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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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啊?”她的淚水終於決堤,如干涸的土壤裏淌着泉水,濕潤了她的眼角。羞愧與內疚本就是讓人最為痛苦的兩種情緒,而她正沉浸在這兩種情緒之中。
盧冰的父母也説過類似的話,要是那天去辦公室接她就好了,要是早點讓她換工作就好了,那麼她就不會死了。當悲劇發生時,人們往往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覺得親友的死是自己的責任,彷彿只有這麼想,才能抵消自己還活着的內疚。
見自己的媽媽哭了,小女孩舉着金箍護在媽媽身前,對程斌開展了第二輪攻勢:“讓你欺負我媽媽!打你,打死你!”馮曉文將女兒拉回來,哭得更兇,不知是被女兒動了,還是為剛才的話到進一步的內疚。實際上,她是不能沒有女兒的,女兒也離不開她。
出門時,女孩朝程斌的小腿肚狠狠踹了一腳:“醜八怪滾蛋!”驚得程斌回頭看了她好幾眼,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什麼。
下樓時,發現天已黑,程斌説:“今天就工作到這裏,我們一起吃點什麼。”俞任傑擺了擺手:“你就好了,可以在外面吃,我媽一定要喊我回家吃飯。那麼我們就在這裏分道揚鑣吧,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程斌説:“我請客。”俞任傑連忙改口:“吃什麼?”程斌利落道:“隨你挑。”整天被程斌惡言相向,不吃點貴的都不夠神損失費,俞任傑這麼想着。倒不是愛貪小便宜,純粹想讓程斌的荷包出血,光想想就讓他到愉悦。
俞任傑帶着程斌在市區裏的大街上走着,將脖子轉向了那間貼着碩大螃蟹刺身海報的料店,但程斌説:“都是生冷海鮮,你能吃麼?”其實俞任傑是不介意吃刺身的,起碼能花掉程斌好幾百,就算生冷食品容易引發哮,他也得舒坦。但請客的人都婉拒了,他只好將視線落在了澳洲品牛排店上,程斌有些吃驚看着他,問道:“你確定?”俞任傑確定不去,倆大男人燭光晚餐確實不大合適。
去火鍋店時發現已經排起了長隊,俞任傑看着程斌每等待一秒就黑一層的臉,識相地知難而退,選擇放棄。後來俞任傑妥協,説吃頓披薩吧,人均已經下了一百了,程斌卻説:“太過油膩。”最後兩人在商業街邊的小店坐下,老闆遞上兩盤價值不過二十元的蓋澆飯。俞任傑看着蓋澆飯上的油光在心裏爆口,去你妹的怕油膩,蓋澆飯不油啊,你就摳吧你。
吃了一半的時候,程斌鼓着腮幫子説:“説好的請客,客氣什麼,應該請你吃牛排。”俞任傑翻着白飯上的幾片牛不置可否。
程斌又説:“我工資比你高,不用替我省錢。”俞任傑終於忍無可忍,叫來服務員,指着盤子裏的牛道:“太老了,下次給我煎五分的!”程斌把服務員送走,責備道:“你這人,你説你!”卻沒有繼續下去,而是説:“還記得我們學校門口的飯店麼?”
“哪家?”
“賣紅牛蓋澆飯的那家。”
“哦,那家。記得,是粉的,當時出了快餐店用蘇丹紅的新聞,再沒人敢吃了。”
“我覺得加的不是蘇丹紅,是粉。”
“粉能讓變顏麼?”
“不知道。”程斌語,古怪地看了俞任傑一眼:“這家的味道有點像那家,你覺得呢?”俞任傑聳了聳眉:“大概吧,時間過得太久,記不得了。”
“真是像的,”程斌沉默了會兒,説:“什麼時候有空,正好手裏沒案子,要不要一起回學校看看?”俞任傑對他的提議到意外的,過往的回憶紛紛湧入腦海,連面前這戴着深鏡片的男人都因為回憶顯得親近了些。但他想起年少時的風光,越發不滿現狀,於是用力地搖了搖頭:“不去,學校有什麼好去的。”令他欣的是,程斌出了明顯的失望之。俞任傑忽然明白到,或多或少,他是有些嫉妒對面的男人的。他與他的上司程斌,和馮曉文與盧冰一樣,也認識許多年了,久到,從長牙的時候他們就在一起玩溜溜球了。
真是時間如梭,白馬過隙,轉眼都長那麼大了。再一轉眼,估計就老了。
第二天,鑑證科的報告出來了。從被害人皮包上找到三個人的指紋,其中一枚屬於被害人,兇手的指紋很可能就在另外兩枚之中。而在垃圾桶內找到的連褲襪,與被害人脖頸處淺勒痕相符。連褲襪上除了死者的長髮,還找到了一較短的髮,經鑑定,其dna排序與|主人的一致。
警方懷疑,兇手企圖使用死者的連褲襪勒死她,但使用過程中因連褲襪的彈較大而放棄,改用尼龍繩。這尼龍繩可能是事先準備好的,也可能是隨意尋找的,從兇手的犯罪風格來看,後一種的可能更大。
這天胖胃與西施前去太陽神公司探訪與盧冰負責的官司相關的工作人員,俞任傑則帶着郝晉陽去找盧冰的相親男,董誠。
董誠口中所謂的大企業只是員工數不足五十人的小公司,所謂的大數據工作也只是管理公司的後台數據,當然,從數據量上看,或許也是大的。最可笑的是,連他的聊天頭像都是處理過的,真人又黑又胖,臉頰的像掛不住似的蕩下來,有些像沙皮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