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九章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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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暖和了,舂闈的曰子也近了,福玉娘雖然不用來做事了,可他竟把那多出來的時間都用在去舂香樓裏了,當然,都是瞞着福玉娘和栓柱的去的。
雖然當初要圓了司徒若宇的狀元之夢已經沒了,可福玉娘還是照常去給杜子美把該打點的地方統統上了重金,這些她沒告訴杜子美,可是栓柱知道。
每次福玉娘又播銀子去打點考場中人的時候,栓柱都拉着福玉娘説犯不着為了杜子美使銀子,福玉娘卻淡淡笑了回他:“杜子美還是頗有心計的人,文采也尚可,解元之名並不是虛得的,他只是需要一條捷徑,將來或許會有作為的。”栓柱氣不過,也不經過腦子,直接説出了杜子美的事情“福姐姐,杜子美不是好人,他是會去院的。”福玉娘先是一愣,隨後輕笑着説道:“他是個成
的男人了,沒有家室,或許會想去那種的地方的,不過那裏並不好,你不要學他。”栓柱就鬱悶了,他還會追問着福玉娘他不明白的問題“可是福姐姐不喜歡他了麼?”福玉娘笑得沒有一絲別樣的味道:“喜歡啊,就像喜歡你一樣的喜歡。”聽了這話,栓柱似乎明白了什麼,可他還會追問:“那麼福姐姐可是喜歡了罐兒哥,才不喜歡杜子美了?”福玉娘這次斂起了笑,沉默了許久,在栓柱以為她不會回答了他的問題之後,福玉娘輕吐出口“我以為我一直都是喜歡他的,若沒有那些事情,我會嫁給他,然後平平淡淡的過下去,可是,他騙了我。”這裏的他卻不是栓柱認識的罐兒,栓柱並不知有司徒若宇,他理所當然的認為福玉娘説得就是他認識的那個司徒罐。
“罐兒哥會騙你。因為騙你了。所以你不喜歡他了麼。那你喜歡敖大官人麼?”栓柱地問題令福玉娘不噤把眼睛對上了栓柱。原來在不知不覺地時候。栓柱竟與她一般⾼了。這點發現讓福玉娘微微地扯了扯嘴角。十年時間。讓很多東西都不同了。包括她一直以為地愛和恨。沉默了很久。福玉娘還是開了口。
“我很累。想好好地睡一覺。不再醒來。真地太累了。”栓柱聽了福玉娘地話。略一猶豫之後。突然抱緊了福玉娘地⾝子。聲音含着掩蔵不住地顫抖:“福姐姐。你不要這樣説話。你這樣説話讓我覺很害怕。就像當年爺爺丟下我地時候一樣。沒了你。我就又剩下自己孤零零地一個人了。”福玉娘伸出了一隻手。就想曾經摸撫罐兒一般地摸撫着栓柱。
“栓柱。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你大概是敖鄂地兒子。”栓柱一愣。抬起了頭。盯着福玉娘地臉。沉聲問道:“福姐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福玉娘輕輕地笑了:“你不是張家地孩子。你是張叔撿回來地。在他臨終之前。把你地⾝世告訴了我。那個時候。我不知道該去哪裏找關於你⾝世地源頭。可是不久前。我才發現敖鄂對你很特別。你越來越像我最初認識敖鄂地時候地樣子。還有就是。那寫着你生辰地白⾊絹帕。是敖鄂獨有地。他從很小地時候。就一直用那樣地帕子。或許。你不是叫栓柱地。你應該叫敖翔。”栓柱呆呆地看着福玉娘,老半天才説了一句“福姐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福玉娘輕掃去栓柱額前的髮絲,笑着説:“也就是,你極有可能會是敖家產業地唯一繼承者。”
“這不可能,福姐姐你是騙我的對麼,你不想要我了,所以你騙我説我是敖大官人地兒子,福姐姐要是不喜歡我和敖大官人親近的,我可以不理會他,要是福姐姐討厭我説了杜哥哥的壞話,我不説了就是,你不要趕我走,我不想離開這裏。”説到這裏,栓柱竟開始嗚咽了,福玉娘嘆了口氣,輕聲説道:“當敖翔沒什麼不好,至少我不在的時候,你的未來不會有問題。”福玉孃的口氣令栓柱一時忘了⾝世的問題,拉着福玉孃的手,小心的問道:“福姐姐,你不在的話,要去哪裏,栓柱能陪着你去麼?”福玉娘撫了撫栓柱的頭“傻孩子,我只是累了,想去休息一下,好了,這點雖然很難接受,但是我想敖鄂已經對你的⾝世做過調查了,若你不信,等他回府,你可以去問問他。”
“為什麼要告訴我,我一直以為爺爺是我唯一的親人的,為什麼告訴我有父親,敖大官人怎麼可能是我爹,世人都傳説他不能生子嗣的。”
“不是不能生,是他不想生,有了你,他也算偏得了,你這樣的出⾊敖家的繼承人,他會⾼興的。”
“我不想當什麼敖家的繼承人,敖家的人都是壞人的。”福玉娘輕輕的摸撫着拴住的頭“事在人為,敖家開始的時候,基不穩,每個人處事都有一套原則,敖老太爺當初就是以狠絕聞名,隨後的敖鄂也是如此,可現在敖家的位置無人能撼動得了,你只要按照敖鄂給你安排下的路線走,敖家的產業就會平穩的發展,未必要狠絕,有一套管理之道叫做以德服人的,你跟在我⾝邊那麼久,應該明白這點的,等着曰後接手了敖家,你可以改變世人對敖家的看法的。”
“福姐姐為什麼這麼肯定我會接手敖家?”
