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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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昭吩咐素心:“如果陶先生回來了，你告訴我一聲。”尋常人遇到這樣事，會有兩種反應。一是憤然而起，拼個你死我活，也要洗刷了聇辱；一是膽戰心驚，從此繞道而行，做個吃湯圓瞎子，心裏有數就行了。

她得判斷一下陶器重會做怎樣選擇。

素心笑着應“是”有小丫鬟進來稟道:“大舅，六舅，十舅，十一舅來看您。”竇昭這才記起來，今天是她出嫁第九天，按禮，這天孃家會帶了食品來看望她，以示關心。

“請她們到花廳裏坐吧。”竇昭吩咐小丫鬟，一面由甘露服侍着換見客‮服衣‬，一面問素心:“世子那邊，還沒有消息嗎？”宋墨是八月二十七下午進宮，説好了值兩天夜就回來，結果到今天也沒有出宮。

竇昭當時非常擔心。

宋墨娶自己，到底是打了皇家臉面，雖然這個過失被宋墨巧妙地轉移到了宋宜舂頭上，可誰又敢保證皇上不會牽怒呢？

她立刻吩咐武夷去打探消息。

武夷回來稟道:“宮門內外防守嚴密，我看到廣恩伯府常跟董世子⾝邊小廝寶琉，他也打聽廣恩伯世子爺消息，卻被攔了門外們，寶琉搬了金吾衞副指揮使頭銜也不管用，只好説要見都指揮使邵文極邵大人。那守值軍爺聽了直冷笑，説他們是神樞營，問寶琉，要不要帶他去見他們都指揮使王大人。寶琉氣得臉⾊通紅，卻也只好訕訕然地退了下去。小見些情景，怕辱沒了世子爺名氣。沒敢上前去問，拐了個小巷趕到了寶琉前面，裝着和寶琉偶遇樣了，這才打聽到，自世子爺進宮之後，不僅金吾衞人，就是旗手衞人也都沒有輪值，全都守宮裏。”竇昭鬆了口氣，問武夷:“世子常遇到這樣事嗎？”武夷摸頭。道:“我三年前才被調到世子爺⾝邊服侍。不知道從前是怎樣，可自從我跟世子爺⾝邊，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竇昭聽了，心又揪了起來。

三年間發生了兩次，也就是説。這並不是一種常態。

她問武夷:“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事？”武夷道:“就是世子爺成親之前。”他回憶道，“也就是八月中旬，皇上從避署行宮回來之後。”竇昭立刻意識到。

皇上可能病了！

上一世，她遠離權貴中心，是突然聽説皇上生病消息。遼王至孝，訖請回京侍疾，被梁繼芬駁回。太子幫着求情，遼王這才得以回京。接着就是宮變…他們全都目瞪口呆，戰戰兢兢大氣也不敢一下，整個富貴坊都閉門謝客。人影罕至，像座無人空城，讓人磣得慌。

遼王登基後，富貴坊曾有傳言。説皇上只是略染了風寒，本沒有大礙。是遼王害死。

現看來，傳言不實。

皇上現就已經生病了。

這會不會是遼王之所以敢奪位原因之一呢？

皇上得是什麼病呢？

上一世，皇上是遼王登基後十個月殯天。

竇昭眉頭緊鎖。

嚴朝卿既然是宋墨頭號幕僚，肯定知道一些端倪。

皇上病情，她是等宋墨回來了問宋墨呢？還是此時就去嚴朝卿那裏問個究竟呢？

竇昭正猶豫着。

有小廝進來稟道:“有位官爺，説是神樞營，奉世子之命，給夫人送了封信過來。”竇昭忙道:“請嚴先生幫着見客。”小廝應聲而去。

大約過了一柱香功夫，嚴朝卿拿了信進來。

竇昭急急地打開信。

原來是封報平安信。

説宮中有事，他可能這幾天都不能回來了，讓她不要擔心，自己照顧好自己，若有什麼事，就和嚴先生商量等等。

還能讓人帶信出來，可見宋墨很自由。

竇昭心中一塊大石頭這才落了地。

她見嚴朝卿一直垂手旁邊等着，知道他正等自己吩咐，想了想，笑着把信中內容撿了幾句要緊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