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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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璉等人到來，讓危機四伏形勢沒有任何懸念急轉直下——闖進頤堂七個人死了兩個，其他，全被生擒。

嚴朝卿臉⾊可以凍死人。

他看到竇昭沒有什麼事之後，立刻向竇昭借柴房:“…事出蹊蹺，恐遲則有生變，還請夫人允許我立刻審賊人。”竇昭也覺得速戰速決好，讓盧義家領着嚴先生和夏璉等人去了柴房，自己則指使着僕婦們清理院落。

柴房傳來幾聲悲慘叫聲，隨後又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沒有了聲響。

盧義家從通往小廚房轉角出來，臉⾊蒼白，神⾊驚恐。

竇昭暗暗心驚，悄聲和素心道:“這要是弄出人命來，以後誰還敢到灶上當值啊！”素心道:“那我去提醒嚴先生一聲吧！”竇昭點頭。

有小丫鬟進來稟道:“夫人，呂管事過來了。”頤志堂火光，英國公府人也看到了，可對於他們來説，外院火勢比頤志堂重要。所以陶器重不，受命主持英國公府事務呂正看到頤志堂護衞丟下拆了一半廂房全都趕往頤志堂時候，他想了想，還是決定來看看情況，問一番。

竇昭正好想知道英國公府是否和這件事有關係。

她正廳裏見了呂正。

只帶了兩個小廝呂正一路走過來，先是頤志堂前面‮道甬‬看見了兩具百目陌生屍體，然後正院看見了一堆水淋燒柴禾，他又是個精明人，否則也不會成為宋宜舂心腹——呂正很就意識到有人趁亂攻擊了頤志堂，竇昭等人只得一邊死。一邊放火報急。

只是不知道這主意是誰出？

不僅聰明，而且有急智。

不過，這些賊人到底是從哪裏冒來？又是怎麼闖進頤志堂？有沒有內賊和他們裏應外合？頤志堂有沒有把人全都抓住？若只是抓了其中幾個人，其他人現又都哪裏？

一想到這些，呂正就覺是背心涼颼颼。

家裏出了這樣大事，世子爺肯定會很就趕回來是。

萬一世子爺懷疑這件事與國公爺有關係，發起飈來，國公爺不家，有誰能、又有誰敢攔着世子爺？

呂正面如鍋底。

但他已經進了頤志堂。只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樣子，硬着頭皮佯裝驚訝地問竇昭:“夫人，到底出了什麼事？”我還想問你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倒反問起我來。

竇昭腹誹着，把事情經過告訴了呂正。關於誰出主意放火、開水淋人之類事她則草草帶過，沒有深説。

呂正聽得汗如雨下，“撲通”一聲就跪了竇昭面前，急急地道:“夫人，真是沒有想到會出了這樣亂子，全都是小人們錯！一心只顧着救火，卻讓賊人給混了進來。只是不知道嚴先生從那些賊人嘴裏都審出了些什麼？有沒有待他們一共有幾個人？怕就怕還有賊人蔵匿暗處。我們放鬆警惕時候出手傷人…”這些賊人顯然是通過英國公府進來，陶器重不，這個責任也就只能暫時由他這個管事擔着了。

竇昭見他雖然面露驚訝，眼底卻有一絲驚恐閃過。心裏越發懷疑，語氣也就越發温和了:“嚴先生那邊還沒有什麼消息，府裏事，恐怕還得⿇煩陶先生和呂管事了。”既然呂正這麼説。不管這件事與宋宜舂有沒有關係，頤志堂之外事。就由着他們去傷腦筋好了。

兩人正説着話，從五城兵馬司借了人手來幫着滅火陶器重回來了，聽説頤志堂那邊莫明其妙地走了火，嚴先生等人全都趕往了頤志堂，東邊羣房也燒了起來，那些住東邊羣房僕婦想着自己兒女和財物，哪裏還有心思滅火，不時有人偷偷地溜回家中安頓子女，以至於英國公府一片混亂時，他臉⾊大變，匆匆地待了前來幫忙副指揮使幾句，就帶着隨從去了頤志堂。

人人都知道國公爺和世子爺不合，世子爺不家，若是世子夫人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只怕世人都人懷疑這件事與國公爺有關。國公爺雖然不喜歡世子爺，可這種明顯會讓他遇到非議事卻是不會做。到時候他們可就是⻩泥爛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路上，已有留府裏心腹把頤志堂事告訴了陶器重。

陶器重暗暗叫苦。

待到了頤志堂，正好嚴朝卿也來見竇昭，他一把抓住了嚴朝卿，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嚴兄，嚴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來啊？”嚴朝卿腳步不留，一面朝正房去，一面道:“我正要去稟了夫人，你也跟着一道聽一聽吧！”陶器重心裏“咯噔”一下，臉⾊隱隱有些發青，跟着嚴朝卿進了廳堂。

