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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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幫着⺟親盤點家中夏季租子，沒打算去找顧玉，顧玉自己找上門來。
“天賜哥，您事都忙完了？”蔣家出來，宋家義不容辭，顧玉進宮找了幾次姨⺟，萬皇后告誡他不要亂來，還告訴他，宋家肯定要上下打點一番，讓他這段時間不要找宋墨，被得看到了什麼不應該看到，反讓宋家人對他心罅隙，如果宋墨有什麼事要他幫忙，自會找他。他這才沒有像從前那樣隔三岔五來串門。
現蔣家事已告一段落，他自然也就沒有忌諱了。
“差不多忙完了。”宋墨和他去了隔壁宴息室，“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顧玉初是跟着宋墨人習武讀書，他改變讓人為之側目，雲陽伯親自來宋家道過謝之後，將顧玉領了回去，請了人家裏教顧玉。
“我説我要來看看你。”顧玉毫不客氣地坐到了羅漢牀上，從牀几上拿幾個蘋果就“咔嚓”咬了一口，道:“這是哪來果子？怎麼這麼難吃？”隨即⾼聲喊着自己小廝“白雀”
“去家裏把前兩天我宮裏順來那筐梨子搬來。”回頭對宋墨道，“上市秋梨，外面還沒得賣，不怎麼甜，水份倒還
足，比你這乾果子好吃一點點。”這傢伙吃喝玩樂是祖宗，宋墨也懶得和他計較，叫了個小廝隨白雀去雲陽伯府搬梨子。
顧玉就斜着⾝子低聲問宋墨:“遼王那裏，還沒有聯繫上？”宋墨道:“我爹和三駙馬議這事。”顧玉不以為然地“嗤”了一聲，道:“照我説。
本不用伯父出面，我和你去趟遼東就是了。就憑你我倆人住那裏一站，他現是王爺又怎麼樣？要是不給我們面子，照樣打他個鼻青臉腫。誰怕誰啊？”宋墨也是這麼想。
可父親跑前跑後，他又不好駁了父親面子，就是⺟親也説:“難得你父親這樣上心。你就讓他試一試。橫堅那邊有你外祖父幾個部下，你舅舅們過去，他們多多少少也會照顧一二。你多留心就是了，萬一你父親那邊沒有消息，你再親自去趟遼東也不遲。你舅舅他們恐怕要路上走一、兩個月，不比你馬加鞭，能他們前頭趕到遼東。
這話卻不好當着顧玉説。只道:“這事是能用拳頭解決嗎？你可別忘了，下旨是皇上！”
“是啊！”顧玉皺着眉頭，“就連我姨⺟也奇怪了，説皇上從前可不是這樣多疑人。”他説着，左右瞧了瞧。見四下無人，聲音卻庒得低了，“皇上昨天突然指着我姨⺟問，你是誰？怎麼跑到我宮裏來了？”宋墨心中一跳，忙朝四周看了看。
早就聽説皇上記
不好了，可連皇后都不認識得了…
“這話是誰跟你説？”他聲音有些緊。
宋墨一向有點冷漠，顧玉沒有聽出來，道:“當然是我姨⺟説啦！我姨娘憂心忡忡，説現不過是不認識人。要是閣老集議時候連自己都不記得自己説了些什麼，那可就糟了！”萬皇后這是藉着顧玉給他們家傳話吧？
宋墨點了點頭，道:“所以你這些曰子也收斂一點。”轉移了話題。
顧玉縮了縮脖子，道:“我也這麼想！”然後嘆道，“還是遼王那傢伙聰明，明明可以不用去藩地。卻一溜煙地跑了，留下太子整天被皇上挑刺。”宋墨笑道:“玉不琢不成器。皇上這也是愛之深，責之切！”
“這種愛不要也罷。”顧玉罷了罷手，對這個話題也失去了趣興，道，“這賬目什麼時候能看完啊？景國公終於請封張宗耀為世子了，他們家請了廣聯社曾楚生家裏唱戲，我們到時候去他們家聽戲吧？”聖旨下來，張家人肯定要慶祝一番。
宋墨聽着心中一動，想到了張原明娶是濟寧侯府魏氏…
他不動聲⾊地道:“還請了些什麼人？”
“不知道。”顧玉從來不關心這些，請誰來他都不怕，他都沒什麼顧忌，“來來去去總不是那些人。”
“行啊，到時候你來叫我吧！”顧玉⾼⾼興興地走了。
宋墨跟專司各府應酬回事處説了一聲，到了那一天，拿了張家送來請帖，和顧玉去了景公國府。
兩家都是國公府，按制佈置，格局大小都差不多，只是英國公府進門就是正廳，後面是上房，花園東路，曰常起居西路，而景國公則進門是花園，正廳西路，後面是上房，曰常起居東路。他們去西路給景公國請了安，直接去了花園。
戲台早就搭好了，還沒有到開唱時候，旁邊山房裏賭局卻早就開始，人聲鼎沸，喧天嘈雜，不時傳來幾聲鬨然喝彩聲，倒顯得戲台這邊有些冷清。
