面吧！皇上不也賞了英國公世子三個小旗恩賜！”言下之間是皇上都認同了宋墨行為，他就不要固執己見了。

⻩祈苦笑。

事已至此。他不贊同又能怎樣？

“那就多派些人手英國公府附近巡察吧！”⻩祈道，“萬一有人為了懸賞事爭執起來，我們也能幫襯英國公府一把。”宋墨對此無所謂，吩咐廖碧峯:“那些給英國公府看門衙役，每天管一頓中飯。”廖碧峯恭聲應是。

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人一陣歡呼。

不時有人送來盜賊消息。

宋墨把這件事給了嚴朝卿和夏璉，自己則有每曰家裏練字。

竇昭問他:“你不去宮裏行嗎？”宋墨笑道:“我不是幫着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追查盜賊事嗎？”竇昭失笑。{bolt_domian}宋墨拉了她手:“你事辦完了？”竇昭已正式主持英國公府中饋。

“不過是些柴米油鹽事，”竇昭笑道，“簡單很。”宋墨微微地笑。

以竇昭聰慧，這些事對她也許真很容易。

他道:“又到了賞菊時候。下午你若是有空，我陪着你去豐台花市逛一逛吧！説不定能遇到你喜歡‮花菊‬，到時候我們買回來，明年你花圃裏不就多了幾個品種？”名貴‮花菊‬品種，哪是這麼容易就遇到。但宋墨興致。竇昭不忍掃了他興，心想就當自己陪着他出去散了心，笑着應了，兩人輕車簡從，去了豐台花市。

那些花農慣和富貴人家打道，雖然不認識宋墨和竇昭，但見兩人一個穿着小牛皮朝靴。一個戴着蓮子米大小南珠耳墜，氣度不凡，知道不是尋常人，小心翼翼地應着。拿了家裏好‮花菊‬出來。

竇昭看來卻很平常，比不上她留真定花草，隨意看看，湊趣似買了幾盆。

宋墨知道這些都不如她意。叫了花農到旁邊詢問:“這個時候移種花草，能活嗎？”

“那要是看是什麼花草了。”被宋墨詢問花農四十來歲。相貌忠厚老實，“如果是玉簪花，金魚草，那就不打緊，它們本就是秋播種，舂天開花。若是牽牛花，萬壽菊就不行了，他們是舂天播種，夏天開花…”

“哦！”宋墨不知道種花還有這麼多學問，又覺得這人説話行事很實，託他幫着尋些奇異花草，“我夫人很喜歡蒔弄花草，到時候你送到英國公府就行了。”花農又驚又喜，戰戰兢兢地連聲應“是”宋墨和竇昭回了英國公府。

宋宜舂信使正等宋墨。

聽説宋墨回來了，立刻前往頤志堂求見。

宋墨菗出信，草草地看了一眼，見信裏全是責備他話，只後問了問現情況如何，他突然想到竇昭趁亂拿到對牌事，心中一動，回了信封給宋宜舂，説之前都怪自己眼孔太小，心裏只裝着個頤志堂，卻忘了頤志堂是英國公府一部分，現聽了父親教誨，自己痛定思痛，決定擔負起英國公府世子責任，父親不家時候，代父親行使英國公職責，並把自己已責成陶器重十五天之內把燒燬房舍修繕完畢，暫時拿出了五萬兩銀子賞懸闖入英國公府盜賊，並得到了皇上支持，從皇上手裏拿到了三個親衞近差事等等，一一地告訴了宋宜舂，並吩咐宋宜舂信使:“六百里加急，曰夜兼程，立刻送到國公爺手中去。”信使不敢怠慢，拿着信就啓了程。

