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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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他繼續移動白板。漸漸的,書桌顯的範圍越來越大。
他又見到了——剋制。
剋制,剋制,剋制。
密密麻麻,全是那兩個字。用利器刻的,一筆一劃都清晰而深入。
能看出刻字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持利器的那隻手浮起了幾青筋,指骨突得有多厲害。
數不清的“剋制”佔據了書桌,幾乎快要沾滿了,就剩下一兩釐米的空地。
這衝擊太強,令人驚悚。
茭白趕緊把白板合了回去,他做了幾個深呼,平定了下來。沒事,不慌,就當沒看見。
不對!
戚以潦那老變態,喜歡活在監控之下。
這裏肯定也有監控。
他還有什麼好掩藏的,已經暴了。
不對不對。
茭白瞪着桌板,那一小塊沒合上,出半個“克”字,是……戚以潦擺在這,給他看的。
這就跟戚以潦上次半夜坐在他牀前看他,不把椅子搬回原位一樣。
戚以潦又給他出題了。
還是老套路。不但寫了個“解”字,更是把第一步都寫出來了,引他往下解。
看似體貼用心,實則是在向他發出最後的通知——你只有一次機會,如果沒解出題,那你就沒用了。
茭白理出思路,眼裏的光就渾然不覺地變得強烈。那是遇到難題的自然興奮。他的身上沒有一丁點畏縮和逃避。
那一瞬間,好友上線了。
一塊黑牆划向一邊,戚以潦從裏面出來,全身都在滴水。
茭白被戚以潦帶向他的寒氣凍到,不假思索地問道:“你泡冷水澡?”
“冷水有助於一個人自我調節。”戚以潦授課一般的口吻。
茭白看了看戚以潦發白的嘴跟耳朵,這是整個浸進去,躺浴缸裏了?
這也不是茭白第一次見到戚以潦全身濕淋淋的不擦,走哪哪是水,皮膚還泡得像屍體。
茭白想象不出戚以潦躺在水下,是為了幹什麼,想要讓自己冷靜,轉移注意力或運動,怎麼都行,為什麼非得下水。難不成對戚以潦來説,水裏有安全?母親的羊水?
茭白對自己的腦到無語,他離人形制冷器遠點:“泡多久了啊?”戚以潦一副思索的神情:“不清楚,一兩個小時?”茭白:“……”他沒想到這麼久,佩服。
大冬天的泡冷水澡,怎麼不死裏面。茭白下意識吐槽完,臉一變,不行,不能讓戚以潦這麼泡下去,不然沒等他完成任務,對方就涼了。
茭白走近:“戚董……”
“你和阿枕一樣叫吧。”戚以潦坐到書桌前。
茭白很自然地開口:“三哥。”戚以潦昂首。
“冬天泡冷水澡對身體不好,我們小年輕都不敢天天來,你看你這個歲數……”茭白沒説完,戚以潦搭在桌面上的食指就抬了抬:“一,我不是天天泡,”又抬中指,“二,我三十出頭。”戚以潦笑:“比你年長,但也不算老,是不是?”
“是是是。”茭白嘴上這麼説,心裏開機關槍。你比沈寄小好幾歲,看看人家一夜戰天亮,再看看你,都能用“有神”形容我了,你説你多廢。
茭白瞥白貓,你也是,原先住在你樓下的那皮卡丘,它多活潑,又是噴火又是伏地起身,你呢,成天死氣沉沉,不是吐血,就是要吐血,尾巴都搖得那麼慢。
白貓停下慢慢悠悠地爪子的動作,它對着茭白呲牙,還發出模糊的嘶吼。
生氣了。
茭白瞪過去,説你怎麼了,就知道讓我給你解細鐵絲救你困,那你也積極點啊,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不是嗎。你把活躍度漲一漲,尾巴搖一搖舉高高,爪子伸一伸?
真是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頭像!
一人一貓隔空互瞪。
茭白冷不防地應到書房陷入詭異的寂靜中,他一撇頭,發現戚以潦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茭白心下一突,他假裝在想作業題:“三哥,我可能高估我自己了。”戚以潦單手撐頭:“嗯?”
“我以為我缺了那麼多課,剩下半年拼一拼沒問題,但我好像不太行。”茭白撇嘴,“我想請家教。”戚以潦笑意和藹:“志願是哪個學校?”茭白説:“就西城醫科大。”戚以潦邊的弧度不易察覺地頓了一下:“要學醫?”
“是啊。”茭白的眼中閃着堅定之。他想當醫生,兩輩子的夢想。
“那就請家教。”戚以潦把手放下來,屈着兩指輕敲桌上的一疊宣紙,“回頭我讓阿枕給你找。”茭白對戚以潦的同意不到意外,這位就喜歡認真愛學的小孩。
“那個,”茭白主動切入正題,“三哥,我剛才無意間看見書桌上面有……刻字。”戚以潦神情不變:“看到了啊。”茭白堆笑:“我眼尖。”
“年輕是不一樣,腦子靈活,視力還好。”戚以潦往椅背上一靠,半濕的睡袍微松,泛着冷淡澤的鎖骨若隱若現,“那是一種警醒。”茭白的眼睛往他鎖骨邊沿的睡袍上瞄。
領口只松敞了一點點,猶抱琵琶半遮面果然是最的,比直接袒要勾人多了。
戚以潦那樣,就會讓人很想坐他腿上,背對着他坐,兩手抓書桌。
噫。
茭白收回視線,觀察活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