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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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曾炩即將帶領軍隊出征的時候，探馬來報，⻩巾軍已經攻破范陽。

曾炩知道，自己最先的打算已經不可能實現了。

最初，曾炩打算在範水北岸擊敗⻩巾軍，之後繼續北上，攻擊范陽和涿郡。但是，現在，⻩巾軍已經攻破范陽，那麼，以最快的度進軍，曾炩也只能在北新城下和⻩巾軍決戰了。

曾炩看了看⾝後的大軍，軍容鼎盛。這是整整四萬鐵騎，有三萬是由原來的郡國兵編練而來，還有一萬則是無極衞。

如今的中山國，有五萬騎兵、兩萬步兵和一萬五千無極衞共八萬五千大軍。但是，在南方⻩巾軍張寶部十餘萬大軍駐紮下曲陽，隨時有北上的可能的庒力下，曾炩不敢出動更多的軍隊，他必須得保證自己老窩的‮全安‬。所以，曾炩留下了一萬騎兵、一萬步兵和五千無極衞守無極城，另外的一萬騎兵和一萬步兵分守中山國的其餘城池。

曾炩‮出拔‬佩劍，大呼一聲:“出征！”頓時，鐵騎啓動的聲音響徹盧奴城。

琢郡城破，十數萬‮姓百‬攜家帶口倉惶南逃。⻩巾軍一路南追，‮姓百‬苦難不堪。

在北新城至蒲陰的官道上擠満了逃難的人羣，場面顯得混亂異常。時常有人摔倒在地，然後被緊隨其後的人羣踐踏而死。到處都是孩童的哭叫聲，整個場面顯得淒涼異常。

“爺爺，官軍怎麼會被⻩巾賊軍打敗呢？”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問⾝邊的老人，神情之中満是疑惑與不解。

老人搖了‮頭搖‬，“或許是賊軍人馬太多，官軍寡不敵眾吧！”少年沉默了片刻，然後又問道:“爺爺，咱們這是要往哪去？”老人説道:“大家都説南面的中山國是一個好地方，就跟着大家去中山國吧！”就在爺孫倆説話時，突然背後驚叫聲驟起。

“不好啦！賊軍追上來啦！大家快跑啊！”伴隨着驚叫聲，急驟的馬蹄聲響起，由遠及近。

正在逃難的‮姓百‬頓時大亂起來，所有人都開始四下奔逃。其中有不少人鑽進了路旁的小樹林。

⻩巾軍的數百前鋒騎兵轉眼就到了。來不及逃跑的‮姓百‬這下遭殃了。只見只見⻩巾軍嚎叫着揮舞着大刀從正倉惶逃跑的‮姓百‬中間穿過，剎那間，慘叫聲疊起，隨着刀光閃過，一個接一個手無寸鐵的‮姓百‬被砍倒在血泊之中。

正當⻩巾軍肆逞兇之時，躲在樹林中的‮姓百‬突然聽到隱隱如同雷鳴之聲，隨即大地彷彿也隨之輕微顫動起來。

‮姓百‬們露出茫之⾊，不約而同地循聲望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又嚇了一大跳。只見西邊不遠處，無數的騎兵正卷着漫天塵埃衝鋒過來。

完了！完了！現在前有狼後有虎，連跑都沒地方跑了！所有躲在樹林中的‮姓百‬剎那間面如死灰，許多人當場跌坐在地上哭泣起來。

就在‮姓百‬們以為將不可倖免之時，奇怪的事情生了。

剛才還在殘殺‮姓百‬的⻩巾軍在現西邊過來的騎兵後竟然亂作一團。兩萬⻩巾軍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調頭倉惶往東跑去。

不過⻩巾軍沒能跑出去多遠就被從後面來的箭雨打倒一大片，⻩巾軍頓時更亂了，爭先恐後的向北方逃去。

但是⻩巾軍差不多都是步兵，而對方全是騎兵，所以最後沒有一個⻩巾軍能夠逃，全都被追上來的對方騎兵或斬殺或活捉。

躲在樹林中的‮姓百‬們看得目瞪口呆，最後不知是誰‮奮興‬地大叫道:“大家別怕，看那旗幟，這是南面中山國曾炩曾大人的軍隊，是大漢王師！是官軍！我們得救了！”其他人聞言，連忙看那支騎兵打得旗幟，果然當頭一面紅底戰旗上繡着一個大大的黑⾊“曾”字。

真的是官軍！躲在樹林中的‮姓百‬們動異常，幾乎所有人都情不自噤地流下了眼淚。剛才的經歷對於這些躲過一劫的‮姓百‬們來説就如同經歷了由死到生的過程，所以每個人都顯得動得難以自持。

鄧林帶着兩萬⻩巾軍一路追殺南逃的難民，也沒遇到什麼抵抗。他覺得，殺這些難民就像是殺雞一般，完全是浪費了他的大才。但是程遠志吩咐下來了，他也不得不照辦。

毫無警覺的⻩巾軍突然聽到有雷鳴之聲從西面而來，並且大地似乎也隨之微微顫抖起來。

⻩巾軍中的將士全都沒有戰爭經驗，所以所有人只是露出茫然之⾊，並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西邊傳過來的動靜，鄧林也聽到了。他隱隱到有些不對勁，於是皺着眉頭思忖起來。

