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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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逮捕齊海,警方既然接到報警,自然不能錯過這次機會。齊家知道秘密藏不住後,毫不猶豫地選擇放棄了齊海,沒人再給他當庇護傘,只要他出現,等待他的就是天羅地網。
岑謬還未將車開出車庫,那陌生號碼又發來一條短信。
“開玩笑的。”被人耍得團團轉,岑謬只覺急火攻心。她猛踩了一腳剎車,車輪胎在地上摩擦出一條長長的印跡,發出難聽刺耳的“吱呀”聲。車庫其他停着的車受到了影響,警報鈴聲此起彼伏,倒是很熱鬧。
手機屏幕的短信再次彈出來。
“回頭看,老朋友。”岑謬明白了齊海的意思,她捏着手機,解開安全帶,從車上走下來。車子的警報鈴聲沒再吵鬧,四周又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寧靜與黑暗之中。
黑暗中走出來一個身形修長的男人,男人瘦得可怕,那價值不菲的西裝穿在他身上空了一大塊。男人的頭髮許是許久沒有修飾過了,劉海蓋在眼皮上,讓原本凹陷的臉頰上陰影更重了幾分。
這不是岑謬第一次見到齊海,卻是唯一離得這麼近的一次。奇怪的是,直視這個男人時,她心裏那種害怕反而沒那麼強烈了。她曾經把齊蜃認錯成齊海,現在才發現,即使是雙胞胎,這對兄弟的氣質也差得太遠了,如果説齊蜃是陰暗和憂鬱,那齊海就是一塊完全沒有生氣的腐。或者説,齊海就像是早就把自己當死人了,沒有活過。
憤怒浮上心頭,壓過恐懼,壓過其他任何情緒。
岑謬幾乎是不耐煩地對着陰影裏的男人喊道:“你到底想怎麼樣?”齊海偏着頭,無聲地笑了,笑得很詭異,彷彿是一個死人被人硬生生掰着嘴角。他找了塊空地坐下,像是要長談似的拍拍身邊的空位:“過來坐。”岑謬抿着沒動,她手指挪到手機鍵盤上,想着怎麼報警。
齊海並不惱,只是提醒她:“我勸你最好別報警,如果你想江醫生好好活着的話。”岑謬聞言,冷笑了一聲,索把手機放進口袋:“你有話要跟我説?”齊海摸着下巴,點點頭,過了會兒,又用手指着頭:“有個東西,一直在我這裏,跑來跑去。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嗎?”岑謬沒回話。
齊海繼續説:“它就在那裏,從我小時候就在那裏,我趕也趕不走。它出現的時候,我就控制不了自己。它從不消失,偶爾會在角落裏。”齊海朝四周看了看,“不是在這兒,就是在那兒。我躲不過,逃不掉。”岑謬冷冷地看着齊海,她或許知道齊海説的“它”是什麼,又不太知道。
齊海拍了拍手裏的灰,低頭喃喃唱起了童謠:“搖煤球搖啊搖,搖煤球,煤球大啊裝不下煤球小啊裝不了……”童謠在他口中變得陰惻惻的,唱得岑謬心裏煩躁不堪。
他停下來,炫耀似的對岑謬説:“好聽嗎?我媽媽給我唱的,我媽媽啊,是天上的月亮。我媽媽會幫我趕走它,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別人不懂的,你懂的,是吧岑謬?”岑謬一直沒搭理齊海,齊海卻樂得自言自語,一廂情願地讓岑謬當自己的傾聽者。他説的內容很簡單,甚至枯燥,又有些語無倫次,一會兒聊“它”,一會兒又説媽媽。岑謬皺着眉,她覺得自己能聽懂齊海的話也是奇蹟。
真是個瘋子。
齊海説了半天,像是傾訴夠了,突然站起來,拍拍西裝上的褶皺和灰塵。
他指着太陽的位置道:“你知道嗎,我終於找到了讓它消失的辦法。”説着他從西服的內包裏拿出一把銀的qiang,小巧緻,產自美國某大公司。
岑謬緊張地後退了半步,她不清楚齊海説的讓“它”消失的辦法是什麼,是要殺了她?沒想到齊海先用qiang指了指岑謬,最後qiang口倒轉向自己,抵着他太陽的地方,笑得慘烈:“這樣就好了呀,在我這裏沒了,讓它傳染給你,你説好不好?”
“不!”岑謬跑過去,想要伸手去躲齊海那把qiang。
嘭——巨大的聲響,血花四濺。
緊接着是一片黑暗,黑到令人害怕。
剛才發生了什麼?岑謬完全失去了意識。當她重新睜開眼時,卻發現身邊倒了一個人,血模糊的人,臉已經不能看了,肯定死了,連醫生都不需要叫。
殺死那個人的是一把銀的qiang,而她手裏正拿着這qiang。她像扔掉燙手的東西似的扔掉了手裏的東西,半晌,才反應過來,她或許惹上事了。
齊海到底怎麼死的,是自殺,還是她殺?岑謬竟然記不起來任何細節,只知道齊海扣下扳機的那一瞬間,她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那之後的發生的是空白的一片。
她着冷汗,試着不去看齊海慘不忍睹的屍體,手抖着再次撥通了110。
“喂,你好,我要報案……一起qiang擊案。”
“請問您的位置?”
“a市德熙心理醫院,負一樓車庫。”
…
…
民警到了醫院車庫,看見情況後立刻封鎖了現場。
警/察皺着眉問一旁心神不定的岑謬:“你是目擊人?看見嫌犯的模樣了嗎?”岑謬搖搖頭,一張臉蒼白,接着又看向前來問詢的民警,張張嘴説:“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殺了他……”
“……”岑謬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