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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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地步入了極端。這些罪孽並不能因為她的一面之詞而免除。

樊青後退幾步，目光終於從孟光身上移開，然後消失在了樓頂。她要説的説完了，如釋重負。

時舟一直沉默不言，站在樓頂邊緣的那個人也是。

孟光看着地上的畫，他沒有伸手去撿——他一隻手抓着欄杆，也沒法去撿。最後，它被風吹下了樓頂，在空中飄蕩着，好像方才飛過去的那一隻自由自在的鳥。

孟光聲音的質地像羽:“她死了。”時舟安靜地看着他。

他説:“我到處去畫畫，我走在大漠上，哪裏都去，平民窟，礦場，城市廢墟，走私商人窩，小型變異人的聚集地。”孟光的臉上出一種惆悵的神，他説:“我到了一座地下商場，人在那裏，都變成了亡徒，金錢和野心在生命的前面。我在那裏見到了她。”

“她竟然長出了她的雙腿。但是她的羽失去了光澤。她本來應該是一隻驕傲的天鵝，卻淪成了雙眼空的奴隸，向人們乞討着陽光和食物。為了滿足私慾的士兵們折磨她，她也只能蜷起身子説‘對不起’。”

“然後……然後我便知道了，她是秦苛的實驗原料。她的雙腿，是秦苛的手筆。在那裏關押着的每一個人，都是他的原料。”

“時零對你説得一部分是錯誤的。孟恩和一直知道秦苛私下進行忌實驗的事情。他只是裝作不知，放任秦苛一直做下去罷了。因為他也知道，秦苛做的這些骯髒的勾當，的確是人類未來的出路。”孟光搖頭，譏笑了一聲:“你們現在享受的這一切東西——抑制變異的藥劑，控變異人的能力，甚至……可能在不久之後會與它們產生的能力，都是秦苛親手從鮮血裏剖出來的。他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瘋子，但是誰也不能否認這些成果。”

“他失控而心變得極端，殺了你父母，這時候養虎為患的孟恩和才去追責他。”

“這無可厚非，孟恩和是為了‘聯盟的未來’，這是一個聯盟代領該做的。”孟光笑了一下，“可我為什麼恨孟恩和。因為你。”周遭變得十分安靜，風也倦了。

時舟皺眉:“什麼。”孟光笑了一下，説道:“你還是不知道。”孟光看向時舟，説道:“你十九歲開始着手接管聯盟的事務，時舟，這麼多年，你有走進過這個世界最黑暗濕的地方看過一眼嗎？你就是一隻被養着的金絲雀。你的決策是總是為了地上的枝繁葉茂。那底下的系呢，任其腐爛。”

“那隻天鵝為什麼變成了奴隸，因為移民法。”孟光的眼睛浸在憂傷裏。

“你擴大了移民法里老弱病殘的佔比。這看起來也十分的人道主義，但是這些人要怎麼在競爭殘酷的青空城生存下去？你又主張建立了收留所。後來，總務院不願白白地往收留所投大量的資金，將投入縮減了一半。再後來，孟恩和為了緩解收留所的壓力，將判斷為‘失去大部分勞動能力’的人，送到了秦苛那——他缺原料。”時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一直在瞞着你……你相信我嗎。不信。那你為什麼那麼相信孟恩和，他可是我父親。”孟光自答自問道，“他犧牲了一半‘沒有用’的，保住了另一半弱勢羣體的生活權利，聽起來好像是一個理智和人道的結合體。”孟光道:“可我厭惡騙子。”他鬆開了手，單憑着雙腳，站在了邊緣。

他説:“她本來已經被驅逐回了新世界……如果你不要那麼高傲的憐憫，讓他們在大地上自生自滅呢，如果，他們餓死，老死，還是病死的都是自由自己掌控呢。”

“如果……你當時能跟隨我去，就不會是青空城上的籠鳥檻猿。”時舟靜靜地聽孟光説完，兩個人對視。

時舟緘默。

孟光笑了一下，説:“我説完了。”他嘖了一聲，説道:“但好像並沒有多麼心情舒暢。”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最`新`沷`怖`網www.91ks.online時舟黑的瞳孔裏倒影着他的身影，是一個不知悔改也不懂回頭的人，孑立在天地間。

過了很久，最後他和風也告別了。

孟光還是笑着的，對他説道:“走了。”時舟瞳孔慢慢地縮小。

孟光後仰，消失在樓頂邊緣。

時舟閉上眼睛，時間逝得十分漫長。

他還是自由了。……“陳院長，”研究員説道，“我們在衣疏的體內檢測到了一種很不同尋常的頻率，我認為應該和他的‘’能力有關。”陳宸推了一下眼鏡，看完了他遞來的材料，手指輕輕叩着檢測單，説道:“這應該是一個突破點，那就從這着手吧。”研究員:“好的。”陳宸舉起檢測單，皺着眉再次瀏覽了一遍，嘴中嘀咕着什麼東西。

突然他眼角一隅闖進來一樣東西，他將眼神移過去，發現外面的灌木叢上掉落了一張畫。

不知道從哪裏吹過來的。

“嗯？”陳宸推開了窗户，伸手，把它拿了進來。

上面是一個女孩，穿着白的芭蕾裙，高傲地揚着頭，是一朵純潔又自在的花朵。

陳宸沒有太過在意，將畫往桌子上一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