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意想不到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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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傲雙指捏了捏眉心,酒醒大半,視線仍不清明,可指尖似乎還殘留着香凝的體温,他嘆了口氣,沉聲道:“你退下,以後休要胡言亂語!”瑤兮公主還不罷休,爬起來又往他的⾝上蹭:“皇兄,沒有人會知道的,我是真心喜歡你,我不要做你的妹妹!”雲傲此時已被瑤兮公主狂瘋的舉止氣昏了頭腦,本來不及去分辨方才和冷香凝的存温到底是夢是真,他單薄一震,將瑤兮公主摔開了去:“瑤兮!別
着朕耗盡對你的最後一分耐心!你不想做朕的妹妹,難道你想做個庶人?如若那樣,朕也是可以成全你的!”
“皇兄!瑤兮想做你的女人!”
“荒唐!你我是兄妹!”瑤兮公主哭得淚流満面:“兄妹怎麼了?兄妹就不可以嗎?你以為我不知道?太皇太貴妃本不是古家的女兒!她是皇室的公主!是祖父的親妹妹!我們的父皇,
本不是古皇后生的,是她——古流霜!不,應該是雲流霜!他們兩個可以,我們為什麼不可以?”雲傲的眉心一跳,額角爆出了蚯蚓般的青筋,沒錯,古皇后和古太貴妃雖是同⺟所出,但前者的父親是古家家主,後者的父親卻是當年的承安帝。他的祖父娶了古家姐妹兩個,起初並不知曉古太貴妃的⾝世,直到古太貴妃有了⾝孕,古夫人才密秘找到他的祖父,希望他不要留下這個天理不容的孩子。奈何,古皇后突然滑胎傷及
本,從此無法有孕,為了鞏固後位,也為了保住這點兒古家血脈,古皇后繼續佯裝孕懷,古太貴妃誕下了兒子之後,古皇后直接對外宣稱二人同時臨盆,她誕下龍子,古太貴妃誕下死胎。
這個密秘,是他父皇臨終前,拉着他的手含淚訴完的。
他的父皇之所以打擊古家,除了忌憚古家功⾼蓋主的勢力之外,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偶然知曉了古皇后並非自己的生⺟,在有心人的挑唆下,誤以為古皇后弒妃奪子,於是他越發堅定了報復古家的決心。只是,到了臨終前,古太貴妃白髮人送黑髮人,神智慕然清醒了一曰,對着他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他的父皇對於古家、對於古太貴妃充満了歉疚,可古家已沒落,冷家、荀家和姚家急速崛起,甚至南宮家、陳家、郭家、武家…皆發展得如火如荼,彌補也已無濟於事。而古太貴妃雖然瘋瘋癲癲,卻也懂得不讓這個皇室醜聞昭告天下,於是按照歷代的規矩入住了闕氿宮。她是先皇生⺟,本該享太皇太后的榮光,卻因名義上沒有子嗣,落了個圈噤於冷宮的下場。
瑤兮公主看着雲傲陷入沉思,以為他心動了,忙不迭地打算繼續⾊誘,誰料,雲傲沉思的功夫已將酒全部出了體外,意識回籠,一抬眸,瞥見了瑤兮公主裸呈的⾝子,眸光一冷,擰起衣衫扔到了她的⾝上,雷嗔電怒道:“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若再敢説一次,朕就廢了你的公主⾝份!”瑤兮公主絕望地穿好衣衫,隨手抹去眼角的淚,苦笑道:“皇兄,前一刻我真以為你最愛的是冷香凝。”出了華清宮,瑤兮公主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只有冷香凝有資格留宿的地方,腦海裏閃過之前見到的旑旎畫面,
角一勾,面目卻猙獰到了極點。
她從寬袖裏摸出一副畫像,對着⾝後的護衞吩咐道:“告訴御林軍,本公主在抓賊,讓他們把宮門都守嚴了!你們去給本公主搜!將皇宮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本公主搜出來!”冷香凝,你這種紅顏禍水,怎麼可以還沒死?
月黑風⾼,夜⾊詭異。
冷香凝像只貓兒似的被擰到了皇宮西面的一處松林,她張牙舞爪地一頓亂踢亂打,對⾝後之人的“劫持”方式十分不満!
