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眾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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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月2022年2月20字數:14051【第32章·眾生相】清甸，某處安全屋內。

牀上的兩人赤纏在一起，空氣中仍殘留媾的旎氣息。

陸明看着懷裏一動不動的程瓔，那如汪洋般狂烈的素也逐漸消退，伴隨聖賢時間和過去發生的種種事情，讓他逐漸凝重起來。

閉上眼眸的程瓔，雙頰仍然泛紅嫵媚，靈神識卻能知陸明的情緒變化，如藕般白的雙手摟住他脖子，輕張櫻:「還不選擇和我説嗎？」陸明微愣:「我有表現得這麼明顯？」

「呵，就差全寫在臉上，告訴全世界你有重重心事趕緊來問啊，我還不瞭解你麼，每次你心情鬱悶的時候就通過打炮來發，沒有例外。」陸明聽到她語氣裏的一絲埋怨之意，竟有點尷尬，此前他還準備將這個秘密爛在心裏，不願告訴任何人，然而這也意味着，他潛意識裏不信任所有人，包括程瓔。

為了不讓程瓔誤解，陸明還是將剛剛發生的一幕如實告訴她，包括和夸父的接觸鋒，以及自己的種種猜疑不解。

程瓔聽到一半就忍不住睜開眼睛，注視他的臉龐，再也沒有剛才的慵懶離。

陸明説完後，耐心等她消化完信息，緩緩開口:「所以，你有什麼看法嗎？」程瓔沒有直接回答，她沉再三，談及了另一件事:「你可知道，當初狼王拉攏你進來的時候，就是派我來監視你的一舉一動，做好觀察記錄。」陸明搖頭:「並不意外，但情上對於狼王的做法，我其實……無法接受。」他想起當初在部隊的子，狼王作為軍官首領，那種寬厚朗的格和長兄如父的形象，深深影響了自己的理判斷，要不是他對周氏百般警惕，可能就同意了狼王的拉攏。

但如今狼王被懷疑和阿薩辛組織有關聯，陸明想起那些部隊裏慘死的兄弟，口像是有碎石擠壓，堵得慌。

「陸明，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了狼王企圖，而你在多次藥劑改造的表現上，大大出乎所有人意料，比起某個整天嗑藥實力不見長的蠢笨大塊頭，你的招攬價值相當高，甚至會成為狼王的左膀右臂。」程瓔説着説着，卻也凝重起來:「假如夸父説的話當真，狼王和黑王果真有密切聯繫，甚至狼王就是阿薩辛的其中一員，那實在太可怕了，説明他隱藏得很深，並且黑白通吃。」陸明微微皺眉:「還有這次的襲擊行動，狼王竟然將整座軍營一窩端，完全不符合他以往的謹慎格，這裏面也很有蹊蹺，之前我問你的時候，你怎麼大大咧咧滿不在乎，搞得我都有點懵了。」

「切，什麼滿不在乎，領着死工資就別替老闆心了。」程瓔輕斥一聲，接着往下分析:「狼王身上有大秘密是肯定的，我們自己做好分內事就行了，咦……這樣説起來，我想起以往的一系列緝毒行動，有種種蹊蹺的地方。」

「緝毒行動？」陸明當然也知道過去行動局的一系列任務，如果將單個任務孤立起來看待，沒有任何問題，是正常的打擊罪犯，但是全部串聯起來後，加上這次的轟炸他國軍營，他忍不住聯想到一個骨悚然的猜測:「莫非，狼王才是最大的毒梟？今天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剷除競爭者？」程瓔同樣猜到這一層，卻聳聳肩，表示無可奈何。

隨即她怔住了，臉變得異常複雜，陸明看了看她，忍不住問:「又怎麼了？」房間裏陷入寂靜，許久程瓔緩緩開口:「白鷹。」

「白鷹？」

「嗯。」電光火石間，陸明想起她之前説過的話，語氣變得沉重:「你懷疑，白鷹和狼王是一夥的？」

「不清楚……」程瓔閉上眼睛，似乎不願回憶過往的經歷:「我曾和你説過，我父母都是研究人員，可是……我從不知道他們研究什麼，只知道供職於某家神秘機構，直到有一天突然傳來噩耗，我父母的研究成果被阿薩辛掠奪，而兩人都倒在了血泊中……」程瓔再怎麼堅強，此刻也止不住眼淚滴落。

陸明一邊安撫，一邊輕聲問:「這些，都是狼王告訴你的？」

「嗯，我是從狼王嘴裏知道有白鷹這個人，但更多的信息就沒有透，為了復仇，我申請從特勤局調進行動局裏，希望能借助狼王的勢力來報仇。」陸明的額頭開始頭疼:「這可真……麻煩啊。」程瓔道出了實質:「所以，如果狼王和白鷹是一夥的，那我們該怎麼辦？」能怎麼辦啊……陸明暗自吐槽。

許多猜測油然而生，兩人竟失去了談話興致。

一番收拾後，他們離開了安全屋，埋藏在房間角落裏的白磷燃燒彈被自動活，瞬間將整棟民屋化為火海，將裏面的所有秘密焚燒成灰。

按照原定計劃，狼王會派人在東海岸接應，然而那邊的道路已經被軍方嚴密封鎖，兩人的撤退道路再次被堵截。

程瓔站在一處屋檐房頂，通過望遠鏡觀察着前方的哨卡，無奈道:「憑藉我們兩人不可能衝過去，早知道我就帶上一整箱炸彈了。」遠處的哨卡防禦相當森嚴，按照最標準的野外作戰基地部署，扎胎釘、籬笆、機關槍，高塔狙擊手，探照燈，就連坦克都出動了，威武的炮管緩緩轉動，一旁是全副武裝的巡邏人員，就連河道上都有幾輛軍用快艇巡邏。

陸明還是很愛惜自己的命，哀嘆一聲:「確實沒辦法了，我們等夜晚降臨，再嘗試翻山越嶺吧。」程瓔的語氣帶着愠意:「還不是你執意要救那個女人，結果也沒套出什麼料來。」

「好了好了，別生氣。」程瓔瞥了他一眼:「走，先吃飯吧，餓死了。」陸明見她仍在埋怨，迅疾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順便還摸了摸頭:「乖，別鬧。」後者愣愕片刻，忍不住笑了:「怎麼還玩情侶這一套，我可不會對你動心的，死心吧。」

「嗯？莫非你心有所屬？」見程瓔沒出聲，陸明繼續大膽猜測:「嘿，莫非是被誰拋棄了，前任？咦沉默了，真猜對了？」

「就你話多。」夜晚降臨。

一道漆黑倩影出現在樹幹上，她小心翼翼地躲避着遠處的探照燈和巡邏人員，然而遠處的軍事防禦讓她一籌莫展，駐足在原地思考策略。

權衡許久後，她暗自幽嘆，決定打道回府。

然而當她踏回原路時，卻碰到了兩個身手捷的身影，飛速地在樹枝間跳躍行進，並且也同時發現了她。

「你，娜塔莎？」陸明逐漸看清了遠處樹幹上的女人，正是前不久解救的神秘女人娜塔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