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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國的使團都可以有女子嗎?這位夫人是將軍家眷?」我指了指身後正一臉新奇四處觀望的女孩。
「呵呵,黃將軍誤會了,」韓延年笑了,「這是愚下的妹妹,姓韓名燕兒,今年才十七歲。本次我們父親被困南越,她掛念父親非鬧着要一路從長安跟來。我擰不過這個妹妹,也想剛好帶她出門見見世面,讓將軍見笑了。」
「將軍的妹妹真是風姿出眾的人物,説來黃鯤年已弱冠還是單身一人,令妹如尚未婚配,待這次救回令尊之後,小王稟過令尊同意可以做媒提親讓他們倆湊成一對鴛鴦,哈哈。」《手*機*看*小*書;www.91ks.online》居股忽然拍了拍我肩膀,沒來由地蹦出一句。
「額~鰩王又拿我取笑了,玩笑之言,韓將軍切莫在意。我聽了居股的話連忙擺手解釋,要不是有外人在前,恨不得立刻拿草堵上居股這張沒把門的嘴。同時緊張地看向韓延年兄妹,韓燕兒低頭不語,從我這個角度笠帽遮擋住了她的臉,只不過烏黑鬢角邊潔白的皮膚似乎已是一片緋紅。韓延年倒是看着我然得大笑道:「一定一定!黃將軍神采飛揚、少年有為,我這妹妹説不定早就芳心暗許,就怕高攀不上喲。」一路攀談,不覺已到了我家門前。
我的宅子是當年母親大婚時閩越王賞賜給母親和父親的,前後兩進的院子,雖比不上王府的豪華宏大,也算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院子前有條石卵鋪就的小路,直通百步外的海岸邊。
每個院子裏有東西廂房各三間,前些年父母過世後就只有我和一個老僕共同居住,倒是樂得清淨。
將漢使一行人安排妥當之後,居股就告辭了。
三之後,韓延年並一眾漢使領着一千東冶城衞戍兵馬出發西行向南越而去,只留下一位五十來歲的老僕和韓燕兒留居東冶。
我和居股陪同一路送別韓延年直到東冶西門,免不了又是一番折柳飲酒等出征前的繁文縟節,隨後眾人同韓延年等依依惜別。
歸家之後,一連幾天,韓燕兒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神情,除了用膳基本就待在自己的西廂房內閉門不出。
她本就生得漂亮冷豔,但自韓延年走後之前少女天真爛漫的神態一夜間褪去,彷佛一夜之間長大,時常若有所思。
她常懷憂的成風韻反而帶給我不一樣的心動之,心中暗道西子捧心的動人也不過如此吧。
我猜想她是第一次出門在外,又遇到父親被困敵軍生死未卜、兄長遠征在外,心內就更加憐惜她;我每出門上午到府衙辦公,中午就趕回家陪她一同用午膳,下午經常就不去衙門辦公了。
半個月一轉眼就過去了,這是驚蟄節氣。
閩越當地習俗家家户户都要回家飲雄黃酒祛除蟲蛇,驅避兇。
中午我午飯都沒吃早早辦完公事回到家中,正遇見韓燕兒從她房間出來。
「黃將軍,今天有空嗎?」今天她穿一件漢地常見的紅短款衫,豐滿的前把紅上衣的前襟頂得高高隆起,下身是一條藏青紗質長襦裙,輕移蓮步之間隱隱約約能看出裙下兩條修長筆直美腿的的曲線。
如雲的秀髮挽成一個高聳的髮髻,朱一點,柳眉如黛,一雙水盈盈的眸子靚麗嫵媚。
她自到我家以來還是第一次如此盛妝,我也不看得有些痴了。
「黃將軍?」她噗嗤笑了一聲,臉上浮現前些天看沙鷗時我見過的那種純真的笑容,歪着腦袋看着我。
我定了定神,看着她的臉説道:「韓姑娘,我下午府衙裏沒什麼事情所以不用去了,你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嗯,也不是什麼特別的事情。我帶的裝大多是北方帶來的,沒想到閩越這兒這麼熱,這些衣服都太厚了,我想去買些輕薄些的衣裳,就是不悉東冶當地的字號。所以想煩請你帶我逛逛給我做個嚮導。「走吧,小將願效犬馬之勞!」美人相邀,我這個地頭蛇豈有不從之理,我側身一揮手,示意她即刻可以出發。
