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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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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仰望。

護欄那裏趴着一道瘦高身影。

一條手臂垂下來,指間的血跡滴滴答答往下滴落,又被海風吹散。

齊子摯知道自己這個位置不會被沾到血,可他就是覺面上有一滴,還就在他包着布條的那一塊。

血很燙。

布條下的傷口彷彿被灼痛了一樣。

齊子摯猝然就將視線收了回來,推着弟弟離開的身形隱約有一兩分倉皇。

船上只剩下茭白一個人。

茭白把自己肚子上的傷簡單處理了一下,之後就隨便在哪躺着不動。他之前跟齊子摯説他不會水,那是假的,他會,而且還不錯。

但現在的他一下水,撲騰一小會就會沉下去。

沒力氣。

茭白看齊子摯跟禮珏的活躍度,後者的沒變,前者的卡在49。

先睡會吧。茭白撐不住地閉上了雙眼。

肚子好疼啊,媽得。

這一刀要記下來,記下來…….禮珏在海上飄着,求生讓他很快就沒辦法擔心茭白,他拼命地跟着大哥。

不知過了多久,禮珏呼虛弱地説:“大哥,我不行了。”齊子摯也不行了,但他有股意志在撐,只要飄上岸,就會來全新的生活,他還要回南城調查清楚小霜的死。

“再堅持一下,不要睡,小珏……”齊子摯不斷在弟弟耳邊呼喊。

禮珏暈暈乎乎地應聲。

白天過去,黑夜來臨,天光又一次撕開黑幕。

齊子摯帶着弟弟在海上飄了幾十個小時,渾沉的視野裏出現了一個黑影。

是船。

“有船了,小珏……有船過來了!”齊子摯動着僵硬的胳膊下外套,泡得發白的五指抓住,高舉,用盡全力揮動。

外套上的海水劈里啪啦往下掉,伴隨着那艘船的轟隆行駛聲,如同希望的樂曲。.過來的是一艘黑船。

船上都是些靠搶奪為生的不法之徒。

但船沒有從兩個求救人員的頭頂開過去,而是停了下來。

因為前幾天,他們在深海搶一艘因人為意外航的商船時,船長的女兒看上了其中的一箇中國男人,執意要嫁給他。

現在那中國男人要求放梯子,英文發音十分暢,且地道,顯然在英國生活了許多年。

“阿藺!”齊子摯看清了向他游過來的人。

齊藺留半長頭髮,耳朵上戴了一排耳釘,海水打在他陰鬱的眉眼上面,他長期沒有好好睡覺的眼睛裏都是血絲。

“先上船。”齊藺伸手去拉大哥,另一隻手就要往他旁邊耷拉着腦袋的人身上伸,卻在半空硬生生停住,突兀地問,“他呢?”齊子摯大腦供血不足,四肢也凍僵了:“什麼?”齊藺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着他:“大哥,你綁走的茭白呢?”齊子摯還沒説完,船上就有女孩子的喊聲傳來,是個身材極好,金髮藍眼的英國姑娘。

與此同時,她讓她父親的幾個手下跳下去救人。

齊藺一上船,就重複在海里的問題。

齊子摯咳嗽。

“二……二哥……”邊上裹着毯子的禮珏顫聲説,“茭白還在貨船上面,船破了好幾個倉,沉了,救生艇只有一艘,被船員們開走了,沒帶我們……”

“只……只有兩件救生衣,我和大哥,我們兩人……茭白沒有……他還受了傷,他一直都有傷,怎麼辦啊,他要怎麼辦……”禮珏語無倫次。

齊藺看大哥,又看那個雖然是他初次見,卻被大哥提到過很多次的少年,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想哭又想笑,卻什麼表情都做不出來,角僵得厲害。

“大哥,錯了。”齊藺半晌扯住頭髮,“我們錯了。”齊子摯沒聽懂:“什麼?”齊藺從長風衣口袋裏拿出一物,攤開,問少年:“你認識嗎?”禮珏輕搖頭,他下意識去看大哥,這一看讓他滿臉呆愣:“大哥……?”齊子摯見鬼一樣瞪着那塊玉佩,他很悉。

齊家每個孩子都有。

“這是茭白的。”齊藺説着只有他大哥才聽得懂的話。

齊子摯口而出:“不可能!”齊藺沒在這時候説服大哥,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齊藺放下玉佩起身去找英國姑娘,讓她帶他去駕駛室。

在去的路上,他就告訴那姑娘,他的弟弟還沒找到。

姑娘很熱心,忙問大副:“附近有沒有船隻?”

“雷達沒監測到。”大副是個絡腮鬍大叔,脾氣還算可以,“雷達有監測不到的時候。”

“齊,你聽到了嗎,你弟弟乘坐的船還是有可能……”齊藺沒聽姑娘説下去就走了。他內心控制情緒的閘門在看見大哥抱着那少年,像抱着最後的希望和僥倖時,瞬間打開。

“你都知道了,還抱着他幹什麼?”齊藺幾個大步過去,陰沉地嘶吼。

齊子摯指着禮珏,堅定地説:“阿藺,是你錯了,小珏才是我們的弟弟。”齊藺發現玉佩被戴在了少年脖子,他的呼霎時暴亂,一把扯回玉佩,轉身就給了大哥一拳。

當初大哥一查到這少年在長寧孤兒院待過,又得到了齊家的資助,就憑着這牽連認定了,迫不及待地扒住了生命裏的新力量不放。他勸過幾次,大哥堅持自己的觀點。

他只好親自去少年的老家確認。

收穫是有,也冒險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