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閩越國為二王並處。

這東冶城裏前任閩越王騶郢前些年死後,漢朝皇帝冊封了兩個王:越鰩王騶醜和東越王騶餘善,頗有些中原藩王推恩令的意思,意圖逐步瓦解分化閩越王的權力。

表面上看,越鰩王是閩越王之子,代表爵位的直系正統,東越王屬於衍生的旁支,而實際上閩越國的軍政大權一直在東越王手裏。

因為前任閩越王騶郢是東越王餘善的親哥哥,而騶郢在位時渾渾噩噩,朝權早就已經被餘善控制,因此國中大員大多數依附餘善。

後來一騶郢忽然暴斃,而漢朝天子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冊封了騶郢之子騶醜為越鰩王,打亂了餘善從哥哥那兒繼承閩越王頭銜的順序。

當然這個安排其實並沒有改變國內權力結構,越鰩王實際上只是個虛銜,手裏沒權沒兵,甚至錢都少得很,只能每年從漢朝的會稽郡那兒領金額有限的一份花紅,類似於俸祿,子過得緊巴巴的。

最新地址發佈頁:www.91ks.onlinewww.91ks.onlinewww.91ks.online(蘋果手機使用safari自帶瀏覽器,安卓手機使用chrome谷歌瀏覽器)雖然繼任的越鰩王居股這個人平時放形骸玩世不恭,而且他封王前後行為舉止如舊,但閩越國實際的主宰者東越王餘善,看居股的眼神裏從那時起還是多了些許敵意、儘管他從輩分上看其實是居股的叔叔。

