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血戰灃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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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後的敵兵遭到重擊,立即倒下一片。
河堤上,聯軍的戰鼓擂得更響了,仿若地動山搖一般震撼有力。
受到衝鋒戰鼓的勵,更多的聯軍士兵⾼呼着,毫不畏懼空中厲嘯而來的長箭,前面的士兵倒下了,後面的士兵踩着戰友的⾝體,勇往直前。
曾炩費盡力氣,終於跑出長箭的程。他隨手丟掉釘満長箭的圓盾,向着小山崗狂奔而去。
典韋已經恢復了一點力氣,他從侍從手上接過黑豹的繮繩,拉着它飛了上去。
曾炩舉手大叫:“走,快走,快走…”山崗下的騎兵弓箭手本擋不住蜂擁而來的敵人,在山崗上連續催促撤退的號角聲中,燕無畏帶着他們打馬飛撤。
曾炩飛⾝騎上絕影,將鐵戟丟給典韋,放聲大吼:“撤,快撤…”親衞們看到曾炩無恙跑回本陣,齊齊歡呼一聲,一窩蜂地打馬上山。
敵兵緊緊地追在後面,殺聲震天。
山崗上的閻柔狠狠地罵了一句,放聲狂吼:“放…”黑庒庒一片密集的長箭沖天而起,撕扯空氣的刺耳嘯叫聲響徹了半空。
聯軍士兵的勇氣實在令人敬佩,他們面對呼嘯而來的長箭視無睹,就象一羣繮的野馬一般,氣勢洶洶地撲向山崗。
“唰…”一聲,満天的長箭灌頂而下,許多飛奔的士兵頓時中箭,慘叫聲不絕於耳,更多的士兵們接二連三地倒了下去。
箭三輪,聯軍士兵已經衝到了半山。在他們⾝後的山坡上躺下了幾百個敵兵,許多受傷的士兵在地上滾動哀嚎。
牛角號聲再起。
佈陣山的弓箭兵立即打馬向兩側跑去,讓出了中間的空地。
山崗上,早就按耐不住的袁祭,謝瓔彤率領兩曲騎兵,策馬揚鞭,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咆哮着,怒吼着,一瀉而下。
“殺…”韓遂看到自己的士兵被敵人的鐵騎肆意砍殺,毫無還手之力,心如刀絞。
他下令敲響金鑼,命令河谷上的戰士迅撤回車陣之內。
山崗底部到車陣的百步範圍之內,沒有來得及逃回的士兵立即被無極鐵衞的騎兵殺戮一空。
山崗上的曾炩看到騎兵即將衝進聯軍的弓箭程範圍之內,立即命令吹響停止進攻的號角。
⻩昏已至。暮⾊蒼茫的大地漸漸的被一層薄薄的霧靄所籠罩,黑幕即將拉起。
山坡上,河谷上,遍地都是死屍。濃烈的腥血味隨着蕭瑟的寒風隨處飄浮。
“主公,韓遂利用地形優勢,用輜重大車搭建的這個防禦車陣很牢固。要想徹底殲滅他,最好是用步兵撕開缺口。用騎兵攻堅,我們的損失太大了。”文丑望着聯軍的陣地,無奈地説道。
“親衞營和燕無畏的部隊追在敵人的後面一路猛攻,卻沒能破掉他們的車陣,反而被打了回來,可見韓遂對這一戰是有準備的。他對這個車陣下了一番功夫。”曾炩指着灃水邊上的聯軍陣地,對站在自己⾝後的一幫軍官説道:“你們看,此處坡長一百步,下面的河谷有兩百步。但河谷被他的車陣佔去一半,留給我們的衝擊距離只有兩百步,而且還有一百步是在他的弓箭程之內。縱向距離和橫向距離都不適合我們騎兵展開攻擊。”曾炩笑道:“諸位可有什麼破敵妙計?”典韋満臉怒氣,大聲叫嚷道:“我們曾經訓練過步兵作戰。我們把一半騎兵改成步兵,步騎配合,同時攻擊,肯定能拿下。”文丑立即反駁道:“不行。我們不能和他們打消耗戰。騎兵的優勢是長途奔襲,衝鋒陷陣,而不是攻打敵人的堡壘。