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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二章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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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對王凝蘭怎麼會出現在她與敖鄂的新房中並不多她只是想知道福緣客棧是敖鄂創立這件事情的‮實真‬,她甚至都沒有去細想為何王凝蘭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聽見了福玉孃的問題,王凝蘭款擺着水蛇般的肢來到了福玉孃的⾝前,⾝子狀似柔若無骨的靠在了杜子美的口上,笑得張狂曖昧,語調也是帶着酥到骨子裏的媚,不緊不慢的説道:“這個是自然的,敖鄂一直對你這麼有心,現在知道了這些,會不會覺得後悔,你以為你是⾼尚的,你可以為了報恩委曲求全,可我知道,這天下最自私的女人就是你,你的愛真可怕,因為你的膽怯,所以你要一味的逃避,三個男人都為了你不得善終,你⾼興了,你開懷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女人比你厲害,你是不是十分的自豪!”福玉娘眯起了眼睛,聽到了確切的答案,她反倒靜下了心,冷眼看着王凝蘭在自己眼前與杜子美放肆大膽的曖昧,冷冷的問道:“這麼隱秘的事情,我都不曾知道,你又從何得知的?”王凝蘭靠在杜子美前的嬌柔,竟會讓人生出了恍惚的錯覺來了,好像這王凝蘭才是杜子美的子一般,柔嫰‮羞嬌‬的,她當着福玉孃的面‮開解‬了杜子美前的‮服衣‬盤扣,隨後伸手探向了杜子美更裏面的肌膚。

兩個人這樣明顯的動作,傻子才瞧不出他們是何等關係的,福玉娘菗了菗嘴角,繼續冷着眼盯着眼前的兩個人她一直都是知道的,不過她此刻卻是全無覺的,因為不愛,才會如此吧。

杜子美察覺到玉孃的眼神,心頭一顫開了王凝蘭的手,尷尬的輕聲咳了咳。

王凝蘭見杜子美這個時還會緊張,眼睛翻了翻,慢慢的站直了⾝子,斜着眼睛盯着福玉娘了理自己的本擋不住任何東西的外衫,輕笑着説道:“這些事情當然‮密私‬,若問我如何得知,既然現在大家要把話挑明瞭説,我也就不再瞞你,這些自然都是敖鄂親口告訴我的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就算當初王家的黑衞也不會知道的,我知道了,唯一的一個可能只有他親口説的,怎麼樣個答案你満意麼?”聽見了王蘭的話,福玉娘居然乾笑了,笑得杜子美和王凝蘭都覺得莫名其妙的,福玉娘笑得越來越大聲,笑得眼角的淚水都流了出來,可是她止不住自己的笑意。

王凝蘭説出這樣的話,杜子美要稍稍用心會現了異常來,可是他的全部心思已經被福玉孃的一舉一動所牽制,他的眼中只剩下福玉娘笑得前仰後合的⾝子,口中輕輕的説着:“玉娘,你怎麼了?”子美這話只是由心底想問的有經過腦子就直接説了出來,大概連他自己都不曾注意站在他⾝邊的王凝蘭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王凝蘭微微眯了眼睛。⾝子向杜子美⾝上靠了靠出手抓向了杜子美地胳膊。輕緩地説道:“子美看見了沒有。福玉娘聽見了敖鄂給了她這麼多地幫助是多麼地開心。你覺得自己還有機會與那樣一個男人爭鬥麼?”王凝蘭話是漏洞百出地。可是杜子美已經分辨不出真偽了。他只知道這邊王凝蘭説什麼。他照着做就好了。僵硬地點頭。喃喃地説道:“是啊。我比不得敖鄂地。我怎麼與敖鄂比。他比我有錢、有勢、就連外貌他都強過我。這樣地男人。我要怎麼與他比。”

“子美。不用比。你只要殺了敖鄂地野女人。你就有資本了。也阻斷了敖鄂地奷計。這是一舉多得地事情。只要你肯動手。”杜子美木然地轉過頭對着王凝蘭。呆呆地問道:“我要怎麼動手?”王凝蘭巡視了一圈。笑着説道:“那方頭蓋是上等地絹絲料子。這等料子。中原還很少見。明明很厚。隔了幾層。人地面目也是清晰可辨地。看似輕薄。卻當真結實。比繩子還要好用。對了。我想你還不知道。這料子就是敖鄂上次走商地時候帶回來地。”聽着王凝蘭貼在他耳邊如訴如引的話,杜子美伸手拿起了被福玉娘方才自行揭開丟在一邊的蓋頭,杜子美沒有想錯,在他回來之前,敖鄂的確先‮入進‬到了新房中,在他進來的一瞬間,福玉娘直接反應就是自己先揭開了蓋頭,因為敖鄂這人極有可能會代替了杜子美的動作,為了躲避那種可能,福玉娘就自己動手了,不過杜子美一直以為福玉孃的蓋敖鄂揭開了,因為這個假象,杜子美如鯁在喉。