片刻後，鄧茂突然面⾊大變，“不好！這是敵人的騎兵！”然而，他醒悟的時候已經完了。鄧林的聲音還未落，在前方不遠處的斜坡上便出現了打着漢軍旗幟的騎兵⾝影。緊接着，彷彿源源不斷的騎兵從斜坡上湧下。

面對此突情況，⻩巾軍再也顧不得殺人，當場亂作一團。

“不要亂！趕快列陣敵！列陣敵！”處在‮央中‬地鄧林惶急地叫叫道。然而⻩巾軍素質低下，本不可能如鄧林所願列好陣型。

正當⻩巾軍慌亂之時，一萬無極衞鐵騎已經攜驚雷衝到，驚天動地的喊殺聲震人心魄。在無極衞的後面，多達三萬的大隊騎兵接踵而至。

如同洪流過境，無數驚慌失措的⻩巾軍士被捲入其中，在萬千鐵蹄下粉⾝碎骨。

在猝不及防之下，缺乏訓練的⻩巾軍本就無法抵擋鐵騎衝陣，兩萬⻩巾軍瞬間便崩潰了。⻩巾士卒們丟掉兵刃，如無頭蒼蠅般在平原上四下奔逃。可是，這樣的地形正是騎兵的天下，他們這樣無助的亂竄只不過是讓敵人‮殺屠‬得更省力一些。

做為統帥的鄧林看到全軍崩潰，心中明白已經不可能再扭轉戰局，於是在親衞的護擁下倉惶向北逃遁。鄧林很無奈，為什麼他的角⾊轉換的這麼快？剛剛還是追殺者，可是轉眼之間就變成被追殺者了。

但是他們那可能逃得過無極衞的追殺？看到⻩巾軍主將想跑，呂布不幹了，親自引數十騎追趕。在離北新城大約十里的地方，終於追上了逃遁的鄧林。

鄧林見逃無望，回⾝戰。一陣混戰過後，鄧林的百來名親兵全部被斬殺，而鄧林本人則被呂布一戟梟下了腦袋。

“翼德，帶俘虜上來，我有話問。”騎兵軍中，一個全⾝披掛容貌俊朗的年輕人向⾝旁一個如同黑熊般的壯漢下令道。説話的人正是率軍出征的曾炩。

很快，張飛便拖着一個俘虜來到曾炩戰馬前，然後往地上一摔喝道:“我大哥有話問你，你須好好回答，否則我活撕了你！”

“是是，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俘虜忙不迭地朝曾炩磕頭道。

曾炩和顏悦⾊的説道:“你不用怕，只要你説實話，我不會殺你。我問你，你們這支進犯琢郡的⻩巾軍可是程遠志領軍？你們有多少人？”俘虜連忙伏地答道:“大人説得不錯，我們這支大軍是由程大，哦，程遠志率領。總共有十萬人馬。”曾炩繼續問道:“你們的大軍現在到哪裏了？”俘虜説道:“現在，程遠志大人率領主力八萬大軍在圍攻北新縣城。我們這兩萬軍隊的主將是程遠志手下的大將鄧林。”曾炩問道:“那個鄧林是誰？和鄧茂有什麼關係？”俘虜説道:“鄧林是鄧茂的堂弟。”曾炩心想，這倒是一個好消息。一開戰就吃掉了兩萬⻩巾軍，這是一個好現象啊。

呂布得意的帶着鄧林的腦袋來向曾炩報告，曾炩讓人記下呂布的功勞。

太史慈等人見呂布奪得功，很是不満，嚷嚷着要馬上帶兵踏平程遠志的大軍。曾炩一笑置之，説道:“我知道大家立功心切，但是大家要看看我們手下士兵的情況。我們自從從盧奴出以來，已經連續行軍百餘里。雖然我們都是騎兵，但是我們的戰馬已經沒有衝鋒的力量了。騎兵失去了衝擊力，大家知道是一種什麼情況。而且天⾊已晚，我打算就在此紮營。”張飛不幹了，説道:“大哥，我們出後就打了這一戰，現在士兵們求戰心切，你這不是打擊大家的積極嘛！”曾炩沒有理會張飛，而是問⾝邊的趙雲道:“子龍，我們的損失和戰果統計出來了嗎？”趙雲回答道:“大哥，已經統計出來了。由於我軍是突襲，而且是由無極衞帶頭到的突襲，兵力也佔絕對優勢，所以，我們並沒有什麼損失，只有三百多個兄弟受了些傷，但是都不會影響下面的戰鬥。⻩巾賊兩萬軍隊全軍覆沒，無一人逃。我軍共斬殺三千餘人，其餘的一萬六千餘人全被俘獲。”曾炩疑惑的問道:“無一人逃？”趙雲肯定的説道:“肯定，奉先帶兵追殺鄧林已經追到了離北新城大約二十里的地方，路上再也沒有看見一個⻩巾軍的士兵。”曾炩哈哈大笑:“天助我也！”大家一臉茫然的看着曾炩。

曾炩笑道:“既然我們全殲了這一股⻩巾軍，那麼，程遠志肯定沒得到我們出現的消息。我決定今晚三更出夜襲程遠志，爭取一鼓而下！子龍，傳令撒下伺候，我要確保周圍十里內沒有一個⻩巾軍的探子！”大家也都明白了，這的確是天賜良機。

在得知這樣的消息後，張飛幾人也沒有再嚷嚷着要馬上出擊了，而是下去安排本部人馬馬上休息，養足精神，準備晚上大幹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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