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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花到窗前望了望,嘆息道:“我這個弟弟,真叫人頭痛呀。”成剛鼓勵道:“他並不壞,只要好好栽培,還是可以的。”蘭花對他微笑,説道:“剛哥,太謝謝你了。你幫了我家好多忙。”成剛説道:“家人不説兩家話。”然後向蘭花一招手,蘭花會意,湊過耳朵來。成剛耳語道:“好好勸勸蘭月,問她,到底那個譚校長抓住了她什麼把柄,這很重要。這才是解決問題的突破口呢。”蘭花思了一聲,便朝蘭月走去。
成剛覺得不該待在屋裏,就出了屋,走到院子裏望天去了。村裏的空氣那麼清新,那麼寧靜。村裏的天空那麼幹淨,連雲朵似乎都比城裏的白。偶爾傳來幾聲狗叫,或者牛叫、馬叫,或者驢叫,都叫他覺新鮮而有趣。如果城裏沒有他留戀的一切的話,他真想在這裏終老一生。
過了一會兒,飯做好了,蘭強説話真算數,很快就回來,大家都進屋吃飯了。由於蘭強回來,風淑萍特意做了兩個菜,一個是尖椒幹豆腐,一個是白菜炒。大家坐下後,特地將菜放到蘭強面前。在吃飯的過程中,風淑萍還不時地給他挾菜,而自已多吃大餅子跟大查子,沒吃幾口。
成剛看在眼裏:心想二這是不是有點慣孩子過頭了。再看蘭花與蘭月,她們也都不大吃菜,多吃豆腐。看來,她們早就養成飯桌上謙讓的習慣。成剛心想,這可不是什麼睜事,溺愛會害了孩子。
到了晚上,蘭強到鄰居家借宿,風淑萍跟蘭月在西屋,而成剛夫則住正東屋。蘭花鋪好被子,穿着內衣想心事;而成剛則打開電腦,在網上瀏覽新聞。不是這發生地震了,就是那裏遭到恐怖攻擊;不是這裏有人貓,就是千萬富翁車禍。總之沒有多少好事。
蘭花在炕上一會兒趴着,一會兒又側卧,一會兒又改為跪伏,一會兒又是盤坐的,讓自已的體在不同姿勢下表現出不同的美來。成剛也知道她在幹什麼,不時回頭瞧瞧她。一會兒覺那子突出,像充氣的氣球;一會兒又瞧見股了,圓如滿月,明如積雪的,一會兒,又看到誘惑紅,正對她一張二口,似要發表大量的聲語呢。
成剛還是覺得老婆比電腦好,於是便關掉了電腦,向炕上走來。他一土炕,蘭花就湊上來,説道:“剛哥,我好想要呀。”説着,將成剛個光溜溜。體的成剛很有男魅力,尤其是那陽具,在不怎麼硬的狀態下,也很可觀。
蘭花一把握住,連抓了幾下,説道:“剛哥呀,你的玩意不老實,它想幹了。”成剛被蘭花一摸,便覺得舒服。他伸手在蘭花光光的皮膚上撫摸着,説道:“蘭花呀,你的身上也熱了。一定發燒了。”最^.^新^.^地^.^址;www.91ks.online説着,一把抓住子,猛抓了幾下,然後又將手伸到內褲裏。沒摳幾下,那裏就一片水汪汪了。
蘭花將成剛推倒,説道:“剛哥,我要你幹我。”説着,伏下身來,一手握,張開嘴,伸舌頭在龜頭上一。就這麼一下,那龜頭便跳了一下,便脹成大槌了。那高高豎起的樣子,讓人想起鍋爐房的大煙筒來。
蘭花喜歡子,便展開舌頭,上上下下起來,那認真的樣子,那嫵媚的神情,那多情的舌頭,都顯示出一個女的風騷魅力來。成剛得呼呼直,喔喔直叫,想説點什麼,卻説不出來。
一會兒,那龜頭就被蘭花得紅得發紫。蘭花着男人的玩意,自己也受到了勾引。她抬起頭,説道:“剛哥,我也想讓你我。”説着,她來個“倒騎驢”跪騎在男人身上,將股朝成剛挪去。