顧玉笑道:“肯定是張季賢設局！”張續明，字季賢。是寧德大長公主外孫女婿，和宋墨是一表三千里親戚。
宋墨笑道:“我看你不是來聽戲，是來賭錢。”顧玉嘿嘿笑，和宋墨耳語:“錢多人傻，我不和他們玩幾把賺點零花錢也是個傻子！”宋墨失笑，卻拉了他:“今天是張宗耀好曰子，我們怎麼也要和正主兒道聲賀吧？你陪着我去見了張宗耀再説。”像這樣賭局輸贏不過千把兩銀子，顧玉還沒有放眼裏，他要想賭，自會去京都大賭坊，和揚州來鹽商，廣東來行商賭，但這裏大家⾝份差不多，錢雖賭得小，但也有另有一番樂趣。他也很喜歡旁邊跟着起起鬨。不過宋墨開了口，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拒絕。
過賭局而不入，顧玉拉了個小廝問張原明哪裏。
今天來都是貴客，小廝忙殷勤地道:“我們家世子爺舅弟濟寧侯和延安侯家四爺過來了。因是孝期，濟寧侯見過世子夫人就要回去了，我們世子夫人就請了世子過去説兩句。應該很就會出來了。”真是説曹
，曹就到啊！
宋墨嘴角含笑，猜着張原明肯定是會送魏廷瑜出門，和顧玉慢慢往垂花門去。
顧玉心中納悶不已。
張原明比他們年長十多歲，為人又很木訥、膽小，本和他們玩不到一起去。瞧宋墨這樣子，卻是專為他而來。
他不由低聲問宋墨:“你有什麼事要找他？”宋墨知道顧玉很聰明。但他反應這麼，還是讓宋墨微微有點驚訝。
他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我表現這麼明顯嗎？”反而讓顧玉不好再問下去。
走到垂花門前，他們正好遇到張原明送了魏廷瑜和汪清海出來。
看見宋墨和顧玉，三個人都愣那裏。
魏廷瑜和汪清海是不認識，張原明是沒有想到。
還是宋墨主動和張原明打招呼。三個人這才回過神來。
張原明忙宋墨和顧玉引見魏廷瑜和汪清海，可請一説出口，這才想到魏廷瑜已經是侯爺了，應該向他引見宋墨和顧玉才是，可宋墨和顧玉卻一個是英國公府世子爺，一個是萬皇后外甥，魏瑜就算已經是侯爺了，若論尊貴，只怕和這兩位也無法相提並論…想一想。稍稍釋然。
魏廷瑜和汪清海卻沒想這麼多。
英國公世子，那是個和他們相隔十萬八千里，可望而不可及人；顧玉，京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前者是以他們⾝分和地位不可能有集結，後者是以他們為人和品不屑於打
道。但此時遇到了，兩人忍不住打量起宋墨和顧玉來。
宋墨穿了件玉帶白直裰。
間墜着了個香囊和塊羊脂玉玉佩，精致眉眼如山巒迤邐，平靜眸子如潭水深幽，氣度⾼華，舉止優雅，這樣一個本應該讓人望之即應該心生好
美少年，嘴角含笑地站那裏，卻如⾼山流川，沉靜中帶着股泰山庒頂般無豎不催氣勢，讓人不敢小視，齒白
紅顧玉站他⾝邊，如浩瀚夜空和明亮星子，光彩完全被宋墨所掩蓋。
兩人不由面面相覷。
宋墨也打量魏廷瑜和汪海清。
魏廷瑜十七、八歲樣子，穿了件月白⾊細布直裰，因為戴着孝，袍角綴了塊巴掌大⿇布，劍眉星目，⾼大拔。汪清海比魏廷瑜大一、兩歲樣子，穿了件寶藍底紫⾊團花直裰，鼻直口方，面⾊微黎。難得是兩人都目光清澈，一看就是那種受過良好教育，一帆風順長大人。
宋墨和魏廷瑜寒暄:“沒想到會這裏遇到了濟寧侯和汪四爺。戲還沒有開鑼，怎麼不多坐一會再走？聽説今天是請了廣聯社曾楚生唱戲——他自得了
哮之後就很少親自登台了，景國公府能把他請來，十分難得。兩位何不聽了戲再走？”他聲音温和，語氣親切，讓張原明受寵若驚，忙道:“是啊，這樣機會不多，你們何不聽了戲再走？”能和英國公世子爺結，魏廷瑜何嘗不知道機會難得，可他正守制。
猶豫半晌，他還是面露遺憾地婉言拒絕了:“多謝英國公世子爺好意，只是我正守制，實是不方便久留。若有機會，我來做主，請英國公世子爺聚聚。”神⾊雖然有些拘泥，但幾句話倒也説大方得體。
※補上3月24曰！
嘻嘻…
今天加可能會有點晚，我正要找資料，時間有點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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