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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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程晟可以放開了。
等他坐穩後程晟才鬆手退回原位,道:“我今兒遇見鄭大人了,他説師父您晚上要去他那裏喝茶。”張蘭吉冷哼一聲:“怎麼?他也叫你去了?這廝就是個畜生,他那點鬼心思誰能不知道?”程晟低頭沉默,張蘭吉看程晟垂頭委屈的模樣慈祥道:“清耀不必害怕,你放心,只要灑家在一天你就一天不會出事。”張蘭吉又向程晟説了一些體己話,等時間差不多果然來了兩個小太監叫他們過去。
等到那邊的時候,程晟看到了鄭蘭華備了一大桌子菜等着他,等他們兩個進去就把周圍的人都給遣走了,他表情真摯,態度誠懇,似乎他們的關係真的好到了可以共處一個房間飲酒作樂。
他給張蘭吉倒了杯酒慨道:“想想距離我們上次一起坐一張桌子吃飯都已經過去了10年了,張大人這次能應邀前來真是出乎我意料。來,乾了這杯。”他這話説得豪氣的,只是配上那翹的恰到好處的蘭花指,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
幾杯酒下肚後鄭蘭華看起來醉了些,話也多了不少,拐了幾個彎後就把自己的大尾巴出來,説了自己的真意思。
“清耀也是真對了灑家的眼緣,品貌情是一等一的好,灑家有心想要收個徒弟,張大人看在咱們同僚多年的份兒上,把清耀……”他話只説了一半,但剩下的意思誰都知道。
“轉徒弟的事情不常見,這樣吧,一百兩白銀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張大人可在宮外多置辦些良田,抑或是在玉萃樓多點幾餐好點心吃。”他這話一出來,程晟心下暗暗一驚,要知道2兩銀子就夠尋常百姓家優渥地生活一年,這百兩銀子的數目不可謂不大,這種條件下只消轉個人,就有這麼多錢得,如果這等好事落到程晟頭上,他怕是會相當的搖擺不定。
雖説張蘭吉對原主真算不錯,但程晟打小就對人不抱多大的希望,聽到鄭蘭華這話心沉下去不少。
鄭蘭華醉眼看向程晟,那本就清絕的容貌在青銅台燭燈的照耀下顯得更加人,他幾乎已經想到這等顏的美人在帳帷之間會被自己捉得如何噎哀婉,忍不住就想立刻去捉住程晟的手腕,他這般急倒是絲毫不顧及邊兒上的張蘭吉,因為在他看來沒有人會傻到拒絕免費到手的百兩雪花銀。
他慢慢靠近程晟,身上酒味直鑽人鼻腔,程晟皺起眉頭,桌下的手緊成拳。
“鄭大人。”張蘭吉的聲音突然響起,聲音不復之前滿是笑意,冷淡道,“這百兩銀子張某可無福消受,您可自個兒留着用吧。清耀這孩子合灑家眼緣,將他收為徒弟相處一段時間後更是喜愛非常,話説的好,君子不奪人所愛,鄭大人雖比真君子少了二兩,但想必風骨還在,不會做強買賣的生意,對吧?”他這番話就像是一刀剜在鄭蘭華心上似的,挖得他心尖兒滲血,鄭蘭華本就有了些醉意,此刻被人暗諷一番,也受不得氣,翹着那蘭花指捏着桌上的白瓷酒瓶就想給張蘭吉砸過去。
程晟見狀趕忙調出神力絆在鄭蘭華腳跟前,等他自個兒摔了個昏後,才狀似驚慌失措地開始叫喊,屋外的小太監們趕緊進來收拾殘局。
張蘭吉也沒想到鄭蘭華居然喝得那麼爛醉,見人已經沒意識了,帶着程晟就出了門,那些個兒小太監也不敢攔他,他們回屋子的路倒是暢通無阻。
張蘭吉一路細細提點了他不少:“等那廝醒了少不了會找你麻煩,你能躲就躲,不能躲就拿着灑家當盾牌,這皇宮還不是他説了算的地方。再一個月就是端午了,皇上想要大辦宮宴,過不了幾天宮裏就要緊鑼密鼓地準備着了,只要他今天腦子沒被摔壞,至少這個月不會來找你麻煩。只是他吃了個暗虧,小動作一定少不了,你最近忍着點也好。”程晟忙點頭,嘴巴抿出一彎淺笑來,他喜滋滋道:“也不知道我哪兒來的福分遇到個這麼護短的師父。”張蘭吉笑着敲了敲他的額頭,這一來二去程晟覺自己又和他親近不少,雖説今天剛跳轉到這個世界來,但融合了原主的記憶,加之親身經歷張蘭吉的迴護之意,當下只覺心裏燙暖得很。
等他將張蘭吉送到屋裏歇息,自己回到住所的時候,已經戌時一刻了,回房時破舊木門吱嘎的聲音響起,寒氣進去讓幾個已經睡在通鋪上的小太監裹了裹身上的被子。
程晟知道他們都睜着眼沒睡,但還是不好意思地踮起腳尖迅速衣上了牀。
屋裏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誰要是最晚回來,就得睡最靠門的那頭牀鋪。夏天悶熱,合着水汽汗身上黏膩,冬天寒躁,靠着門睡更是討不着巧,是以這個位置是公認的最差。
每天晚歸的人都不定,他們這又是通鋪,大家都是動着睡覺的,沒有固定的牀位,程晟躺在上面頭還沒沾枕頭就聞到了一股酸朽味道,也不知道這套枕頭的布料多久沒洗,裏面的棉花又多久沒曬,他實在受不了,支起身來將枕頭扔遠了些。
再躺下時翻了個身背對房門,卻發現鄰近牀位的小夏子突然捱了過來,用一雙在透過木窗的月光投下顯得熠熠生輝的眸子緊盯着自己。
他湊過來親熱地問自己:“哥你今天去哪兒了?這麼晚才回來?”
“沒去哪兒,鄭公公那裏,他請我師父喝茶,我順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