蘭花的股在燈光的照耀下,發着柔和的光輝。那醒目的兩股使人心癢手也癢。尤其是那一條小縫,被一條黑布遮掩着,更顯得神秘,使人想一探究竟。成剛將她的布條腿掉,於是,那兩個小孔便暴在眼前了。菊花而多皺,小則花瓣幽深,那上面的點點珠,更叫人忍無可忍。
成剛雙手把着她股,將大嘴湊上去,像品嚐美餐一樣,大吃特吃起來,不時發出唧唧之聲。兩人互相着對方,都深對方的愛意深厚。真是“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天願為連理枝”了。
蘭花被得騷水直,一道道直進成剛的嘴裏,成剛都盡力地吃下去了。蘭花一邊哼哼着,一邊將龜頭下,一套一,使男人大為享受。當雙方都受不了的時候,成剛將蘭花推倒,壓上去,着威風凜凜的大陽具刺了進去。
大槍入,蘭花滿是地啊了一聲。那堅硬的龜頭頂在花心上研磨,使她覺靈魂也在跳動着,説不出的舒服。她用四肢纏住成剛,嬌吁吁地配合着扭擺,以得到更多的快。
成剛一口氣幹了好幾百下,幹得蘭花水四濺,身體軟如麪條,而他自己也被夾得不時想。蘭花在愛路上已非當初,有了一定的經驗,自然也就更招人喜愛了。
成剛一邊狂,一邊問道:“蘭花,滋味好不好?”蘭花嬌哼着説:“好極了,我覺自己快要死過去了。”成剛微笑道:“可不準死呀,我還沒有夠呢。”蘭花説道:“為了剛哥你,我什麼事都願意做。”説着,伸出香舌,成剛的嘴臉。成剛動,又加快速度,加大馬力地征伐蘭花。當成剛到上千下時,蘭花便顫抖了起來,小也緊縮着。成剛知道她快要完了,便將速度提到最快。當蘭花高時,成剛也噗噗地了出來,他也沒有再幹下去的意思。
事後,兩人相擁説話。蘭花問道:“剛哥,你平時的功夫好厲害,今天怎麼這麼快就了呢?這有點不像你呀。”成剛説道:“可能今天並不特別想做吧。改天就會好的。”蘭花想起今天的事,説道:“剛哥,蘭強的事兒要是沒有你,他不死也得殘廢。那老嚴家的人真是蠻橫,一想蘭強得罪他們了,我心裏就怦怦跳得厲害。”成剛撫摸着她秀髮,説道:“蘭花呀,不要想那麼多了。蘭強不是回來了嗎?以後老實點,別再惹禍就是了。”蘭花沉着説:“他回來了,也得找個事兒做,不能讓他在家待着,那樣會待出事的。沒有事幹,他還會去賭錢,還會跟那些狐朋狗友在一塊兒,不幹正事,得給他想條路。”成剛問道:“依你看,應該怎麼辦呢?”蘭花想了想,説道:“在村裏,現在也沒有什麼活兒了。就算有活兒,蘭強這小子也不願意幹。他常抱怨説自己不該生在農村,他説,他最喜歡城市了。他去過一次省城,他説下輩子託生一條狗,也要活在省城。他説省城裏的樓有多高、有多好,車有多多、有多麼漂亮,漂亮姑娘又多得是,就是上趟廁所,都不用在外面,城裏人享受死了。”成剛笑了笑,説道:“城市又有什麼好的呢?他看到的全是優點,而我卻只看到嘈雜、擁擠、虛偽、狡猾、醃髒什麼的。我生在城市,長在城市,可一點都不喜歡城市,我現在都想搬到鄉下來定居。”蘭花笑道:“那好哇,就搬到我們村來吧。我們這裏就多了一個能人了。”接着一想,那是不可能的。成剛的在城市,跟城市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不可能離城市。