“夫人，是滄州那邊一羣流寇，滄州那邊呆不下去了，來京都避風頭，”事態發展也出乎嚴朝卿預料之外，“看見你陪嫁時候有一箱銀票，就盯上了您嫁妝，勾結了京都幾個閒幫，又花錢僱了兩個遊俠，謀劃了劫牢和馬棚走水事…”竇昭張口結舌。

呂正卻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是世子夫人陪嫁惹得禍，這下子總算和他們沒有關係了吧！

只是他這口氣剛剛舒暢，就聽見嚴朝卿道:“據他們待，這次一共有二十六個人偷偷摸了進來，如今我們只找到了七個人，其他人去向不明，這件事只怕還得陶先生拿個意，看怎麼辦好？”陶器重不後悔。

早知道這樣，就應該聽嚴朝卿，丟卒保帥，直接把東邊羣房拆兩間廂房，阻火勢蔓延…那馬棚。燒了就燒了，重再砌就是了。現可好了，竟然有賊人闖了進來，這責任可就全都他⾝上。而且還有十九個人不知去向…

他覺得自己就像落了熱鍋上螞蟻似。

“還好五城兵馬司派了東城兵馬司一個司兵力過來，”他臉⾊陰得能滴出水來了，“我這就去安排人手捉賊。”又想着頤志堂護衞有好幾個⾝手⾼超、心細如髮，縝密謹向之人，不由道，“也不能就這樣讓那些東城兵馬司人家裏亂竄。還請嚴先生借幾個人我幫着陪陪東城兵馬司人。”

“不行！”嚴朝卿斷然拒絕，“沒有找到那些賊人之前，頤志堂所有護衞都必須留頤志堂，保護夫人安危。”陶器重張了張嘴，終什麼也沒有説。和呂正灰溜溜地走了。

嚴朝卿知道件事可以做文章。

他想到竇昭挾持宋墨時殺伐果敢，想到她剛才臨然不俱，委婉地向竇昭解釋道:“夫人安危才是第一。英國公府太大了，如果我有所隱瞞，萬一真有哪個賊人蔵匿內院，太危險了！”嚴朝卿話卻讓竇昭靈機一動。她笑道:“從前那些賊人殺了英國公府護衞，大家都不相信。説是世子爺殺。現又有賊人圍攻頤志堂…這事情也太湊巧了！”她話嚴朝卿眼睛一亮，道:“我這就去辦這件事！”竇昭笑着説了聲“有勞先生了”嚴朝卿恭敬地行禮，退了下去。

等外面夏璉忙道:“夫人怎麼説？”看着那臉都要被燙，被他們很輕巧就生擒了兩個賊人。他覺得竇昭就是戲文裏説巾幗英雄，對竇昭十分佩服。

嚴朝卿把竇昭意圖一説，夏璉就忍不住抻出了大拇指，嘆道:“世子爺娶了夫人。可真是如虎添翼啊！”嚴朝卿笑着點頭，很贊同夏璉話。

兩人就站屋檐下。商量着這幾天頤志堂防衞。

宋翰帶着兩個小廝走了進來。

“我聽説嫂嫂這邊走了水，嫂嫂沒事吧？”他神⾊焦急，“我一聽到消息就趕了過來。”嚴朝卿和夏璉忙向宋翰行禮，丫鬟則去稟了竇昭。

竇昭了出來，道:“這個時候，二爺怎麼過來了？”她訓斥着宋翰小廝:“你難道不知道家裏有賊人闖了進來嗎？如今還有十九個人不明蹤影，若是二爺有個閃失，仔細剝了你皮！”小廝嚇得臉⾊發白，跪地上瑟瑟發抖。

宋翰也被竇昭話嚇着了，他拉着夏璉衣袖:“夏護衞，是真嗎？”夏璉忙道:“是真。還有人沒有找到。”聲音十分温和，“二爺不應該這個時候來頤志堂。”宋翰林頓時不知所措起來。

竇昭忙吩咐夏璉:“你送二爺回上院。”夏璉恭聲應喏，陪着宋翰出了頤志堂。

竇昭望着宋翰背影，直到它消失了視線裏，才回了內室，叫了甘露:“這麼大火，我想府裏沒有誰睡得着。你去請了大太太和大過來，説我有話要説。”又低聲待了素心幾句。

甘露請了大太太和董氏過來。

兩人看着守衞森嚴頤志堂，齊齊鬆了一口氣，大太太是哭沮着臉道:“這是哪裏來⽑賊，也不睜開眼睛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真是想銀子想瘋了…”竇昭端着茶盅，悠閒地喝着茶，任由着大太太發着脾氣。

她平靜表情莫名就讓董氏一陣心驚。她拉了拉大太太衣襟，提醒她竇昭並不‮趣興‬，讓她少説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