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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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對方邊説,邊揭下頭上的黑帽,毫不避諱地出真容。
果然是東赤。
這麼多年了,她早就從當初的青澀長成如今的明豔模樣,身形高挑曼妙,朱鳳眼,面若桃李,美得不可尤物。
從她細瓷般白皙的面容上,依稀可見她孃親的模樣。
白姝認識東赤的親孃明溪,這麼多年了,頭一回這般面對面細細打量對方,見到這張與記憶中有七八分像的臉,恍若間還以為見到了明溪。
東赤的變化很大,容月出事的那一年,沐青和白姝都見過她,那時她不過只有凡人十四五歲的容貌,看起來與阿良差不多大,這一別多年,再見已陌生了許多。
她的修為高深,讓人看不透,連沐青都無法判斷出她如今的實力究竟如何了。
這人一出現,方才還惡狠狠要攻擊師徒倆的容月驟然停下,呆滯僵硬地走到她旁邊,而後宛若一條聽話的白犬般伏趴下,就好像東赤是自己的主人似的。
沐青一愣,不由得多瞧了下。
她是瞭解容月的,知曉這人生前到底什麼子,像剛才那樣温順絕不可能,容月對東赤一向嚴苛,莫説柔情了,連給個温柔臉都難得。
從前容月和明溪都是白若塵麾下的得力干將,一個是長老,一個是統領,兩人不論是格還是作風都迥然不同,容月乾脆果決,明溪更加內斂,那時沒少針鋒相對。
而且當年白若塵要立白姝為諸君時,這兩位的立場也完全不同,明溪是堅決擁護白若塵的那個,容月卻是極力反對,可誰成想,後來明溪死得那麼早,容月竟會幫這個曾經的“死敵”養孩子。
雖然容月有諸多不是,但那些年對東赤還是可以的,即使有時候會嘴賤地對年幼的東赤冷嘲熱諷幾句,可關鍵時刻還是極為護短的。而正是由於容月的大力庇護,東赤才得以平安長大,甚至後來還差點成為新一任神狐族統領,只可惜那年容月因一念之差,過於極端而墮入魔道,先前的一切也全毀了。
時隔多年,終究都全變了。
東赤朝這個對自己有養育之恩的女人下了狠手,先是不惜代價把她救出來,然後又不知何故,突然殘忍至極地將其製成聽話的傀儡。
沐青實在看不穿這人,不明白這麼做究竟是為何。
白姝緊盯着東赤,又垂眼看了看温順趴在地上的體型龐大的白狐。自從東赤一出場,容月就好像斷線的木偶,徹底沒了生氣,她一動不動地趴着,眼珠子都不再轉動一下,儼然是失去了控制。
東赤此時倒是不藏着掖着了,畢竟已經暴,沒必要再像先前那樣,她施施然向前走了兩步,轉頭看向沐青,懶散地抬抬眼,緩緩道:“尊上——”適才在雅閣內見過,眼下真身相對,卻是截然不同的受。
這人是玉華時,沐青心裏尚且有一點點同門情誼在,念及這些年的相處,多少都會有一些不忍,下不去手,可當這人以東赤的身份出現後,沐青又是另一種受。她沒有應聲,漠然以對,跟東赤沒有一句可以説的。
東赤卻全然都不在意,反倒又笑了笑,還不經意地抬手摸了摸容月沾着血的皮,動作很是親暱柔情,可眸子裏冰冷,沒有半點動容或是別的情。
她看着師徒倆,就像在看兩個垂垂掙扎的將死之人,完全不在乎她們會怎樣,彷彿已經大局在握。
白姝眸光一斂,沉聲説:“你殺了她。”不是疑問,是肯定。
東赤不遮掩或是辯解,反而大大方方承認了,一面撫着容月的狐狸身子,一面不慢不緊地回道:“是啊,我殺的……”白姝冷冷道:“還將她製成了傀儡。”東赤輕柔撫摸着容月頸間的白,像是在觸摸什麼重要的東西,她偏頭瞥了瞥死氣沉沉的狐狸本體,好看的手在那柔順光滑的皮上輕輕摩。挲,好一會兒,才緩聲道:“做成傀儡才會聽話,才會安靜,會留下來。”説到“留下來”三個字,她的神情先是變得晦暗,而後又是滿足,像是想到了什麼,心裏有不可平息的怒火,但又被硬生生壓下了。
似乎是因為容月做了什麼事才會動怒,到了不可迴轉的地步,所以她才會把容月殘忍殺死並製成傀儡,這樣容月就會聽話,變得温柔順從。
不過簡單一句話,卻讓師徒倆聽得心驚,脊背發涼。
東赤現在的舉止言行,怎麼看都不太正常,比已經入魔的容月還要偏執可怖。聽起來,這人是與容月起了矛盾,爭執無法平歇,因而她就毫不留情把容月殺了,畢竟只有死人才會乖乖聽從自己的話,不會跟自己對着幹。
她似乎十分滿意,很是喜愛面前這個不再有一絲生氣與思想的死物,還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心思,都會表現出來。
這種痴痴望着死人的場景實在詭異,沐青言又止,半晌,還是問道:“你千方百計才把她救出來,現在又殺了她,為什麼?”東赤卻沒有回答,只是在撫摸的手頓了下,隨即像沒有聽到這話一樣,繼續自顧自行事。
她看起來很不正常,像是失控了,整個人陰沉沉的,應當是受了什麼刺。
沐青靜靜看着她的一舉一動,眉頭皺了下,知曉這人已不能用尋常的法子對待,抿抿,才又説道:“不覺得可惜麼?”面前這個瘋子只怕早已癲狂,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