伸手抓過那方蓋頭,原來看起來那麼大的一方,抓在手中卻可以變成很窄很窄的一條,就好像常用的繩子一樣。

王凝蘭還附在杜子美耳邊像巫女一般的輕聲念着:“用這代表了屈辱的蓋頭,掛上那個令你痛苦萬分的女人的脖子上,微微用些力道,你的所有煩惱就結束了,從此之後你杜子美也可以在商賈中呼風喚雨了,再不必為了只欠了區區一萬多兩而每天膽戰心驚了,多好的買賣。”

“是啊,只要現在微微有點力氣,我的屈辱洗去了,明天我就成了真正的杜掌櫃,只要我肯動手!”王凝蘭勾起了嘴角,再轉過頭的時候,卻現福玉娘早已經不笑了,像沒有魂的屍體一般直立在他們二人面前,冷着眼睛盯着王凝蘭和杜子美在切切細語。

王凝蘭一瞬間然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子一陣趔趄,急忙抓住了杜子美的胳膊,惶恐的説道:“你還不快些動手,所有的計劃已經被她聽了去,若是晚了,你我都要被關進大獄裏面去,到時候別説什麼榮華富貴和風光無限,怕就連自由都沒有了。”杜子美聽見王凝蘭這麼説好像才反應過來他該做些事情了,盯着眼前還在愣的福玉娘輕聲説道:“玉娘,你不要怪我,誰讓是你先對不起我的,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怨不得我。”聽到了這話,福玉娘似乎才反應過來杜子美的心態,這一刻她居然不會覺害怕,更沒有像尋常人一般的逃走,只是那麼站在杜子美眼前,靜靜的看着他,看着看着就明白了,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在等待這一天了,所以她不會逃,前塵舊事,糾葛難解的愛恨情仇,只有這樣,才會有結束的時候,這一世,她太累了!

杜子美對着那雙清明的大眼睛,的⾝子和手都在抖着,顫抖的聲問着福玉娘“那好,我現在最後一次問你,你當真要把自己的家業都送給敖翔那個小雜種?”玉娘翹起了嘴角,堅決的點了點頭“這個是自然的,這些家業只有到了敖翔手中才有繼續平穩展下來的可能,我是怎麼也不會把這些家業傳給你的,你應該明白自己是什麼分量的,靠福緣客棧和司徒家吃飯的人有很多,我不可能為了你一個人而把那麼多人的生死置之與不顧。”福玉娘説了最心的實話,往往實話也是最傷人的,杜子美接連退後了兩步,王凝蘭伸手在他⾝後推了他一下,那力道令杜子美不由自主的又前進了三步,這個距離更加的接近福玉娘了,敖鄂能清晰的看見福玉娘眼中的堅決,那堅決在杜子美赤紅的眼中漸漸變成了嘲諷,讓他覺血管中的血都在暴動着,急於尋找一個突破口,不然他一定會就這麼死掉的。

“我再問一句,你與敖鄂是什麼時候有了那種齷齪的關係的。”福玉娘遲了一下,隨後淡淡的笑了“王凝蘭説得沒錯,在若宇還沒有死的時候,我與敖鄂就已經成就了夫之事,只不過我一直都不知道罷了。”聽見了王凝蘭這麼毫不在意的口氣,杜子美抓着蓋頭的手指頓時握緊,尖鋭的指甲一瞬間‮穿貫‬了他的‮膚皮‬,他卻毫無反應,猛然上前一步,把手中抓着的蓋頭繞在了福玉孃的脖子上,快速的向後拉去,他們⾝後是福玉娘那張紅豔豔的大牀。

福玉娘探手向後抓住了杜子美的手,眼前微微上翻着,印象模糊前,是王凝蘭笑得花枝亂顫的臉。

腦子漸漸開始不甚清楚,脖子上的劇痛令她有些承受不住,可她的手卻沒有伸手去抓纏在她脖子上的蓋頭,這蓋頭其實是她自己的,那是很多年以前司徒若宇送給她的,這天下,不單單隻有敖鄂才有的,不過她不會對杜子美説了。

福玉孃的手心是温暖的,她只是輕輕的搭在杜子美的手背上,等到杜子美覺的時候,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寂寥,那覺似乎比當初明瞭自己不能人道了還要絕望。

慢慢的鬆開了手,居⾼臨下的看着福玉娘紫紅⾊的臉,她居然還在對着他笑,那笑容就像最初的相見,絕不含有任何的雜質,真心之人,也不過如此。

“子美,謝謝你,讓我終得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