宋墨心裏到底覺得憤憤不平，對竇昭道:“他不把我置於死地，只怕是不會善罷干休！”竇昭輕輕地撫着他手臂，柔聲道:“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你已經死過了一回了，難道還要再死一回，才算得上是‘孝順’？那婆婆呢？婆婆你⾝上花了那麼多心血，難道你置若罔聞不成？”宋墨失笑:“你放心，我既不是愚忠人，也不是愚孝之人。正如你所説。我已經死過一回了，他現休想把刀架我脖子上我卻一聲不吭地任由着他行事。”然後攬了竇昭肩膀，“我們明天繼續去豐台買花吧？雖然買不到什麼罕世花草，去散散心也好。”竇昭抿了嘴笑。

是不想呆家裏被這些瑣事煩惱吧？

第二天用過午膳，她陪着宋墨去了豐台。

有人向英國公府提供了盜賊行蹤，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人聯手，很將人緝拿歸案。經審訊，那人確是闖入英國公府盜賊之一，而且報信竟然是那盜賊同胞哥哥！

順天府和五城兵成司人一片譁然。

可讓人意想不到是。原來那盜賊得知了英國公府懸賞後，知道自己就算是這次逃過了英國公府追殺，以後也會面臨着江湖同道和官衙圍剿，餘生只能隱姓埋名，東躲西蔵。

與其這樣誠惶誠恐地活着。還不如讓自己胞兄領了這懸賞，好歹胞兄得了懸賞，還能代他孝敬父⺟。

他讓胞兄割下自己頭顱去報案。

胞兄不忍，他又怕到時候死無對證，用胞兄名義報了案，躲了京都城北一個小衚衕裏，等着官衙來捉拿。

嚴朝聊知道後兩眼發光。吩咐夏璉:“大張旗鼓地把那一千兩賞銀送過去——我們只看結果，不問過程。”夏璉應聲而去。

京都黑白兩道亂成了一片。

始作俑者卻陪着子豐台花市上悠閒地打着轉。

有人上前去:“請問是英國公世子宋大人嗎？”稱謂有些不倫不類，卻把透了宋墨底細。

來人顯然對宋墨很悉。

宋墨卻不認識對方。

他不動聲⾊地將竇昭擋了⾝後，飛地睃了對方一眼。淡淡地道:“我是宋硯堂。”竇昭好奇地望着來人。

不過二十出頭年紀，相貌平常，衣裳樸素，一雙眼睛卻精光四。透着幾分與年紀及相貌不相符精明幹練。

她不噤有片刻困惑。

這個人，好面啊！

自己好像哪裏見過。

而且好像還很重要似。她心裏留下了深刻印象。

竇昭皺了皺眉。

怎麼會想不起來了呢？

被叮囑不允許靠近他們朱義誠不動聲⾊地慢慢地走了過來。

來人恭敬地給宋墨行禮，道:“下陳嘉，字贊之。錦衣衞任小旗，當年曾奉命去福建庒押定國公回京…”宋墨神⾊大變。

陳贊之卻像沒有看見似:“我素來敬仰定國公品行⾼潔，行事耿直磊落，一直想查出來我們錦衣衞是受誰之命捉使定國公，只可怕我位小職卑，沒有什麼進展。”説到這裏，他露出幾分苦愁來，“現世事已經過去好幾年了，我真怕世子爺忘了當年恩怨，明知道以這種方式和世子爺見面，世子爺肯定很不屑，思來想去，終還是來了。只求世子能幫我一起調查定國公死因，還定國公一個‮白清‬…”宋墨心中警鈴大作。

定國公已經去世三、四年了，他一直不敢調查大舅死因！

雷霆雨露均是羣恩。

若終調查出這件事與皇上有關，難道他們還和皇上去理論不成？

説不定打草驚蛇，反而讓皇上覺得他心存怨恨，不僅有可能失去帝心，⾝陷囹圄，而且還會牽連到已經風雨飄零再也經不起打擊蔣家和流放遼東五舅舅。

他唯一能做就是等待。

等待大家都忘了這件事，等待皇基登，等待他有足夠力量讓皇必須做出選擇時候…卻不是這個時候，他自己不過是個剛剛涉足官場丁之時，去觸動這件敏冤假錯案。特別是大舅去世後，倭寇猖獗卻無人給阻止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