成剛説道:“城市就是水,我就是魚,一時間沒法離開。”蘭花思了一聲,説道:“我也知道,你在城市生活慣了,偶爾出來透透氣還行,讓你在這裏定居,你不會習慣。”成剛微微一笑,説:“你還沒有説,蘭強這事怎麼辦呢。”蘭花又想了一會兒,説道:“蘭強那麼喜歡城市,不如把他到城市裏怎麼樣?給他找份工作,讓他好好幹,在城市裏落腳,以後就不回來了。再在城市裏找個媳婦兒,過快活子,你説多好。”成剛聽了不語。他心想:蘭強這樣的人在城市行嗎?要學歷沒學歷,要技術沒技術,到了城市,他能幹什麼?萬一在城市裏沒混好,倒惹了一身禍出來,那豈不是害了他?他媽那麼疼他,到時候一追究責任,自己豈不是不了關係嗎?這事還是慎重點好。
蘭花眨着美目,輕輕在她的肩膀上撓了撓,説道:“剛哥,你不同意嗎?”成剛嘆了口氣,説道:“我不反對,只是怕最後落得一身不是。”接着就把自己的擔心都説出來。蘭花聽了,也連連點頭,説道:“剛哥,你擔心得沒錯。我想,這件事真得小心一點。可是,蘭強能送到哪裏去呢?在村子裏不行,讓他再到縣城去也不成。他着那個叫小路的女人,而小路又是姓嚴的情婦,要是蘭強跟那個女的有什麼關係,那姓嚴的傢伙還不得把蘭強吃了?唉,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成剛反覆琢磨,該怎麼解決蘭強的問題,權衡利弊,又有點心軟。他知道蘭強這樣的青年,如果不嚴加管教與訓練,遲早會毀了。讓他繼續待在村子裏嘛,那不行。跟那些壞朋友在一起,一定完蛋,不把他媽氣死才怪。讓他去縣城更不行,就算他不去親近小路,那嚴虎林只要知道他在縣城,肯定不會給他好果子吃。看來,還得把蘭強送到遠一點的地方。把他送到省城也不是不行,沒有學歷,沒有技術,可以慢慢學,只要肯吃苦,肯下功夫,這世上沒有辦不成的事兒。不過這個蘭強一身的臭病,必須得找個人管束才行,由着他的子,不得把城市的天空捅破才怪呢。
想來想去,他覺得可以將蘭強送到自己父親的公司裏去,可以讓父親的助手江叔管蘭強。江叔是一個認真又有頭腦的人,必定可以將蘭強教好,就像一個高明的園丁,通過修理、整治,可以把一棵壞樹變成好樹。只是這件事得好好計劃一下,以後蘭強真出了什麼事兒,可與之無關。
成剛正經地説:“蘭花,我看蘭強可以去城裏,只是這事得看你媽和蘭強的態度了。”蘭花面現喜悦,説道:“這事兒蘭強求之不得,至於我媽嘛,我可就不知道了。不過讓兒子到城市裏闖去,以後在城市裏生活,我想她不會反對。”成剛説道:“蘭花,不過醜話説在前頭,如果蘭強在城裏沒混好,或者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可不能負責任。這事兒你要跟你媽説清楚,別到最後,我成了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蘭花眯眼一笑,説道:“剛哥,瞧你説的多嚇人。明天早上,我會跟媽説,保證以後有什麼事兒,不會怪你,要怪怪我好了。”成剛點點頭,説道:“好了,咱們睡覺吧。”蘭花思了一聲,便將燈給關上。屋外一片黑,只有前窗和後窗的窗簾上有一兩個亮點,那是別人家的燈光映過來。
在黑暗中,蘭花並沒有馬上睡着。她枕在成剛的胳膊上,過了一會兒,説道:“剛哥,你睡了沒有?”成剛説道:“哪有那麼快。”蘭花説:“蘭強的事兒咱們説完了,可還有大姐的事兒呢。”成剛問道:“大姐什麼事兒呀?如果她實在要嫁,咱們也攔不住。現在可不需要父母點頭才能結婚。”他只是裝糊塗罷了。蘭月的事兒,他怎麼能不管呢?
