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與狼(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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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9月102、冬獵血,滿地都是血。
鮮紅的血粘在她灰白的髮上,隨着時間逝逐漸變成暗紅而粘稠,把原本蓬鬆的頭髮粘成了一縷一縷,粘在她臉上,與那些灰暗的塵土一起;周圍的叫喊聲變成了一片意義不明的白噪聲,吵得她心煩意亂。
拉普蘭德也分不清楚臉上的血到底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因為她現在很開心——至少自己這算是戰死沙場,也算是死得其所;至少不會那個廢物一樣送着快遞度過餘生——至少她現在是這麼想的,只要面前的紅刀痛快地刺穿自己的心臟,她就可以解了。
只可惜自己的殘留價值遠超被直接殺死的級別,而剩餘的體力甚至不足以讓自己爬起來。自己能做的只有眼睜睜的看着那些噁心的野蠻人,像發現腐的螞蟻一樣蜂擁而上。
「留活口。給你們了」似乎是對方首領一般的人揮了揮手,示意周圍的整合運動上前來處理這頭孤狼,帶回去慢慢處理。
「滾開,雜魚」拉普蘭德用盡了力氣,擠出一句威脅的話語,還是將但敢上前的幾個人嚇的連連後退——哪怕是面對着已經癱瘓在地的野獸,之前同伴被撕碎的慘狀對於這些整合運動而言依然膽戰心驚。
虛張聲勢並不能拖延太久時間。很快,整合運動就意識到眼下這頭白狼已經無法造成任何威脅了——不,她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為首的領頭人實在是受不了手下的磨磨蹭蹭,於是便親自走上前去,手裏拿着俘虜用的項圈與臨時找來湊數的膠帶。他一手抓起對方被鮮紅點綴的白髮,準備把拉普蘭德的頭抬起來,不料卻被對方一口咬住,伴隨着鮮紅的血再一次濺到拉普蘭德的臉上。
「啊啊啊啊你個狗孃養的!」吃痛的領頭人一猛的把手回來,可惜手上已經多了一道觸目驚心的齒印。
「呸」拉普蘭德吧口中殘餘的血吐掉,然而臉頰上粘的血卻不住的往嘴裏,在蒼白的皮膚見留下一道道粉紅與猩紅的痕跡。
「你的血跟你一樣低等」
「你他媽的!」
「呃啊!」領頭人猛地一腳踢到拉普蘭德的臉上,並趁其吃痛,順勢踩上了對方的後背。
正如意料之中,這引起了白狼的烈反抗——對方殘破不堪的身體依舊沒有就範的意思。拉普蘭德竭力嘗試着從地上爬起來,伴隨着臉頰與鼻樑傳來的劇痛,讓她的口水隨着息不住的往下淌。可惜嚴重透支的體力以及傷痕累累的手臂已經無法支持遠超她身軀的重量;一番努力後重重摔回地上的她只能發出一陣陣威脅十足的低吼,以及瞳孔中瘮人的殺氣,來強撐氣場。
但是無論拉普蘭德如何示威,獵人已經變成了奄奄一息的獵物,她的命運在倒下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
領頭人一把抓住她白的髮,用力的將她的腦袋向後拽,隨後把一副沉重的金屬製的項圈被鎖在了她的脖子上,正式標誌着一名戰士變成了戰俘。隨後,一條繃帶綁緊了拉普蘭德的嘴巴,在其腦後系死,確保她鋒利的犬牙不會再次造次。再之後,眼見面前威脅終於解除的整合運動們終於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把白狼捆成了白粽子——當然,伴隨着報復的拳打腳踢和白狼憤怒的低嚎。
拉普蘭德的身體已經無法承受這樣的毒打——很快,落單的白狼在一片麻木的疼痛中,敵人刺耳的歡呼聲中,以及自己倔強的吼聲中,失去了意識。拉普蘭德依稀記得,自己在意識逐漸模糊的時候,好像在一遍又一遍地想一個問題:「不知道那傢伙看到我這個下場,會高興還是會傷心呢……」
「真的……好想知道……啊……」…
————————————————————————————事情的發展並沒有任何出乎意料的地方——戰敗,被俘,還有接下來馬上要到來的拷打,一切按步就班,正如拉普蘭德所預料的那樣。
當然,還有最經典的情節:被一盆冰水潑醒的戰俘。
當涼水摻雜着尚未融化的冰塊一股腦澆到拉普蘭德頭上時,她並沒有立刻覺到冷——她先覺到的是麻木,昏昏沉沉的腦袋,還有沉重的身子,然後才是刺骨的冰冷,以及水中沖刷下的血腥味。
一股難聞的消毒水味,則讓她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所被關押的地方是一所相當專業的牢房,而並非某些簡陋的臨時據點。
「醒醒,白的傢伙。」一個年輕的女聲伴隨着冰塊與水落地的聲音傳來。空氣中摻雜着一絲令拉普蘭德厭惡的,其他魯珀族的氣息。
隨着觸覺逐漸恢復,拉普蘭德發現自己的胳膊,牽扯着整個肩膀,都被手腕處的繩子吊在天花板。她象徵的搖晃了下身體:不出所料,繩子十分結實,自己的嘗試除了為早已不堪重負的手臂更加疼痛意外並沒有任何意義。雙腳腳腕上已經被鐐銬限制了活動範圍;自己的腳尖,在用力踮起的情況下,倒是能勉強着地,可以略微緩解手臂一方的壓力——雖然在巨大的體力消耗面前這只是飲鳩止渴罷了。拉普蘭德十分確定這是對方故意為之,不過除了乖乖就範以外她也沒有任何更好的主意。
不過自己的衣服,在拷問室裏,居然還沒有被光,這倒是令拉普蘭德到出乎意料——濕答答的衣服粘在身上的覺還蠻冷的。
「我的工作就是問你一些問題,然後彙報上去。如果你配合回答,我們都可以省不少事」
「你的語氣跟我的一位老朋友很像誒,一股欠打的覺。」拉普蘭德打量着面前的族人——對方個子不高,可能要比自己矮一拳左右,但是直覺告訴自己對方實力絕非普通雜兵可比;從尾巴可以判斷對方的是紅,姑且可以確定不屬於自己或其他任何與羅德島有聯繫的家族。面部被遮擋住,不過從帽兜中出的紅的瞳孔和劉海還是可以隱約看出對方的年齡,大概比自己年輕一點。
「你就是拉普蘭德,對不對?」面前的紅狼並沒有理會自己的回嗆,直接問道。
「禮尚往來~」
「他們管我叫弒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