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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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都沒出門。
温然屍骨不存,隻立了個衣冠冢,起靈這一所有弟子都來了,藍飛兒淹沒在一眾弟子中,十分不起眼,而温梧寧這種人只要一出現,便是焦點。
可今,藍飛兒以棺木為中心視線向四周搜尋了兩圈都沒有見到温梧寧。
距變故發生那已有半個月,聽説前兩温梧寧終於醒了,她怎麼會不來參加温然的葬禮?
可事實是温梧寧真的沒來,直到落黃昏棺木入土,她都沒看到温梧寧的身影。
是傷得嚴重,雖然醒了卻無法下牀嗎?
藍飛兒邊想着忽然覺得臉上涼涼的,她抬頭髮現天陰沉沉,似乎是開始下雨了。
輪到藍飛兒拜祭時,她走上前,雖然來到這個世界已經見過不少死人,甚至還殺了不少,卻是第一次這麼鄭重參加葬禮,第一次見到陵墓。
她和温然沒有什麼情,但想到他年輕有為,人生路才剛開始,便化成塵土,還是會十分概,行禮時藍飛兒懷着一顆哀憫之心。
願你下一世能展鴻圖,長命百歲。
跟着其他弟子一起下山回温家時,藍飛兒思索着要不要去看看温梧寧,以一個擔心師姐的普通弟子身份,盛白鶴大概不會懷疑。
山裏石道不平,積了雨水,藍飛兒一腳踩在積水上,水花四濺落在她的鞋面褲腳上,藍飛兒心念電轉,猛地抬頭望向遠處籠罩在濃霧中的山峯,停下腳步。
藍飛兒本來就在末尾,等人走遠,她忽然鑽進濕淋淋的密林中。
藍飛兒知道自己這個猜測,或許應該叫覺,很不靠譜,畢竟如果温梧寧如果能動怎麼不去參加温然的葬禮而是跑到山頭吹風,但她有這覺,就算不可能,也想去證實一下。
藍飛兒跑到山峯下時,太陽西沉,整座山籠罩在一片黑暗中,林裏只有雨水瀝瀝打在樹葉上的聲音。
抬頭望向筆直入黑暗的峭壁,藍飛兒抹了把一臉的雨水,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轉身打道回府,這烏漆嘛黑的還下着雨她爬上去至少要花大半個時辰,就為了證實那幾乎不可能的猜想?真是腦子進水了。
下雨林子裏的路不好走,藍飛兒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幾米遠,黑着一張臉扒開樹叢折回來,悶不吭聲地往峭壁上爬。
藍飛兒的心情十分惡劣,爬上頂端時她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看到真在淋雨的温梧寧,心情更加惡劣。
真tmd矯情!藍飛兒心裏罵道。
坐在雨裏歇了好一會,這上面風大又冷又黑又濕,她一秒都不想多待。
起身一躍,藍飛兒跳上温梧寧所在的巨石上,半跪在温梧寧身後耐心道:“師姐,與我一塊回去吧。”温梧寧沒有作聲。
上面黑漆漆一片,藍飛兒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的身形,不過只看身形她也發現才不到一個月時間温梧寧消瘦了很多,藍飛兒心中的不耐煩消散了大半。
想起方才拜祭的那人是她的親哥哥,剩下這一小半也煙消雲散。
“師姐,你昏睡那麼長時間才剛醒來,在這淋一夜雨,身體會受不住。”藍飛兒等了會,見温梧寧沒反應,她抬起手推她一下,手還沒碰到人,一個聲音忽然傳來,這個聲音讓藍飛兒一愣,因為它沙啞得讓藍飛兒一瞬間懷疑她是不是認錯人了。
温梧寧作為女主,出生好天資好,是一等一的美人,連聲音也冷然清越。
但現在這聲音,實在難聽得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太過驚訝藍飛兒都沒有注意她説了什麼,便又説道:“師姐和我回去吧。”手放在温梧寧的背上,受到明顯突出的骨骼,藍飛兒心中不是滋味,人死不能復生,何苦再折磨自己呢。
將這個冰冷濕透的身體攬入自己同樣濕透卻尚有温度的懷裏,藍飛兒輕聲道:“你還有你父親,有温家,有我們。”黑暗中温梧寧閉上眼,淚水與雨水一同自臉上下。
温然在温梧寧心中的地位,除了她自己無人能知。
她自小喪母,父親疼愛她,但陪伴她實在太少,兒時又沒有玩伴,她身邊一直最親近的只有一個温然,温然是她兄長,也是亦父亦母一樣的存在,孤獨時的陪伴,失落時的安勉勵,得意時教她勿忘形骸……
“我兄長還在。”温梧寧哽咽道。
雖然親眼見着兄長在她面前被黑火噬,但她不願承認兄長已經不在,她不願參與和兄長喪事有關的一切事物,她不要任何人提醒她,她兄長不在了。
這個自欺欺人的哽咽聲讓藍飛兒垂下眼眸。
書中温梧寧哭的次數幾乎屈指可數,要讓這樣一個人哭,那真是傷心到了極致。
不知該違心地應和她還是殘忍地讓她認清事實,所以藍飛兒只能沉默。
浩渺天跡孤峯頂上,四面八方而來的狂風夾着寒雨向她們灌來。
與天地比,她們太渺小,太不堪一擊。
“師姐,我那清淨,你不嫌棄去我那歇一夜也行。”她們不可能在這上面待一夜。
既然温梧寧不想看到和温然喪事有關,她那邊少有人去,也沒有掛白。
大概是不想自己陪她淋一夜雨,温梧寧和她一起從峭壁下來,只是夜太晚雨太大她們沒有回温家,而是就近找了個山過夜。
因為山中經常有弟子靜修,所以中常備有乾草與柴火。
藍飛兒添了把柴火,將架起來烘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