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回憶錄(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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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回憶錄(90)2023年8月26在慕辛真正佔有墨映媛的幾刻鐘後,烏骨鎮東門大街與東鎮門驛站接壤處的一家客棧——客棧略顯破舊,門面和大堂的用料都是明顯地劣質,而且客棧的雕漆松木招牌早就破損得連上面的店名都看不見,久而久之鎮民都只會説成「東鎮門那家客棧」。
然而這麼一家環境惡劣的客棧,此時卻是一家空房都沒有,大堂更是坐滿人客,好不熱鬧,與外頭街道上寒風呼嘯的清冷宛如兩個世界。
正是因為質素參質,客房的租銀和酒水吃食的花費也十分便宜,無論是逃難的白林鄉人還是烏骨本地的小商販和平民傭兵都能支付得起,兼作酒肆也引得三教九各類人進來,點兩壼無甚味道的廉價酒水和幾塊幹烤餅,在這裏坐上大半天。
「幾位軍爺,今天怎的這麼賞面到咱這裏來了?」一個身段婀娜的女侍走到其中大堂裏圍坐着鎮衞軍兵士的一桌,朝那桌兵士嗲聲道。
女侍長相平平的臉上塗了脂粉,看上去還算有半分姿,穿着一身深衣制式的緊身布衣,表面的染料都被漿洗到變白了,穿到扯鬆了的領口被她故意拉開,出本該藏在衣服底下的纖細肩膊和那道溝,十分刻意地勾引着來客棧的男人,卻絲毫不會讓人客厭惡。
像她這般的女侍還有十數人,分別負責客房、跑堂、廚房和酒窖。當然,像她一樣略有姿的女侍也就寥寥數人,更多的都是些稱得上女漢子的貧窮婦人,不像她們那般招呼人客,而是被派去幹活。
會來這種客棧的軍卒都是鎮衞軍裏頭最底層,或是在東鎮門駐守時偷懶而貪近走來的普通軍卒,以他們的身份地位和糧餉,本沒多少女人看得上,稍為有點姿的寧願去給軍官和商賈地主作妾,都不太可能跟這些窮酸貨攪到一起。
所以那些家裏頭頂多娶到個黃臉婆的軍漢自然不吝欣賞女侍的身段,膽子大的老卒更會趁她們走過時賞她一兩銅幣好摸上一把過過手癮,有些家裏沒伴的還會存下一點餉銀來跟這些女侍一親芳澤。
當然,也不是每個人都敢揩油和買她們身子的,這客棧惡徒混雜,大堂裏自有不少專門「保護客棧」、凶神惡煞的打手,要不然這客棧就不只破舊,早就被拆了。
那些付不起小費的雞鳴狗盜之輩敢伸只爪子出來,下一刻就該被打斷手了,畢竟都不用問,肯定是沒錢拿出來買人。不過這些軍漢卻有特別待遇,雖然跟那些地痞無賴之差距不大,可終究是鎮衞軍,而且吃軍餉的他們也不會還不起那幾個銅幣,所以再怎麼兇狠也要賣他們面子。
俗話有説民不與官鬥,以他們底層軍卒的卑賤地位未必動得了這客棧,而動得了的基本上都不太可能來這裏,可是要處理你一個半個打手卻是手到擒來,這些打手要敢還手,不用等軍漢們動手,客棧的掌櫃和其他人早把他給收拾了。
「哎唷!這不是苗娘嗎?」
「咱爺們幾個剛好碰上苗娘在,什麼晦氣都散了!」兩個身型瘦的軍漢朝女侍苗娘招呼道,較靠近她的一人説着還伸手摸了她股一把,不過才剛碰上一下,就被苗娘巧妙地滑開了,不過從軍漢的魔爪逃之前,她也不忘故意用翹壓他手掌一壓。
從苗娘練的動作看來,這種事情她定然是屢見不鮮,從容應對還能給點甜頭。不過表面嬌笑,內心自是厭惡無比,這些個軍卒長得不怎樣、內外都散發着寒酸氣息,叫苗娘半刻也不想再待在他們身旁。
