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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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他每一天連呼都是痛苦,放過他吧。”放過他。
這是邢青鋒聽過的最多一句話。
可是為什麼要放過?
憑什麼要放過?
邢青鋒走了,一言不發離開了醫院。
他漫無目的行走在這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他不知道他要去哪兒,只是想走走。
好好看一看這用鋼筋混凝土澆築而成的城市,冰涼陌生又悉。
“算命了算命了,不準不要錢,先生我看你天門發黑,怕是厄運纏身,算一卦吧。”路過天橋,他突然聽到有人在吆喝。
平常對這種吆喝聲不屑一顧的他竟然就此停住了腳步。
算命先生一看到人真停下了,立馬招呼:“先生,算一卦嗎?我家八代都是算命先生,不準不要錢啊。”破天荒地的,邢青鋒坐了下來,拿下了墨鏡:“算一把吧。”墨鏡下的眼睛通紅,裏面血絲密佈,眼窩深陷,也不知是熬了多少個夜晚熬成了這樣。
算命先生仔細觀察了面相,撒了一張符往他身後看了一眼,被嚇了一跳:“先生,您身上揹着不寧魂啊。”
“不寧魂?”邢青鋒皺眉。
“是啊,敢問先生家中可是有植物人?”邢青鋒再次“咯嗒”了一聲,慌忙點頭:“我愛人。”
“你愛人?”算命先生又往他身後瞧了瞧:“你愛人可是個男的?”
“對!”邢青鋒猛的朝身後轉頭,卻什麼都沒看到,他神焦急:“您能看到他?老先生,您能看到我愛人嗎?”
“誒……”算命先生長嘆一口氣,格外惋惜:“先生,您愛人不願回軀殼,想離開陽間卻因為人間羈絆而不得不留下,如今他夜被小鬼纏繞,自殺之人不得反抗,只能忍受小鬼撕咬五臟六腑之痛,先生,您若真愛您愛人,就放他離去,好好半場法事超度他吧。”邢青鋒楞楞的,突然然大怒:“一派胡言!神!”平素養極好的人如今在這天橋上破口大罵,罵完後跌跌撞撞朝醫院跑回。
在他走後,一個人出現在天橋上,給了那算命先生一疊鈔票:“謝謝,拿上它,快走吧。”算命先生接得眉開眼笑,走前還不忘為自己再拉個生意:“小夥子,要是下次還有這差事,記得再叫我啊。”這可比他在橫店當羣演賺得多多了。
肖辰溪沒回答,他看着男人倉惶逃竄的背影滿目複雜。
小雨,我回國了。
你會不會怪我替你做的這個決定?
第101章全文完邢青鋒做夢了。
他夢到一個火車站,軌道上的火車像是沒有盡頭一樣的長。
火車旁是站台,站台上豎立着一個標籤,標註的東西非常模糊,突然他身前的車廂門打開,模糊的標籤慢慢變為清晰——1980年。
這節車廂裏是個嬰兒,似乎是看到站在外面的他,笑得樂呵,邢青鋒不自覺伸出手想去觸碰,可卻發現有一層膜擋着,讓他無法逾越一步。
火車啓動,又一扇車廂門停在他面前,標籤變為1983年。
這次是一個大概三歲的孩童,他趴在門邊眺望着什麼,臉上很惶恐,想哭卻又不敢哭,耳邊隱約聽到男女的爭吵聲。
不等邢青鋒做反應,火車又啓動了,第三節車廂打開,標籤是1985年。
這次邢青鋒看到了一大片的海,在海邊的一個小房子裏,一個孩子怯生生從窗户探出半張臉,蒼白的,瘦弱的,突然出現一隻手,將那孩子強行拉了回去。
邢青鋒一驚,想去阻止那隻手,可車廂門猛的關閉,再次啓動。
1987年。
一個男孩穿着短白衫黑揹帶褲,安安靜靜捧着一尾婚紗裙襬,他隨着這裙襬一起走上了紅地毯,臉上帶着得體的微笑,轉眼到了晚上,他獨自坐在陌生的房間垂淚。
1992年。
男孩和另外兩個孩子一起去上學,另兩個孩子坐在後車座,他坐在副駕駛位,下車時後車座的小男孩狠狠踹了他一腳,並對他做了個鬼臉,比他稍微大一點的另一個女孩對他歉意的笑笑,卻什麼話都沒説。
1994年。
男孩變為了青少年,很是平凡的樣貌,這天他起晚了點,出房間看到一家人正在餐桌上其樂融融吃飯,誰都沒發現餐桌上少了一個人。
他扯出一抹微笑,又折回了房間。
1996年。
少年十六歲,他對理科很是沒有天賦,只能天天跑圖書館期待勤能補拙,這天他跟平常一樣出來,上面突然砸下個花盆,眼看就要落他頭上,卻突然被面而來的籃球擊飛。
他慌忙抬頭,瞳孔倒映出另一個少年的影子。
“小雨……”邢青鋒已經知道這火車代表着什麼,當看到十六歲的簡雨時驀然濕了眼眶。
他看着車廂裏的少年想闖進去,卻被這一層透明膜擋着,只能眼睜睜看着火車繼續啓動,他跟着那節車廂跑,可不管它跑得再怎麼快,也只能看新的車廂停在他面前。
過去的,他永遠觸及不到。
1998年。
少年眉清目秀,正靦腆跟在救他的少年身後。半是仰慕半是羞澀。
救他的少年從懷裏掏出一封信給他,對他説了幾句什麼,他便跟被釘子釘在原地一般不敢動彈,滿目星辰慢慢黯淡。
2000年。
奢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