待到終於着陸,她轉過⾝就是一記粉拳捶了過去:“拓拓!你也欺負我!”慕容拓輕鬆一閃,避過她的偷襲,角的笑卻若有若無,似含了幾分危險的意味。冷香凝冒然跑去找雲傲,被瑤兮公主撞了個正着,這無異於給自己找⿇煩。
荀義朗和桑玥上前,打量着一⾝太監裝扮的冷香凝,在宴會上,桑玥察覺出了不對勁,於是讓子歸去找,冷香凝換上太監服侍,溜進了華清宮,要不是慕容拓及時趕到,以子歸的⾝手,即便闖進去,也會驚擾華清宮的暗衞。
桑玥沒想到,冷香凝已經思念雲傲到了不惜絕食抵抗的地步,荀義朗拗不過她,唯有讓她帶了人皮面具,先是假扮侍女入宮,再是換了太監的服侍守在門口,可是,她卻不聽話地跑掉了。
她忘了許多人,可是忘不了雲傲!
她忘了許多事,可還記得華清宮的方向!
更要命的是,她摘掉了人皮面具,也就是説,她極有可能已經暴露了!
漆黑的夜,冷香凝的一雙琥珀⾊的珠子閃動着晶瑩璀璨的光芒,瞬間就亮煞了眾人的眼,她走到桑玥的⾝旁,“哇”的一聲哭了,桑玥拍了拍她的肩膀,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娘,我們現在不能被人發現,你得小聲點。”冷香凝昅了昅鼻子:“玥兒,你生氣了,對不對?”桑玥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淚,軟語道:“想讓你再等等的,這個地方啊,現在不太乾淨,等我清理完畢,會讓雲傲十里錦紅將你入宮。”冷香凝抱住桑玥,頭枕在她的頸窩,柔柔地問道:“為什麼不乾淨?”
“雲傲他…”桑玥不打算瞞着冷香凝了,遲早都會知道的,不是嗎?
可荀義朗打斷了桑玥的話,他庒制住波濤洶湧的怒火和醋意,温柔得像一汪涓涓溪流的眸光落在冷香凝梨花帶雨的面容上:“香凝,你見到他,不開心麼?”冷香凝分明的黛眉一蹙,纖長的睫羽扇了扇,那神情,比小鹿還無辜,比貓兒還嬌柔:“雲傲是個壞蛋!他欺負我!他咬我!”桑玥的濃睫一顫,和慕容拓互視一眼,同時清了清嗓子,雙頰有些熱燥。
荀義朗儘管年過四旬,可從未經人事,也不曾與女子親密往過,他的第一反應與桑玥和慕容拓不同,對冷香凝的擔憂蓋過了一切,他本能地上前一步:“咬哪兒了?我看看。”冷香凝的手從嫣紅飽満的
到削弱的粉肩,再一路滑下,口中唸唸有詞:“這兒,這兒,這兒,還有這兒…”慕容拓一連咳了好幾聲,撇過臉,兩眼望天。
桑玥昅了口涼氣,趕緊捉住冷香凝的手,看了眼已明白過來怎麼回事而幾暴走的荀義朗,小聲道:“好了,娘,別説了,既然他是壞蛋,我們不理他就是,以後,都不見他了。”冷香凝一聽這話,原本満満的一腔火氣頃刻間就煙消雲散了,她扯了扯桑玥的袖子,低低地哀求道:“玥兒,你讓他別咬我,我就見他。”荀義朗慕地轉過⾝,無風自動,衣袂翩飛,仰頭,透過斑駁的樹影,望向蒼穹裏一輪風華明月,這一欣長⾝姿,不知不覺間就染了幾許落寞寂寥。
兩年半,他仍然打動不了香凝的心。
慕容拓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了個男人間才懂的鼓勵眼神。
荀義朗深昅一口氣,笑了。這笑,飽含歲月滄桑的歷練,又充満時光容華的沉積,悽美厚重,不叫人難捱,反令人安心。
這樣優秀的男子,傾盡了一生,上窮碧落下⻩泉,獨獨為她而活。
她勇往直前,他便拼死守護;她稍作歇息,他便遮風避雨。只希望有一天,她累及的時候能回頭看上一眼,這一路,她從不曾孤單。
桑玥十足地荀義朗,若無他,她在大周將會舉步維艱,子歸也好,玉如嬌也罷,哪一個不是荀義朗送到她⾝邊的?
她垂眸,掩住心底一晃而過的複雜情緒,軟語安了冷香凝幾句,子歸鑽入林子,稟報道:“少主,瑤兮公主派了護衞在追蹤娘娘的下落。”慕容拓黑寶石般璀璨的眸子一閃:“既然已經知道了,就改變原有的計劃吧。”
…
卻説瑤兮公主回了寢宮等候消息,一名護衞在門口稟報道:“公主,屬下發現那人往闕氿宮的方向跑去了。”瑤兮公主的目光一凜:“闕氿宮?她一定是去找古流霜了!那瘋老婆子以前就最是疼她!哼!一個瘋子,護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