可是苗娘不敢發作,連稍為出厭惡的神都不敢。
在這家瞄準附近的鎮衞軍小卒和下鎮民的客棧裏,苗娘這些略有姿的女侍那一片片光可説是這惡劣和發黴的客棧唯一引人的地方。
要是沒了苗娘這些生招牌,客棧人客肯定少上不只一半,要是女侍因為被摸上兩把就起了齷齪,損害客棧生意,定然要被掃地出門。
客棧坐落於東鎮門附近,在鎮門附近的各個小裏同時也是離鎮長府最遠的,打起仗來都是最先遭殃,自然是屬於鎮上最貧窮的地方,這些被大路兩旁的客店驛站遮擋住的地區,都是跟貧民窟沒兩樣的破爛屋宅,而往內走就是真正的三不管貧民街了。
像苗娘這些女侍,則是從這些地方招來做工的,要麼有點姿能招徠人客、要麼有點力氣能做苦力。要問為什麼這麼辛苦她們都要堅持下去,看看在這寒冬裏、貧民街路上那些飢寒的人或是餓殍就知道了。
來這種地方工作當然不是唯一的選擇,有些長得不錯的可能把自己賣給了小商賈或是底層軍官、吏員這些過得了活卻不甚富有的人。
那些女人依靠的對象或是有點家底、或是吃官府跟士族家的飯,她們也沒什麼要求,就是有頓飽飯吃就夠了,碰巧這些小商小官也沒那條件去買條件好的姬妾,可那份糧餉也夠多養幾個賤婦,兩類人一拍即合。
也有些人把長得討喜的兒女賣到別人家裏去作奴婢,賣小孩能從人販子裏拿到兩三十銅板,碰巧撞上了大户人家願意直接買賣的,拿回來的錢説不定更多,夠這些貧民吃上好幾個月了,又能將養不起的小孩丟到別人家裏去。
據説曾經有對被賣出去的龍鳳胎,男孩長大之後成了某個武士承傳家裏的侍從、女孩勾搭上那户人家的小兒子,這就成了自家人,兄妹二人把父母弟妹都接到府上去當雜役,這就從貧民街裏走了出來,羨煞死不知多少貧民。
姿沒好到能被人家買回去,又實在走投無路了,就去檔次低的窯子賣身或者在家裏頭當暗娼。她們接的客大多是去不起院的窮人,像是雜役、小卒之類的,付的也就那麼一兩個銅板,境況不好的時候甚至一週只掙得了幾個銅幣,好不堪苛。
不過這些是女人才有的辦法,男的就比較慘了。運氣好的到賭場、酒肆之類的地方當小弟;運氣不好的給別人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或是賣到其他地方去做苦力;連這點運氣都沒有的話,就只能當乞丐等死了。
苗娘反倒是過得最好那類貧民,既不用賣身、又不用賣兒女賣弟妹,能有工作掙幾個銅錢,店裏這吃飯管飽,又有個小房間作住處,而且掌櫃打理時又講規矩,那些打手跟夥計除了有時候給她一兩銅板買她一晚上,就沒人敢騷擾她了,所以苗娘再不願意也得忍下去。
苗娘強忍住那份厭惡作惡的覺,嬌聲問道:「晦氣?軍爺們可是遇到什麼不順心?」苗娘這話一出,兩桌子十來個軍漢就你一言我一語開始嚷嚷:「你這別提了,還不是昨天負責守備那大隊的事!」
「昨天就有幾個女武士跑了過來東鎮門找人,然後那羣慫貨就被嚇得腿軟了,不就讓人看笑話了!」
「這不今天有幾個武士家的公子出城,那些狗腿子也敢笑話咱爺們!」發```新```地```址5x6x7x8x點.c.0.m「這可不是嗎!要不是他們投對胎,就他們那鳥樣哪能比我們好!」
「」苗娘和旁邊兩個女侍聽了個大概,再結合這兩天聽到的傳聞,就知道這怎麼回事。知道了這羣吃官家飯的無賴在外頭吃虧了,誰不是心裏頭暗罵活該,苗娘幾個憋着笑意,另外兩女侍張口言,卻又不知該説什麼,唯獨苗娘安他們道:「那軍爺們在這裏吃飽喝好的,別去想那些晦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