蘭花急道:“剛哥,這事兒咱們可得管呢,可不能讓大姐跳火坑。大姐要是嫁給那個老頭子,這輩子就完了。比鮮花在牛糞上還糟糕呢。”成剛説:“她願意嫁,咱們怎麼能擋嗎?想管,又該怎麼管?”蘭花連忙説:“你不是讓我問大姐話嘛,我問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大姐才説,她是有把柄落到譚校長手裏,是什麼照片。大姐説那照片可丟人了。”成剛聽了心一動,問道:“還有呢?”蘭花回答道:“大姐支支吾吾地説了幾句,就沒再説別的,只説丟人,丟人什麼的。”成剛喔了一聲,心想:果然不出所料,那個姓譚的老王八蛋,果真握有蘭月的把柄。照片,丟人的照片,那麼一定是隱私照片吧,譚校長怎麼會有呢?這裏面還有許多內情不得而知。雖然蘭月只提供了那麼點資料,但這已經夠了。只要找到譚校長,想辦法將這些照片來毀掉,譚校長這段做夢娶媳婦的好事就泡湯了。
成剛説道:“既然你大姐不是愛上他,不是鐵了心的非嫁他不可,那麼這事兒就好辦多了。”蘭花呸了一聲,説道:“我大姐又不傻,她的眼光再差,也不會看上那麼一個差勁兒的老頭子呀。她看上的人,怎麼也得像剛哥你這樣的。她要嫁老頭子,只是受了要脅。”成剛哈哈一笑,説道:“蘭花呀,你可別誇我,你這麼一誇我,我可暈頭轉向,更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蘭花將臉貼在成剛的脯上,聽着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説道:“剛哥,你又何必謙虛呢?在我的心裏,你是世上最好的男人,最有能力的男人,大姐這事可給你了,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呀!等解決了這件愁事兒,咱們再幫大姐找一個像樣的對象,讓她活得開心些。”成剛哼哈答應,心裏卻説:這麼好的蘭月,這麼好的貨,為什麼要嫁給別人,而不自用呢?要爛在鍋裏頭,肥水不外人田吶!蘭月應該歸我。但這話自然是心中的秘密,不能説的。
次,蘭花早早就起來到西屋去了,大概是跟她媽談正事兒,她一定是把昨晚兩人談話的結果告訴母親。成剛沒有起那麼早,而是躺在被窩裏,靜靜地想着心事。他正在想如何找一個突破口,將蘭月搶回來。這天鵝可不能落到癩蛤蟆嘴裏。
早飯的時候,蘭強從鄰居家回來,大家圍坐一起吃飯。在吃飯過程中,風淑萍望着成剛,説道:“成剛呀,蘭花什麼都跟我説了。我沒有意見,讓兒子去城裏練練,這是好事呀。也不知道蘭強這傢伙願意不。”蘭強吃了一塊,問道:“媽,你是説還叫我到縣城裏去打工嗎?我當然願意。”風淑萍衝着蘭強笑着,説道:“蘭強,不是去縣城,那裏是老嚴家的地盤,媽可不能讓你去,萬一那老嚴家的人看到你了,還不得盯上你?你姐夫的意思是説,讓你到省城闖闖去。”一聽這話,蘭強眼睛一亮,騰地站起來,又坐下,大聲道:“媽呀,省城是啥地方呀?那裏是神仙住的地方。我還有不樂意的嗎?我要去。”蘭花坐在成剛身邊,小口吃着飯,説道:“蘭強,去是可以去,不過你到省城之後可得聽話,不然我們就不管你了。”蘭強一副誠懇的樣子,説道:“二姐、二姐夫,只要能讓我到省城去闖闖,我什麼都聽你們的。我對天發誓絕不會給你們惹事,誰惹事兒,誰就是孫子。我會好好幹活,好好混,不混出個人樣兒來,我就不見你們。”他越説越動。