現在我們用騎兵去打聯軍的車陣,簡直是自尋死路。”麴義説道:“我也同意文將軍的意見。現在我們佔據絕對優勢,沒有必要和敵人拼消耗。聯軍一直試圖攻佔山崗進行突圍,經過長時間的戰,他們的損失遠遠比我們大。按照我的估計,他們最多還剩下一半人,你們看看戰場上的死屍就知道了。現在前面好象連揷腳的地方都找不到。我們可以一直圍下去,直到把他們餓死在這裏。”燕無畏接道:“這樣圍下去也不是辦法。一旦槐裏渡口的聯軍趕到,我們很被動。打援軍,沒有兵力圍韓遂。打韓遂,又會被敵人援兵攻擊。”閻柔點點頭説道:“的確很被動。韓遂正在收縮車陣,顯然是因為兵力損耗太大。但他的車陣收的越小,我們就越難攻。現在聯軍就象一隻縮頭烏⻳,我們無從下手。”曾炩笑起來:“對,對。就象我們啃牛骨頭。啃吧,累得慌,不啃吧,裏面還有骨髓,表面還有一點牛筋,丟掉實在可惜。”大家看他一副吝嗇的樣子,頓時鬨然大笑。
“主公很愛啃牛骨頭嗎?下次我請你。”袁祭叫起來。
這時,謝瓔彤匆匆地跑來。
“親衞營傷亡如何?”曾炩立即問道。
謝瓔彤満臉悲悽,低聲説道:“折了兩百多兄弟。”曾炩吃了一驚。
短短的一個照面,親衞營加上燕無畏部,折損了五百多人。雖然敵人付出了更大的代價,但曾炩還是非常憤怒。
他大吼一聲:“打。”韓遂望着漸漸暗下來的天⾊,心情越來越沉重。
⻩沙一定給血狼鐵騎吃掉了。否則,他就是爬也爬來了。該死的曾炩,要不是他到了,這灃水河畔的幾千北疆軍就被自己徹底消滅了,之後和⻩沙合圍血狼鐵騎,自己一方十拿九穩。但是,這一切都因為那不該出現的一萬無極衞給徹底破壞了,實在是太可惡。
“文約,⻩沙好象出事了?”同樣覺不妙的成宜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輕輕説道。
韓遂搖頭搖,好象要把満腔的心事都拋出腦外。
“天黑了,你説曾炩打算怎麼辦?”韓遂眼寒光,冷森森地問道。
成宜悲傷地看着眼前屍橫遍野的戰場,沒有吱聲。雖然這裏面的人不全是西涼軍,還有張魯軍,但是此時他們都是自己人。
“成宜…?”韓遂略略提⾼音調,喊了他一聲。
成宜縮了縮腦袋,好象抵擋不住河堤上冷瑟的寒風,走到了大車的側面。韓遂目不轉睛地望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我們出時,十五萬人,浩浩蕩蕩的。”成宜苦笑一下,自嘲地説道:“現在就剩下我們這一萬多人。即使滅了曾炩的無極鐵衞騎兵,我們也是慘敗,全軍覆沒的慘敗。”韓遂憤怒地瞪了他一眼,大聲説道:“成宜,我們還有張衞的一萬人嘛,什麼全軍覆滅?只要我們消滅了曾炩,全軍覆沒的就是北疆的軍隊。而曾炩一死,北疆必然崩潰。明年,明年舂天我們就可以毫未損的攻佔司隸和幷州。”成宜好象懶得和韓遂羅嗦,一個人坐到車軲轆下閉上了雙眼。張衞的人馬?那是人家張魯的。現在張魯對自己一方已經很不満了,畢竟,在這長安城下,張魯的五萬大軍打得只剩下一萬人,折損了整整八成,換成誰都會生氣。
韓遂嘲諷地望了一眼成宜,繼續説道:“我們現在就象一隻鮮血淋漓,奄奄一息的山羊,曾炩就象一隻惡極了的豹子,圍着我們團團亂轉。他現在等的就是一個能夠一擊致命的機會,徹底結束我們的生命。”韓遂嘴角掀起一絲殺氣。
“現在正是他最疏忽的時候。”成宜猛地睜大眼睛,驚喜地問道:“還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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