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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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又心酸。

“我總得知道你吃那麼少的真正原因，才好決定接下來怎麼養小朋友，是不是？”

“你知道我進食的時間不就可以？”馥碗似乎想到了什麼，眉眼間浮現出深深的戾氣，冰冷的眸裏隱隱透出幾分厭惡出來。

那是對於過往夢魘的反抗，抗拒到不願意提起。

羅域心中發澀，又苦又疼，可他看着馥碗這個樣子，都問到這個地步了，如果不問到底，馥碗這輩子就要一直受這個習慣的折磨，怎麼值得。

馥碗原以為羅域會放棄，以往男人都是進退有度，他不説，對方就不會勉強，可這一次，明顯不同了。

羅域看起來就是冷漠的人，強大、高傲，就算滿身是正能量，可以帶給很多人希望，依舊高不可及，那是經過無數苦難磨礪出來的、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倨傲，他可以看起來陽光又温和，卻沒人覺得他是可以沒有底線包容別人的格。

可此刻，男人專注地看着他，沒有任何隔閡，沒有任何驕傲，笑得特別温暖。

馥碗抗拒地低下頭，烏黑細軟的頭髮就被一隻大手呼嚕了兩下，安地順起來。

他一隻手攥成拳被羅域握着，只好用另一隻手打開頭頂作亂的大手，扭過頭去，對方又鍥而不捨地摸過來，力道適中地拍他的背。

馥碗抬頭兇狠地瞪過去，就見羅域眉眼平靜地對他笑。

那雙淺淡的眼睛裏彷彿含了千言萬語，瀰漫着深深淺淺的温柔和關心，唯獨沒有同情。

少年就有些氣，垂下頭，也不反抗，抿着不説話。

羅域就那麼拍着少年的背，過了很久，受到馥碗沒之前那樣暴躁了，才聲線低啞地開口，説:“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人生經歷，灰暗的明亮的，可不代表它們就會在你的生命裏存在一輩子，影響你一輩子。”羅域鬆開馥碗的手，又耐心地開他緊攥的拳頭，一一撫平細長的手指，然後帶着那隻瘦骨伶仃的手，一邊自己隨手扯開睡衣，一邊將那隻手貼到自己的腹部。

那裏有一道特別深的疤痕，摸起來凹凸不平，似乎是利器切割所致。從疤痕的深度和寬度來看，受傷的人幾乎沒可能活下來。

馥碗的手指顫了顫，抿緊瓣，猛地回手，捏緊了手指。

羅域也沒阻止他，只是扣好釦子，輕聲説:“我二十歲的時候，第一次外出執行特殊任務，隊裏出了叛徒，整支小隊遭遇埋伏，在深山裏苦戰了兩個月，最後，身邊的兄弟都扛不住，死了，我成了俘虜，忍了半個月，拼死把對面的頭殺了，埋了炸.藥炸死了剩下的人，自己腹部也被切了一刀，身上沒一塊好，都能看見內臟了。

那天晚上逃出山，一個守林人收留了我。身邊什麼醫療設施都沒有，他以為我會死，給我包紮後，又給了半瓶烈酒。”馥碗聽到這，終於抬起了頭。

羅域朗一笑，説:“那天晚上月亮特別圓，我喝了酒，喉嚨都是火辣辣的，聽到老頭問我的名字和住址，才想起我快五年沒回家。我跟他説了很多，兄弟的死，兄弟的遺願，唯獨沒説我自己，可是就在那時候，我覺得我能活下來。我答應了兄弟要把他們帶回家鄉，要安頓好他們的家人，就不能食言。”羅域説着，端過牀頭櫃上的杯子，摸了下，覺水沒那麼燙了，才遞給馥碗，説:“人活着總是不容易的，可是有機會，就要活下去，更要好好地活。為了過去辛苦的事情，就放棄變好的可能，不值當。”羅域説話的口吻非常平靜，也看不出多少負面的情緒，卻正是這樣的鎮定和從容，積極向上的力量，讓人覺得格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