蘭月一直沒出聲,這時説:“媽,你就這麼一個兒子,你能捨得嗎?”風淑萍白了她一眼,説道:“有什麼捨不得的?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男兒志……”蘭月補充道:“男兒志在四方。”風淑萍點頭道:“對,就是這話。蘭強在農村待着也沒有什麼出息,混得再好,也只是個農民。要是在城裏混好了,這輩子就再也不用種地。只要他這輩子有了着落,媽我就是馬上死了,也沒有啥委屈的。”蘭花説道:“媽呀,瞧你説的,什麼死呀、活的,你還年輕,好子在後面呢。你還得幫蘭強找媳婦兒,以後還得幫他看孩子呢。你得長壽才行呀。”風淑萍一聽這話,臉上笑開了花,透着內心極大的喜悦,説道:“是呀,是呀,我怎麼也得活到兒子娶老婆呀。”蘭花這時説道:“媽,我跟成剛可都盡力了。以後如果蘭強在省城不成器,你可別把責任都推到我們身上。”風淑萍的目光在兩人的臉上一掃,説道:“蘭花,你媽我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嗎?你們已經很幫他了,媽我心裏有數的。”成剛微笑道:“那就好。到城裏之後,蘭強,你可得爭氣呀,別叫你媽再心了。”蘭強眉飛舞地説:“那當然,我蘭強可是説話算話。不混出個人樣兒來,我把姓都改掉。”風淑萍笑罵道:“瞎説,實在混不好,大了不回來種的就是了。”蘭強傻笑幾聲,説道:“二姐、二姐夫,我想問問,我到城裏之後幹什麼呀?在哪裏住?在哪裏吃?”風淑萍慈愛地望着兒子,説道:“蘭強,這些都不用你心,你姐夫都已經想好了。”接着,就把成剛那套話重複了一遍。蘭強聽得大為興奮,對成剛笑道:“二姐夫,這次又要謝謝你了。”成剛搖頭道:“都是一家人嘛,幫你也是應該。只是省城和農村不同,你要好好適應一下才好。”蘭強點頭説:“好的,姐夫,只要能到省城混,讓我幹什麼都行。我不會就那麼完蛋,我蘭強好歹也是一條漢子。對了,我現在就走嗎?”風淑萍説道:“兒子,你急什麼呀?過幾天吧。你姐夫還要跟省城裏聯繫。你呢,也在家好好陪媽媽幾天,媽還真有點捨不得你呀。”蘭強説:“好吧,我就聽媽的安排。”之後的幾天,蘭強就在家閒着陪他媽。成剛沒事時就想着如何解決蘭月的愁事兒。那個譚校長既然那麼想娶蘭月,自然是有一套計劃。這幾天,蘭月更不愛説話了,想必上班時,那個譚校長又施加壓力了吧。成剛知道她這陣子心情不好,也不好跟她説什麼,讓蘭花安她。
這天中午,一家人剛吃完飯,正在西屋裏説話,村長的兒子二驢子來了。進了屋,對着風淑萍等人打過招呼,就對蘭強説道:“蘭強,你小子在家待得可真老實呀,也不出來看看咱哥們。你不想我,我可想你了。”他嘿嘿笑着,那殘缺不全的牙好難看呀。
蘭強哼了一聲,掃了二驢子一眼,説道:“少雞巴扯蛋,少來蒙我。我還不知道你小子嗎,又想贏我了是不?”二驢子嘿嘿笑,説道:“蘭強呀,我説的可是真心話,這幫朋友都想着你呢。你在家也怪悶,出去轉轉吧。再在家窩幾天,你還不瘋了?”蘭強被説得心裏癢癢,但一看母親及姐姐嚴肅的臉,就心涼了,説道:“我沒空,你還是走吧。”二驢子唉了兩聲,理一下梳得光光的頭髮。那頭髮鋥亮,好像剛被牛犢子過一樣。二驢子眯着眼笑道:“蘭強,想不到這幾天不見,你就跟換了個人似的,真沒勁。”蘭強指指門,説道:“快滾你的吧。我以後再也不會賭錢了,我蘭強要重新做人。”二驢子嘲笑道:“我不信你能改,狗改不了吃屎。”蘭強惱了,罵道:“二驢子,你這狗的,我他媽的,擂你。”説着,就衝了過去。二驢子哈哈一笑,往門外就跑,兩人都跑到院子裏。這時,大門口走進一個人來,是個老頭,西裝革履,雖然打扮得不錯,也難掩其老態。他的臉上笑着,手裏還拎着一些水果,一看到這個人,蘭強就氣不打一處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討厭的譚校長。
