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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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女人的眼神帶有審視。她還好,只是四肢跟臉頰有擦傷,對象就麻煩了,他的身上有兩處槍傷,雖然不在要害,可血這麼下去,也很兇險。
她邀請他們,是想路上有個照應。
“通道不止能通向港口,它就是這座島的中心點,能通到島上的多個地方,你們有需要的話,等到了那,我可以給你們畫出來!”岑毓的聲音快被風聲淹沒,她喊得聲嘶力竭,扶着易轍的手臂在抖,快到極限了,“而且有個入口離這裏不太遠!”
“我只有一個要求,請你們幫幫我們——”岑毓落淚。
“沒有撒謊。”鬱嶺留意岑毓的表情。
大家對視一眼,那就去吧,去看看再做決定。.“就是這裏!”思明院,岑毓站在茭白住的房間裏,她憑記憶在一片畫框牆上找到機關,通過岑家直系的指紋認證。
牆後出現了一扇暗門,緩緩打開。
“你們快進來!”岑毓快步走進去,對後面的其他人喊,“這裏絕對安全,我們可以先處理一下傷口……”話沒説完,她的臉驟然變得煞白。
暗門在已經進來的茭白等人身後關上,沒有巨響,輕得像一聲嘆息。
瞬息間,他們眼前的光線就從微弱變成亮堂。
岑景末深坐在絨座椅裏,他還是那身濕衣褲,白髮也是亂的,頭上的傷口不血了,那一片的髮絲凝成一縷縷的,不顯狼狽,倒顯得隨。前所未有的隨意放鬆,彷彿整個生命軀幹都已經重組。
而他的身後站着一排護衞。
其中一個護衞手裏拎着一人,昏不醒,氣息虛弱,正是鬱響。
岑景末疊着腿,朝茭白輕輕一笑:“來了啊。”第99章這情形,不是一般的蛋。
但沒人暴跳如雷。
大家都被颱風吹掉了火力,現在血疲軟,拳頭都硬不起來,只有鬱嶺可以再戰,可他弟被抓了,他這會兒等於是被扼住了喉嚨。
茭白是一夥人裏最冷靜的,送鬱嶺進組的機會來了。
反應最大的是岑毓,她驚悚又茫然:“哥,你怎麼會在這裏?”岑景末疊的指節敲兩下手背,他在笑,絲毫都沒有怪罪埋怨:“阿毓,你只顧着你男朋友,不管你哥。”
“對不起,我當時跟易轍在房間,太慌了。”岑毓抹開一頭亂髮,儘量心平氣和,“哥,易轍受傷了,他了有很多血,我很擔心他的安危,你這裏有醫生嗎?”
“有啊。”岑景末説。
岑毓一下子就沒控制好分寸,也沒了大小姐的修養,當場大叫起來:“那醫生在哪?快帶我去……”
“不要着急。”岑景末眉眼含笑,“等哥哥辦完事。”岑毓打了個寒顫,她深覺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比往常更加喜怒不定,難以揣測。
不寬敞,卻也跟仄不沾邊的地下室裏飄着血腥味,很濃重。重得連桌案上的薰香味都被捲進去了。
“茭先生,這場意外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作為一方之主,到深深的抱歉,那些匪徒能作亂,純屬是因為岑家的護衞不夠完善,這責任完全在我,幸好你們都有驚無險。”岑景末彬彬有禮,客客氣氣,“都歇着吧,就像我小妹所説,這裏是安全的。”茭白對章枕使眼。
不多時,他們都坐下來,旁若無人地拿出匕首挖皮裏的子彈,處理傷口。
子彈裹着血掉在地上,發出對命運挑戰的脆響。
岑毓看得心驚跳,這些人都是刀口上活的,習慣了鮮血跟疼痛,她男朋友不是,他扛不住這樣暴的方式。.“太子爺,請你高抬貴手,放了我弟弟。”鬱嶺嗓音冷硬道。
岑景末看一眼鬱嶺:“鬱隊誤會了,這事在你,我早就説過,你要離開,隨時都可以,但你要和我説一聲。”
“主僕一場,我還是想跟你好好道個別的,誰知我的人怎麼都找不到你,沒辦法,我只能先把你弟弟請來岑家做客。”岑景末搭在手背上的指尖抬了抬,拎着鬱響的護衞就掐住他的臉,讓他哥看清楚。
那可是一點皮外傷都沒有。
“你沒跟我説你弟神方面有問題,我這邊一點準備都沒有。”岑景末説,“他發病後神態癲狂,見人就打,我只能讓醫生給他注了藥,沒什麼大礙。”鬱嶺的膛起伏過快,憤怒之火爬上他的四肢,竄進他的血,在他繃得動的面部聚集。
“道別是嗎。”鬱嶺面凌然,“道吧。”
“先不急。”岑景末説,“我想跟你朋友單獨聊聊。”鬱嶺持槍的手倏然一緊。
下一秒,一道寒光在他視網膜上擦過,又凝固,那是弟弟脖頸動脈處的尖利鋭器,細而長,一頭在護衞手中。
鋭器的另一頭抵進弟弟的皮,一縷血絲滲了出來。
鬱嶺就要開槍,他聽見了茭白的聲音,不慌不忙:“去哪兒聊?”岑景末對茭白的態度沒到半點意外,他放下疊着的腿,緩慢起身:“跟我來。”茭白才邁開腳步,腿就被抱住了。
抱着他的不是鬱嶺,也不是章枕跟戚淮,或者戚家的哪個打手,而是他意想不到的人,易轍。
確切來説,是齊子摯。他的主人格在這時候醒了。
茭白踹開齊子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