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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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不都……”

“不好了！”

“病人的求生意念在下降——”第50章病房裏束手無策的討論聲越發烈。

“電除顫”這個詞鑽到沈寄耳中的時候，他的太陽跳動的力度加大，連帶着整個腦部都痛了一下。

沈寄邁步走向病牀:“讓開。”一堆白大褂還湊在他前面，那片白連在一起，被現在的沉重氣氛一襯托，像停屍房的裹屍布。

“都滾出去！”沈寄用力錘了下牀頭櫃，那上面的物品顫得掉了一地。

病房裏瞬間寂靜無聲。醫護人員們面面相覷，這病人身份特殊，牽連到了南沈西戚兩大家族，他的心電圖現在紊亂成那個樣子了都，而且還找不出病因所在，他們能出去嗎？人要是死了，怪的還不是他們。

桌旁的戚以潦揮了下手。

醫護人員們會意地退後，站到了牆邊，將病牀前的位置騰了出來。

“不想活？”沈寄俯身，兩隻手撐着牀沿，貼近臉灰白的青年，“小狗，你的反骨呢？”沈寄看他上坑坑窪窪的傷口，嗓音嘶啞:“你對付我的時候，那身刺不是很尖嗎，都敢忤逆我，在我面前撒野，一次次挑戰我的底線，不服輸不認命的那股子勁不是很足嗎，為什麼不想活了？”説到後面，沈寄的音量越來越低，字跡黏在喉嚨裏，猶如情人耳鬢廝磨的呢喃。

沈寄想起什麼，背脊彎得更低了一點，他幾乎抵上了青年的鼻尖，面似嘲似無奈:“就因為昨晚讓你跪祠堂？”八成是了。

當時這小狗看他的那個眼神，讓他心裏扎的那小刺，乍然間長成一片荊棘。

幾個月過去了，一刺都拔不掉，更何況是荊棘。

“我不知道你玩的什麼把戲，連醫生都查不出來。你醒過來，以後都不讓你跪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沈寄撫摸青年的下巴，指腹描摹他清瘦的臉頰線條，冷笑着承認自己認輸，“你的擒故縱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你贏了，小沈太太。”戚以潦半搭着的眼睫微掀，下一秒，監護儀發出警報。

心電圖變成了一條直線。

病房裏再次變得混亂。沈寄反應過來的時候，胳膊被老友拉着，他人也已經不在病牀邊。

“心臟沒有搏動了……電活動……”

“立即進行外按壓！”醫護人員馬上展開急求措施。

沈寄看着那具被不斷按壓壁的年輕身體，他的心臟又一次體會到了被多種情緒反覆碾壓的覺，上次是他扇了他的這隻小狗之後。

這次的觸比上次深幾倍，心臟甚至發出了不堪負重的警醒。

沒人看出他的心口在疼。

哪個地方撕裂了，風往裏，一陣連着一陣。

沈寄下意識往病牀前湊。

胳膊上的那隻手加力，一把拽住了他。

戚以潦對上他茫然的目光，勸道:“老沈，你先出去。”沈寄回神，大力甩開老友的手，他眉間落下蠻橫的深痕，每一條紋路都滲滿了充滿敵意的，如同被人踩到逆鱗的憤怒。

戚以潦把雙手抄進大衣口袋裏，頷首:“我也出去。”他淡聲道，“我們在這，除了妨礙醫療團隊，起不到什麼作用。”末了又道:“那孩子已經站在死亡線上了。”沈寄的呼滯了滯，逃離一般，他腳步一邁就離開了病房。

戚以潦沒立即跟上，他緩沉地吐出一口混雜着煙草味的濁氣，看一眼還在被一下一下按壓的瘦弱身體。

小孩，堅強點。.病人的心電活動一恢復，醫護人員馬上着手電除顫。他們都不知道，旁邊站着一個靈魂，麻木地看着他們做搶救工作。

“我都出來了，這具身體竟然還能出現生命特徵。”茭白嘲諷，“助手，難為你們了。”系統沒應答。

茭白垂頭看了看自身，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並沒有變成上輩子的模樣，還是原身。腳也挨着地面，和真人一樣。

不同的是，別人都看不見他。

還有，他不能離開病房。

茭白走到角落蹲下來，兩手坨腮圍觀還在繼續的搶救。

那具身體被去除上身衣物，膚蒼白，肋骨分明，又幹又脆弱，像風雪裏的一塊枯葉。

“兩百焦耳第一次，電擊！”

“有沒有？”

“……”

“兩百焦耳第二次，電擊！”

“有沒有？”

“……”

“……”

“活着可真難。”茭白扯了扯嘴角，他被送到醫院的時候，意識就清醒了，也能聽見所有擦過他耳朵的聲音。

本來他的求生很強，他希望醫生能發現他的病因，更期待信鬼神之説的戚以潦能嗅出這份異常。

然而沈寄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一進來，他就被刺到了，生理跟心理都受到了強烈的嫌惡與排斥，想要遠離。

那一瞬間，他的靈魂就離了那具身體，連他自己都措手不及。

系統警告響個不停。

茭白就是不進去，他也揣測出來了，玩家的靈魂一旦因某種因素跟身體分離，就得自願歸位，不能迫。

電子音還在響。

【第七十八次警告，玩家茭白，請速回身體裏！】茭白不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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