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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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鹽都在哪個位置。
這、確實是他的家……
不知道為什麼被突然遺忘了的家……
他轉頭看着客廳裏給腳塗紅指甲油的女人,不錯,這是他媽媽,林芸。
他腦海裏全是亂七八糟的想法,腔被五味雜陳的情緒充斥着,本平靜不下來,一盤西紅柿炒雞蛋端上桌後,林芸“嗒嗒嗒”摁着諾基亞,拿起筷子看也不看就往自己嘴裏了口炒雞蛋,下一秒就“呸”地吐出。
“你打死賣鹽的啦?想鹹死你媽啊!?”林芸怒道,“啪”地撂了筷子。
雲遊被這悉的強調又喚醒了些回憶,有些恍惚地道:“沒注意……”林芸一臉嫌棄的把西紅柿炒雞蛋推到一邊,勉強喝完了白粥,撂下碗去穿鞋。
“你去哪裏?”雲遊問。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林芸穿上高跟鞋,路過穿衣鏡,又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臨出門前又從包裏掏出五塊錢甩在櫃子上,“出去買點東西吃,別餓死了。”門“嘭”地被關上,掛在門後的曆晃了晃。
雲遊喝完了白粥後刷碗。
水嘩啦啦地衝刷着碗筷,雲遊又有些魂不守舍。
如果他就是凌宵行喜歡的那個人,那麼凌宵行又在哪裏?
凌宵行家裏條件那麼好,他倆的世界應該是兩條平行線,怎麼能相?
剛表白就要歸零,這也太慘了點。
洗完碗,雲遊惆悵地坐了會追憶似水年華,還是有點餓,他正是長身體的年紀,一碗白粥本吃不飽,他想了想,又換上衣服,拿上林芸臨走前扔下的五塊錢,出去看看附近有什麼能吃的。
他童年和少年時期是在二線城市s城下的小縣城度過的,這裏充斥着貧窮和落後的氣息,滾滾煙塵的馬路和永遠灰暗的天空構成了他回憶的主調。
但是等他出門後,雲遊發現這片灰暗被撕開了一角。
門前的燈下有一隻燕子窩,燈光的光線從燕子窩的縫隙裏漏出來,照亮了一株櫻花樹。
夜風温柔,櫻花紛落,鋪了一地粉。
是了,他記得,他家門口種着一株櫻花樹,這是他父母結婚時種下的,到現在也有十幾年了,陪他度過了很多個夏秋冬。
靜謐的傍晚忽然響起一陣清脆的單車鈴聲。
“雲遊!”悉的一聲喊,讓雲遊轉過了頭。
一道人影從暗處走了出來,走到櫻花樹下,揮着手,對他明朗的笑。
少年穿着白襯衫,跨着一輛單車,長腿支地,大聲地喊他的名字。
雲遊有些晃神,好半天沒説出話來。
少年看他愣怔着不説話,納悶地過來,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怎麼了,傻了?”
“……凌宵行?”雲遊聲線有些抖。
少年“嗯”了聲,“怎麼啦?”
“你……你過來一下。”雲遊説。
凌宵行上前一步,手按上他的額頭,擔憂地説:“你會不會是發燒……”
“燒”的尾音還漂浮在空氣裏沒落下,凌宵行就愕然地止住了話。
因為雲遊忽然抱住了他,帶着櫻花的香氣,用力地抱住他。
凌宵行臉慢慢漲紅了,手滑稽地在半空中支稜了會,良久,慢慢地落在他的背上,像蝴蝶落在了花瓣上,一下下地輕拍着他,輕聲問:“怎麼了?你媽媽又説你了?”
“……不是,”雲遊悶聲道,“我就是,很高興。”
“高興什麼?”
“我終於又想起你了。”雲遊喟嘆似的喃喃道。
“什麼?”他的聲音太小,凌宵行沒有聽到,又問了一遍。
“沒什麼,”雲遊鬆開了他,衝凌宵行笑,“你來找我幹嘛?”凌宵行被雲遊那個笑容笑得有些晃神,注意到額頭上的傷口,目光頓時變得心疼起來:“你的傷口疼不疼?”這是雲遊放學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摔得。
“沒事,小傷。”雲遊無所謂地揮了揮手、“真沒事?”再三確認不用去醫院後,凌宵行道:“我帶你去城西那邊的樂器行。”他拍了拍單車的座位示意雲遊上去。
雲遊有點嫌棄:“倆大老爺們坐單車,不膩歪嗎?”
“不啊,你不覺得很漫嗎?”凌宵行説,撥了一下單車清脆的車鈴,“天,櫻花,單車和你。”這些意象落在雲遊耳中,奇異地有些悉,但這種覺稍縱即逝,還沒等他抓住回味就溜走了。
雲遊坐在後車座,凌宵行跨上去,道:“坐好了吧?走啦!”十七歲的凌宵行,比二十一歲的凌宵行青澀,卻又更朝氣蓬,笑和漫都肆意。
雲遊聯想到二十一歲更加冷漠內斂的凌宵行,有些不願意深思是什麼造成了他的轉變,但又不得不承認他難辭其咎。
更多的記憶隨着凌宵行的出現如雨後筍般復甦,他想起來了,他和凌宵行是在網上認識的,是很好的網友,因為家裏人讓凌宵行報考茱莉亞音樂學院,凌宵行得厲害,凌宵行則想走行不想學古典,再加上現在認識了雲遊,更加不想出國。恰好s城和燕京市離得不遠,凌宵行學也不上了,揣上卡包就離家出走,立馬買了飛機票飛了過來。
凌宵行來到這裏後,買了輛自行車,成天騎着晃悠,等雲遊有空就帶着他去樂器行打着買鋼琴的幌子蹭鋼琴。
雲遊的很多樂理知識都是凌宵行教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