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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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茭白一邊回憶,一邊做出茫又心悸的樣子,“我可能是……”他將視線對準戚以潦,艱難地説出三個字,“中了。”戚以潦抓起搭下來的濕發,關愛孩子學習一般的口吻:“中?”
“嗯。”茭白嚥了口唾沫,“我老家那邊有這傳言,一個人如果體虛,就會被髒東西附身。”他的臉很白,嘴也是,“沈董抓着皮帶要打我的時候,我剛恢復意識,當時我的身體還動不了,我腦子很亂哭着喊了他名字,等我重新拿回身體的支配權才發現自己坐在你腿上,好像還吃了你的蛋,我就立刻從你身上離開了。”
“對不起,戚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茭白很尷尬,也很慌亂,“我以前沒遇到過這種事。”言下之意,我是來了你這兒才這樣的,跟你家的風水有關。
至於什麼關係,你自己想。
茭白説完就垂下眼睛等結果,他不知道戚以潦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
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演員。
因為演員要有足夠強的信念,他沒有。
自己都不信,別人怎麼可能信呢。
房裏寂靜無聲。
茭白掀眼皮看白貓,它的頭像是往前伸了伸,直勾勾地盯着他。
戚以潦又信了?!!!
茭白扭頭看貓主子,戚以潦還立在原地,一頭濕發不知何時被抓過有些亂,水痕順着他的眉骨劃到他下顎,落進他微微滾動的喉結上面,他的深灰眼眸半闔半睜,整個人像一具沉入深海的屍體,無聲無息。
一切都顯得詭譎而危險。
茭白小口氣,這跟他看了白貓的反應之後想像的……有點出入。
説不上來。
茭白知道戚以潦在看他,和白貓一樣。
即便對方沒抬眼。
就在這時,戚以潦一步步走到牀前,理理牀被:“那你現在覺如何?”茭白説:“就是累,我覺我有點神經衰弱。”
“神經衰弱啊,”戚以潦俯了俯身,看了他片刻,温聲道,“下午我叫神科的醫生過來給你看看。”茭白從容得很,看唄。神科醫生還能看得出來,他是來自異世界的靈魂?
“老沈動身回南城了,你跟他的事,我不便多問。”戚以潦説,“你們自行處理。”茭白閉上眼睛,一副對現狀很無力的姿態。只要他不急,急的就是老狗。
一滴冰涼的體落在茭白臉上,他還沒睜眼,耳邊就響起一聲:“那一版大悲咒,誰教你的?”
“什麼大悲咒?”茭白茫然,他當時中了嘛,不知道。
話説,聽戚以潦的意思,大悲咒有很多版本,他念的那一版,對方有興趣,所以給了他2.9的活躍度?
戚以潦頭髮上的水又有幾滴掉下來,被他隨手抹掉,他眼皮下是小孩還腫得很嚴重的臉,壓在被子上面的手。
瘦且白,手背上扎着針,那一塊的皮膚青裏透着紫,五手指有好幾片往上翻的指甲裏都有紅線,袖子捲上去點,着被皮帶出來的一小條血痕。
戚以潦沒有温度的極其細微地扯了一下。
茭白把那隻手的袖子往下拉了拉,似乎到了難為情。
戚以潦似是不在意茭白的小動作,他側過頭,看了眼輸瓶:“小白,醫生説你暫時都不能挪動,就在這我養着吧,半月後看老沈那邊的意思。”茭白抿嘴:“謝謝。”他的身體他知道,確實不能活動了。
“有事按鈴。”戚以潦帶上門出去,眼中的温情在看到長廊一頭的人影后,瞬間消失。
章枕推着輪椅過來,頭上纏了一圈紗布,面部有一些傷疤,下巴上冒了層青渣,他的目光堅定,顯然是做好了挨訓的準備。
早上通話那會兒,他聽到了三哥那頭的混亂,卻搞不清是什麼情況,柳姨接到他的電話一個都不透,他找陳一銘,對方乾脆不接。
章枕憋到中午,在兩兄弟的幫助下離開醫院,來了這。
“三哥,等我問完你再訓我。”章枕沒把輪椅推過去,留點安全距離,“你早上怎麼跟沈董吵起來了?”戚以潦不置可否:“沒吵。”章枕心説,那也夠了。
沈董跟三哥多少年的情了,他什麼時候對三哥大動肝火,劍拔弩張過啊。
章枕捋了捋他聽到的內容,沈董的小狗犯賤,坐在三哥腿上。那小狗好像還對沈董直呼其名。
沈董前所未有的不講道理,沒了理智,他氣到了,着三哥做那種滑稽的保證。
三哥也有一點反常,他都忘了掛電話,後來才掛斷的。
之後發生了什麼,章枕都不清楚。
章枕見三哥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轉身往剛才出來的房間走,他好奇地推着輪椅湊近。.茭白躺在牀上回憶看過的最狗血最最慘的漫畫,眼淚默默,他在發心裏的負面情緒,哭完就好了。
好友上線提醒響的時候,他正真情實地傷心着呢,情緒收不回來。
所以當房門從外面打開,兩個好友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鼻涕眼淚糊一臉。
茭白:“……”早上他逃過了社會死亡,現在沒逃過去,當場去世。
章枕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他沒怎麼吃力就認出了牀上那個哭得很醜,臉腫得很厲害的青年,也猜到了對方就是沈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