「噗呲」她笑了一下,怎麼,黃將軍連朝服都不換呀?我可以在這等你的,」她笑語盈盈道。
我一揚頭:「不用,你一會兒就知道這衣服的妙處了。走吧!」在很久遠以後的歲月裏,我時常會回憶起閩越國東冶這個驚蟄節的下午。
我穿着一身絲質的閩越國朝服,走在韓燕兒身邊。
過路的路人紛紛側目。
他們當然有一部分是驚豔於韓燕兒的美,但更多的是因為第一次,也許也是最後一次,在東冶看到這樣一個奇怪的組合:一位閩越國年輕武官陪着一位身材高挑的漢服美人在街上大包小包地買東西。
東冶城只有東西北三面城牆,南臨大海。
從城中心的老閩越王府到海邊港口是城裏最繁華的南街。
經過定都以來近百年發展,東冶早已發展成為連接南北海運朝貢的重要商埠。
南街離港口最近,許多來自南越趾甚至海外黃真國的海船停靠在東冶轉運貨物之時,也給這條街道帶來了琳琅滿目的各地商品和店鋪。
我領着韓燕兒進了一家東冶最好的女工店鋪。
和閩越國其他許多貴族婦女一樣,我的母親還在時就對這家店鋪出售的衣料和各類飾物讚不絕口。
由於氣候濕熱的緣故,東冶當地的天和秋天很短,每年短暫的天之後就進入濕悶熱的夏季。
故而這裏的服裝店售賣的皆是輕薄的短打。
尤其是女,受越地傳統習慣影響,一般是輕薄的短打上衣加通風良好的短款圍裙和燈籠紗褲,大方地出雪白的鎖骨和肚臍。
所以當韓燕兒讓我進入後屋的換衣間幫她參謀參謀她試穿的第一身越國本地夏裝時,我覺小腹一陣火熱直充丹田。
由於她身材高挑的緣故,本地纖瘦女子的服飾穿在她身上都成了緊身的效果。
在短衣緊繃的襯托下,一對酥高聳拔,像是兩個水桃,仔細看似乎還可以看見頂端的兩顆隱隱約約的蓓蕾。
由於沒有配打底的紗褲的緣故,部在到膝的圍裙下翹渾圓,再往下就是兩條修長筆直的美腿。
她在我眼前落落大方地轉了一個圈,肌膚勝雪的一雙美腿盡然亮得發光。
我承認在我看到她的一剎那,下身的長矛就一下子舉旗致意,頂得褲子生疼。
我只好微微傾下身子,讓寬大的官袍下襬掩蓋自已的窘態。
好在韓燕兒很快地挑選了幾身夏裝,就換回了那身漢朝打扮。
「韓姑娘,為什麼又換回這身?不是嫌太厚嗎?」我結結巴巴地問道。
韓燕兒臉紅了,表情嬌嗔地看了一下我,跺了一下腳:「今天這身還沒髒呢,不用換!」搞得我澤丈二摸不着頭腦,「難道她就是喜歡故意換衣服給我看?奇怪的漢朝女人……」華燈初上之時,我和韓燕兒終於回到了家門口。
此刻我的形象怪異:一身官服卻挑着條扁擔,前後各一個竹筐,裏面已已經填滿了韓燕兒大包小包採購的商品。
有一大包新購置的衣裳,南海產的珍珠胭脂,東海產的紅珊瑚手串,也有趾郡出產的犀牛角頭梳。
最過分的是竹筐裏竟然還有波斯國運來的一塊五十斤重的沉香木……「黃鯤,你想想辦法吧……」在韓燕兒堅持要買下這塊陳香木時,她早已經不再把當了一下午苦力的我稱為黃將軍了。
我當時當然也曾經哭喪着臉試圖反抗過:「韓姑娘……韓……韓燕兒,這個真的不能買,太重了。我手上這麼多東西,沒法拿了。除非有條扁擔,否則這些東西怎麼可能拿得回去。」
「黃鯤,你知道嗎?長安城裏只有這塊一半大小的一塊沉香要多少錢?至少二百金哪!這裏這麼大一塊竟然只要十金!不買是傻子啊!你就幫幫我吧……韓燕兒説着説着兩條玉臂盡然附上我的一隻胳膊,她像小女孩一般又蹦又跳,高聳的前頂端輕輕蹭過了我絲薄官袍下的皮膚。終於,我的意志崩潰了,我放棄了作為閩越國武官的最後一絲尊嚴,花錢買了邊上一個商販的扁擔和竹筐……幸好餘善已經出城了,否則被東越王看到我這樣喪權辱國,漢使一走輕則斬首重則車裂……」我心裏默默安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