兩個王的巨大差距上從他們居住的王府就能看出來。

越鰩王今天還住在當年的老閩越王府裏。

老王府已經接近百年曆史了,其實就是閩越開國先王無諸當年營建的一個三進的老院子,從前任閩越王在這兒暴斃之後就沒有任何維護了,破舊不堪到了夏天白蟻橫飛。

而我進入的這東越王府則是去年新修的,位置在泉山的半山,俯瞰東冶港,前後五進的一個巨大山莊。

每一進都有大殿、偏殿以及廂房若干,大門房梁欄柱都是採伐閩西山地的巨木新造的,各處木構件塗着昂貴的暗紅生漆,凋梁畫棟處處富麗堂皇。

據説很多格局彷效了漢朝長安的長樂宮,但細節處裝飾卻大量用的是舊時楚國和越國技法,很是別緻。

我很少來東越王這裏,之前少數幾次來都是陪着居股一起被東越王召喚。

今天一個人進入這東越王府,終於有功夫細細觀察這王府裏的擺設佈置,心裏不暗暗咋舌這兒的豪華奢侈。

東越王府前面三個院子是外府,處理常各類祭祀儀式和公務,裏面兩個院子小一些,是東越王和家人起居的居所,平時王族之外的成員是不能進去的。

好在這個限制對我這個王室成員沒有影響。

一進府的前院裏空無一人,所以我徑直穿過前院繼續向第二進走去。

一進入第二進的院子堂內,裏面已經嘈雜得像外面街上的市場了,閩越國的軍政大員數十人大都在這裏,而我一進堂裏就看到了大堂正中的虎皮墊上跪坐着着的東越王餘善。

他今年其實也就三十五歲左右,不過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更老成一些。

常年領兵在外讓他的皮膚被陽光鍍上了一層健康的古銅,被海風吹拂的臉上微微透着紅光。

身材健碩,一雙閃着鋭利光芒的鷹眼虎視堂內眾人,給人以強大的壓迫

「大家也知道了,南越國殺戮漢使。漢軍立刻就會南征!諸位怎麼看?」他的聲音低沉,稍微頓了頓,眼睛轉向人羣中的幾位執掌軍隊的閩越國武將,面無表情。

「漢使到!」餘善正要繼續發話,門外衞士高喝一聲通報,於是滿院子的人都靜了下來,目光齊刷刷地望向二進院那敞開的兩扇巨大的金絲楠木院門。

只見幾名衞兵護衞着幾位漢使魚貫而入。

漢使數人,走在最前面的主使也就二十歲出頭。

身材高大威猛,雖然身穿一件寬鬆的直裾單衣,可是依然不能掩蓋衣料下虯實凸起的肌

漢使雖然年輕,可是目光如炬,沉穩幹練。

令人詫異的是,這位漢使身後竟然跟着一位漢朝女子。

這女子年方十八左右,身材高挑拔。

她穿一身青長袍,衣服質地很好,似乎是西南蜀繡織成,面料柔滑,輕輕貼敷在她曲線玲瓏的身體上。

一頭如雲的秀髮光亮可鑑,大部分被挽進頭上的笠帽中。

她畢竟年紀尚輕,似乎也是第一次出使見到藩國高層。

白皙光潔的鵝蛋臉上一雙漂亮的鳳目炯炯有神,高聳的鼻樑下一對紅豔的薄強作鎮定地抿着,極力顯示出一副莊重威嚴的神態,似乎這樣才不辱沒了她身為上國女官的身份。

她的面頰不知道是因為長途跋涉還是緊張的緣故,白裏微微透着紅暈,雖然如黛的柳眉間有些緊繃,可在我眼裏卻是充滿了女兒家動人的風情。

我們越國也不是沒有美女。

先祖越王勾踐用美人計設計吳王夫差時挑選的西施據説就是閩越美女的代表:嬌柔纖弱,個頭不高但是身姿苗條豔麗。

而眼前的女使身高估計都到我眉眼間了,高挑之餘曲線的婀娜玲瓏竟然絲毫不讓。

加上她皮膚白皙透亮,和閩越女子照強烈環境下曬出的小麥皮膚看起來完全不一樣。

「冰水為肌玉為骨,好一位北國佳人啊」我心裏默默訝異道,臉上不由有些痴了,直勾勾盯着那位女官的臉,目光怎麼也移不開了。

誰曾想,她鳳目轉,這時剛好也看向我這個方向。

四目相就,她估計是看出了我臉上的驚豔之,柳眉微顰,冷冷的目光裏暗含嗔怪地瞪了我一眼。

我陡然紅了臉,趕緊移開了目光。

「漢使韓延年拜會東越王!」領頭的漢使前行一步,雙手抱拳行禮,他的聲音洪亮,帶着北方口音。

「沒想到將軍到得這麼快!一路風塵僕僕,多有幸苦。」餘善直起身子,擺手示意漢使就坐。

韓延年整理了一下衣服後襬緩緩坐在餘善的左席,其他幾位漢使則依次陪坐在他身側。

那位漢朝女使就坐在韓延年身邊,此刻側身而坐,面無表情。

我剛好就站在餘善斜後方,正對着她的方向。

我的眼睛不可避免地連忘返於她的絕嬌靨,好在她此刻並沒有在看我,一雙靈動的美目目不轉睛地觀察着餘善和漢使的對話。

「東越王,昔閩越王無諸輔助漢天子誅暴秦破項羽,漢天子許越人東南祖地立國已有數代。今漢使被南越叛逆無端殺害,尚有少量護衞使團的漢軍被困南越。大漢楊僕將軍韓説將軍的水軍艦隊已在調集途中,不將開拔南下直取番禺。大漢天兵一到,南越定然玉石俱焚。只是眼下大軍糧草調動尚需時,而此刻被困漢軍孤軍局勢已經危若累如卵。韓説將軍派我等晝夜兼程趕至東冶亦是為此。閩越據地利之便,可否即刻先撥國內兵馬為先鋒隨我星夜兼程趕赴番禺救援?危難之際東越王相助,大漢必將湧泉相報。」韓延年一襲開場白簡單直接,擲地有聲。

一時間堂上鴉雀無聲,眾人齊刷刷望向餘善,都在等着他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