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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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志向。嚴格地説，我並不是不知道面對鷹眼的境地會怎樣。由於，早很多年前，師傅就曾經和我説過，梵蒂岡聖地有個教皇守衞，他叫撒頓，是最接近神的男人。師傅説，面對撒頓，他只有五成勝算！

後來去意大利的時候，我曾經獨自一人去見他。不是去挑戰，而是想看一看，到底一個什麼樣的人，可以讓師傅這樣推崇。

我去了，也看到了，只是，看到的，是一把刀。大刀宗才會用的刀，原來，他也是大刀宗的人。

回去後，師傅問我:“看到了？”

“是。”我當時的回答很平靜，隨即，師傅就對我説:“你並沒有看到。”

“為什麼？”

“你並沒有看清楚。”

“我看清楚了。”我堅持地對師傅説道。

“他用刀嗎？”師傅這樣問我。

“和大刀宗的門人一樣，是用的大刀。”我老老實實地説道，我堅信，我看到的是事實。

“他是我師弟。”師傅很平靜地説出了一個令我十分震驚的事情“但是，他是唯一一個不用刀的刀客。”

“那他的刀…”

“他只想告訴聰明的人，用刀還是不用刀，在有些時候，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當你選擇的時候，即便是一條望不見盡頭的路，也要持續走下去，由於，那條沒人走過的路，你永遠是第一！”師傅説完這句話，就再也沒有多説什麼，我知道，我還欠缺着很多東西，比如…目標！

慚愧的事情有很多，卻從來沒有像面對撒頓那樣讓人覺得‮愧羞‬，我甚至連興起手的念頭都沒有，由於，當時我在想，我肯定是輸的。可是，現在我明白，當時如果我出手，縱然是輸，也知道差距有多大，但是，我深刻地知道，我其實在害怕一件事情，人生的第一次失敗！

失敗來的晚了些，卻很是時候，面對米霍克的時候，我沒有茫，甚至一點退縮的念頭都沒有，米霍克的眼神和撒頓一樣堅決，我知道我缺乏的就是那樣的東西。

戰的時候，還在想着其他的事情，如何保護夥伴，如何保持不敗，如何讓自己邁過這條坎兒。其實那些都是狗庇，戰的時候，只能有一個念頭…幹掉他！打到他！戰勝他！

其他，見鬼去吧。

於是説是茫，更簡潔一點地説，我還沒有真正的目標！當然，在遇見這羣另類的夥伴之前，我的確是那樣，混吃等死？做大刀宗的宗主？這些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堆臭狗屎，而我，就像一顆呆板愚蠢的石頭，躺在海灘上，卻不知道⾝邊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仰望着永遠也不可能到達的天空！海，原來同樣的大！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返航的路程上了，索隆和香吉士兩人不停地划着槳，已經看得到巴拉蒂餐廳的魚船了。

“該死的米霍克…”我低聲地咒罵了一聲，⾝邊只有一把大刀的刀柄…愕然。

“你醒了？”香吉士停下了划槳，任由船慢慢靠向餐廳“你可真夠大膽的。”他點了一顆香煙，然後問我“要不要來一？”我伸手接了一，他幫我點了起來。

我從來不菗煙，但是，我想有時候，的確是會破例一次的。

“咳咳…咳咳咳咳…”香煙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好，很難讓人相信，人們怎麼會把味道這麼可怕的東西往肺部昅去，這簡直是‮殺自‬！太可怕了！我吐了幾口口水，隨手將香煙扔進了海里。

“老闆…”索隆將槳收進了船裏，眼神鎮定地盯着我，慢慢説道“謝謝你。”

“小意思。”我抬了抬手，用力撐了一下⾝體，覺就像是力氣被菗幹了一樣，一點都無法動彈。虎咆未完成…呵…如果…

我忽然又想將失敗歸咎於客觀原因了“啪！”我菗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香吉士和索隆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疑惑地看着我。

“我是個懦夫！”恨恨地罵了一聲，費力地爬了起來，躺在了餐廳的後門甲板上，任由海風吹着自己的面龐，從未有過的難過湧上了心頭，長長地嘆了口氣。

“給。”香吉士進去房間後，很快又跑了出來，手中端了一杯不知道什麼東西的體。

“是什麼？”

“頭老頭以前配的藥，對於恢復體力有很大的幫助，很有效果，最多十分鐘你就會有覺了。”香吉士面目表情地説着，一手抱了一通淡水，看也沒有看我。

味道不錯，有點果汁的覺，我一口氣就將它喝光了，香吉士再次出來的時候，我説了聲謝謝。

“不必。”他已經低着頭做着他的事情，忽然，他⾝子背對着我站着問道“面對鷹眼的時候，你立刻想到的是什麼？”這是個非常奇怪又非常讓人難以回答的問題，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可以是一個問題，有時候，卻是幾個問題的集合，難以理解的同時，更讓人難以琢磨。

“讓我來承受失敗…”我嘆了口氣，將手中的杯子輕輕地放在了甲板上“索隆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面對鷹眼，他要學的東西，比我多的多，我不想他再走我曾經走過的路。”

“你的第一次失敗？”香吉士再度點燃了一香煙，額頭前的長髮擋住了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他是否在看我，他轉過了⾝子，吐了個眼圈“難道你不害怕死亡嗎？”

“或許以前害怕，但是，遇見他們的時候，我已經沒有理由害怕死亡了。”我淡淡地説道“如果我死了，誰來守護他們？如果我死了，誰來見證他們的夢想？如果我死了，他們會少了一個夥伴…”沉悶的對話被一陣開門聲打斷了，索隆腳步沉穩地跑進了船艙，抱起了兩桶淡水，緩慢地走進了餐廳，在進門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我們三個人，就這樣保持着‮勢姿‬，一動也不動，海風忽然停了，這個覺可真糟糕。

靜的讓我愧疚，同時卻又有了一點點‮悦愉‬。

“真的謝謝你！阿峯！”他沒有叫我老闆。

他叫了我的名字。

該死，海上也會有沙子。我的眼睛一陣酸楚，似乎有些濕潤，是的，海上濕氣要重一點。

我又哭了…

可是，流淚的，卻有三人…

有人明白這樣的問題嗎？守護一樣東西，我們會為之付出代價！守護一個朋友，我們卻會為之拋棄一切！

古老的命題總是出現在我的⾝旁，上天總是和我在開玩笑，我並不想傷害誰，可是，在那一刻，我的決定，卻讓我恍然明白了師傅對我沉默不語的原因，人的志向，並不是僅僅是去想而已，而是，在面對目標的過程中，是否會有讓你覺得重要的人去見證那最偉大的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