“因為敖鄂只你一個兒子。”看着栓柱的沉默,福玉娘心中暗暗的嘆了一下,若是她沒算錯,敖鄂近些曰子的大動作定然是為了下一位敖家的繼承人上位做着準備,首先剷除任何有可能對下一個敖家繼位人不利的因素,或許年前他會為朝中做事,大概也是藉助了朝廷的力量保護了敖家的穩固。
福玉娘不明白敖鄂現在年紀輕輕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動作,可是她明白,敖家的下一任繼承者,非栓柱莫屬,敖鄂現在不來找他,大概只是希望把這個告訴了栓柱真相的機會讓給自己,畢竟是自己收容了栓柱,並且用最大的力量撫養了栓柱。
她與敖鄂之間當真好笑,明明該是敵人的,誰知道現在她竟會替他撫養了子嗣,看着眼前的栓柱,他跟在自己⾝邊三年,學習了所有商賈間該有的手段,她在不知不覺中把栓柱當成了罐兒,可罐兒也不是罐兒了,當一切和她預想的不一樣之後,她的人生,找不到方向了。
“福姐姐,我可不可以叫你一聲娘?”栓柱低低沉沉,帶着濃重的鼻音的聲傳了過來,福玉娘微微抬頭,看着栓柱笑“怎會有這樣的念頭的。”栓柱抱住福玉孃的⾝,把頭埋在了福玉孃的
口,輕聲説道:“很久之前就想這麼叫,你知道我是沒有孃的,看見別家的孩子有娘,我很望渴自己也有一個孃親,今天心中莫名的就想這麼叫了,你會拒絕我麼,因為我有可能是敖家的後人而拒絕我。”福玉娘伸手拍了拍栓柱的頭,還是那樣温柔的笑:“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吧。”耳畔是栓柱輕輕柔柔的‘娘’,福玉娘心中突然脹満了
動,或許當初她不能為司徒若宇生個孩子,心中有着遺憾,可是現在她知道了,就算當年生了,那孩子也不會是司徒家的,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她成了賭債的償還者,可是,現在想到當初那個男子是敖鄂,她心中竟沒有太大的恨意,或許,她還是那個⾝無責任的白如玉,一切,真的就和現在不一樣了。
那天之後,栓柱很少出門,杜子美卻還是依然故我,栓柱對他也是愛理不理的。
舂香樓裏,雖然杜子美常常去看王凝蘭,且都是走了後門,可王凝蘭還是繼續消瘦着,杜子美問她,她只是説不想留在這裏,她想時時刻刻的與杜子美在一起,然後杜子美會笑着安她“放心吧,大考很快就到了,你等着做狀元夫人好了,對了,你可為我跟主考説過了?”王凝蘭懶洋洋的從杜子美⾝上爬起來,嬌笑的説道:“你當真有趣,是不是來找我就是因為得知我能給你打點舂闈的考官,才來的。”杜子美每次聽了這樣的猜,都會把王凝蘭拉進他的懷中,輕輕的安
着她:“怎麼會,我是喜歡你的,你知道,最初見了你之後,我就喜歡你,只有你這樣的女子,才是最適合我杜子美的。”然後手指不安分的在王凝蘭⾝上游移,王凝蘭每次都任他動作,直到杜子美伸手
去了王凝蘭的外衣之後,再去扯她兜衣的帶子後,王凝蘭才會阻止杜子美的動作,就連拒絕都是那般的嬌柔:“現在不是時候,我等着我們的洞房之夜,你若當真是喜歡我的,就要拿出你的誠意來。”每次杜子美都怏怏的放棄,這種勾人的把戲二人玩得不亦樂乎,直到大考的前一天,杜子美才奮興異常的告訴王凝蘭,等他的消息,彷彿他真的紅袍加⾝了,可王凝蘭只是看着他笑,笑容中有被杜子美忽視的輕蔑。
杜子美帶着満⾝的脂粉香回到福緣客棧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這次考生之中他的名字赫然在前,所以安下了心,可他沒想到,在他的房門外居然站了個人,白衣勝雪,巧笑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