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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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星沉,只要殺了陸星沉,火焰自然熄滅。
榕樹妖這樣想。
來的箭矢被打落,布幡被撕裂,香火味被吹散,金絲被斬斷。
最後一與其他氣不同,顏是翡翠一樣清透的綠,偏偏質地堅硬如鐵的氣,在其他同伴的掩護下,突破了火焰的封鎖,突然刺進了陸星沉的心臟。
但它沒能貫穿陸星沉,因為一隻修長的手抓住了它。
陸星沉抓住這氣的手青筋浮出,因為用力,指甲縫隙之中都滲出了血跡。
他瞳孔映入那些蠢蠢動,圍攏上來想要幫忙的枝葉,又彷彿不明白自己危在旦夕的情形一般,低頭看了刺破他心臟外皮膚的氣一眼。
在心臟的深處,有所人都不知道的地方,有一簇金的火焰輕輕跳動了一下,冰冷又悉的憤怒從心裏席捲而出。
身上人類的部分似乎在迅速退去,意識隔着一層玻璃模糊不清,只有一個念頭清晰明瞭——覬覦他命的螻蟻,該死。
從刺進陸星沉口的氣開始,一道赤金火焰蔓延而出!
這赤金火焰不像陸星沉先前凝聚的橙紅火焰那樣熾熱,它縱使擁有最明烈的顏,也帶着高貴的驕矜。
就如同陸星沉的本,冷淡又傲慢。
假如將手放在火焰一寸之外,都僅僅只是覺到輕微的暖。
然而和火焰冷淡的外貌不同的是,被它焚燒過的地方,樹幹、枝葉、花和果子,全都在一瞬間化作了虛無。
它安安靜靜,甚至不像先前的火焰一樣熾熱蔓延,卻無聲恐怖。
支撐着陸星沉的氣被燒燬,火焰長繩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忘了維持,於是在心口蔓延開的火焰恐怖燃燒的這一刻,他開始墜落。
墜落的陸星沉俊美之極的眉眼沒有驚慌之,或者説,現在這個狀態的他本就不知道驚慌是什麼。
風聲呼呼刮過,他在半空中調整了位置。
冰冷純粹的目光在榕樹參天的枝幹上掠過。
陸星沉在找這棵榕樹的妖丹,找到,然後——挖出它,捏碎。
不過,找到前,他得先停止下落。
陸星沉覺得自己現在很清醒,也不同於上一次摔下懸崖,他現在有過往二十多年的記憶,但不知道為什麼,那些記憶像是被什麼更深處湧出來的東西覆蓋,覆蓋的東西,叫本。
在本的指引下,他覺得應該能飛,應該有一對翅膀才對。
華美的,金燦燦的那種。
所以,我的翅膀呢?
沒有思考出自己翅膀哪去了的陸星沉停止了下墜的趨勢。
有隻手抓住了他。
是方令斐。
這個名字明明瞬間就從腦海裏跳了出來,陸星沉思維裏卻似乎仍舊帶了點疑惑的混沌。
直到他給方令斐的名字後面加了個儲備糧,才覺得心滿意足,神清氣。
方令斐身體攀爬在榕樹的枝幹上,他爬了好幾層樓,終於找了榕樹枝幹靠近大樓的樓層。
他原本並沒有打算上去添亂,直到看到陸星沉落了下來,才忍不住。
這個場景總會讓他想起那個夜晚,懸崖半的樹上。
那一次他眼睜睜看着陸星沉落下去,無能為力,這一次,他不願意再這樣。
他曾經因為自己的無力看着陸星沉一個人從學生時代的寢室樓下離開,也曾因為無力目睹陸星沉因為保護他被惡鬼襲擊,墜落懸崖,還曾因為無力被陸星沉放在大樓上,只為了讓他躲避危險。
他憎恨無力。
所以在看到陸星沉墜落的時候,明明知道自己或許幫不上什麼忙,或許在攀爬樹幹的中途就會踩滑摔下去,他還是艱難地,抱着樹幹爬了上去。
頭髮散亂,還蹭了枝幹上的泥巴,衣服是餘多變出來的道袍,搭配着攀爬的時候出來的西褲,不倫不類且又狼狽。
然後狼狽的方令斐抓住了一隻陸星沉。
這個人就那麼意外地從天而降。
陸星沉意識裏給他打上可以相信的人和儲備糧兩個標籤,並沒有用力,卻輕輕鬆鬆翻上了樹幹。
他心念一動,指甲伸長寸許。
然後着這麼長能練九陰白骨爪的指甲,陸星沉在樹枝上輕輕一劃,一大腿的樹枝無聲斷裂。
陸星沉又像這樣劃斷了好幾樹枝,到第六的時候,方令斐抓住了他的手,疑惑地問:“怎麼了?你現在狀態好像不太對——”他這句話沒有説完,因為對上了陸星沉眼裏燃燒的金火焰。
黑貓餘多在他頭頂的枝幹上,也看到了這樣一雙眼睛。
瞟到的那一瞬間,它全身僵硬,但沒有人注意到。
陸星沉歪了歪頭,目光看着榕樹,有點困擾:“我在找東西。”他在找妖丹所在,當然,順便將這棵長得醜的樹樹幹給剃光也是目的之一。
但動手了後,現在智商無限降低,憑藉本能行事的陸寶寶才發現這棵榕樹太大了,他剃完的話太麻煩。
他抬頭看了看樹冠那裏不斷淌出的血湖和扭曲的空間,在這裏耽擱的這一會兒,樹妖一邊試圖撲滅火焰,一般葉片瘋狂抖動,靠近陸星沉的葉片落,如同飛刀一樣直直向陸星沉來。
陸星沉想避開,突然又想起了儲備糧,既然是儲備糧,當然不能丟。於是他一把抱起了方令斐,下意識想飛卻又想起他翅膀不知道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