蘭花在屋裏看得真切,瞅一眼蔫頭耷腦的蘭月,冷笑道:“這個老王八蛋又來了,噁心死了。”成剛聽了,就説道:“我出去瞧瞧。一轉身就走向院子裏。”到院子,只見譚校長已經被人攔住了。只見蘭強捋胳膊挽袖子咬牙切齒,要動手的樣子,而攔人的卻是二驢子。
二驢子往譚校長面前一站,説道:“老譚頭,你來幹什麼?又想打蘭月的主意嗎?”譚校長説道:“蘭月是我的未婚,我來看看她,也礙不着別人的事兒。”明知道對方是村長的兒子,譚校長也不示弱。
二驢子嘖嘖了幾聲,又繞着譚校長轉了兩圈,然後歪頭説道:“我説老譚頭,你也太不要臉了。你都多大了,還想娶蘭月,你他媽的太不是人了,我早就看你不順眼。”譚校長被罵得滿臉脹紅,説道:“二驢子,嘴巴放乾淨點,就是你爸見了我,還得客客氣氣的呢。這裏哪輪得着你説話?還不走遠點?”他也瞪起眼睛來。
二驢子聽了大怒,罵道:“你個老不死的,我二驢子看上的姑娘,你也想亂來,老子打你個不要臉的。”説着,照譚校長臉上就是一耳光。啪地一聲,好清脆呀!
蘭強見了哈哈直笑,説道:“二驢子,他是校長,你膽真大,還敢打他,聽説他在城裏可是有人的。”二驢子嘿嘿直笑,説道:“他城裏有人,我家城裏就沒有人嗎?他媽的,我二驢子今天要好好收拾他,讓他以後再不敢來找蘭月。”説着,第二巴掌上來了。
譚校長被打,氣得身子直抖,他本能地向後一躲,二驢子的巴掌落空了。二驢子氣惱地説:“老不要臉的,你還會躲呢。”説着,撲了上去。譚校長也顧不上面子了,跟二驢子扭打在一起。不一會兒,兩人在地上翻滾,像皮球一樣。地上的灰塵在二驢子的頭髮上,譚校長的西裝上留下了斑斑痕跡。這兩個人一邊扭打,一邊痛罵對方。
二驢子嘴裏充滿了“老”字,都是跟不要臉、不死的、棺材、不正經、王八蛋相連。這時候的譚校長也是斯文掃地了,也罵開了話,什麼小崽子、小混蛋、小王八蛋、小驢卵子、小瘟災的等等。兩人展平生所學的罵人經,一邊武鬥,一邊嘴鬥,這可把一旁邊的蘭強樂壞了。他本來要親自上陣教訓譚校長,想不到先二驢子出頭。他連連拍手,大呼小叫,為兩人打氣:“打呀,打得狠點,不狠不是男爺們。誰不使勁,誰就是狗孃養的。”成剛看不下去了,上前説道:“我説你們兩位停手吧,這裏也不是華山,用不着華山論劍。”那兩人不聽,一會兒,二驢子騎在譚校長身上,也不管臉還是股,猛打一陣兒。一會兒,譚校長又翻上來,可惜他畢竟上了年紀,不是年輕人的對手,十回捱打,他倒佔了九回。
成剛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上去將兩人拉開,那不是便宜了譚校長嗎?這個老傢伙是應該得點教訓。這多好呀,自己坐山觀虎鬥,不用動手,正好出氣了。
外面這麼折騰,屋裏人自然坐不住,風淑萍領着兩個女兒出屋來了。蘭月見兩人如此狼狽,便叫道:“你們兩人都給我滾,這裏不歡你們。”兩人便停了手。他們從地上爬起來,都鼻青臉腫,沒個人樣兒。
譚校長説道:“蘭月,我改天再來看你。”他自知風度不佳,便灰溜溜地走了。二驢子本想再待一會兒,也叫蘭強罵跑了。一場小風波,就這麼結束了。
成剛跟蘭花相視一笑,然後目光落到蘭月身上。她的臉上帶着悲傷,像有無數的話要對人述説一般,可她紅動了動,還是什麼都沒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