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裏相逢(5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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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7月17☆、052當陶宇森磕磕碰碰到達病房門口時,只有靳廉在,臉
很不好看,陶宇森充滿了恐懼,抓着靳廉問:「她怎麼了?」靳廉面有難
:「她暈倒在雨中,醫院給若冰打了電話,打你手機一直沒人接。」
「現在情況怎麼樣?」
「醫生説她身體虛弱,要多加休息,還有…」靳廉吐吐,陶宇森越着急,「還有什麼?你倒是快説啊。」
「醫生診斷出語凝懷有身孕,但…但因為這次意外,孩子沒保住。」陶宇森不敢置信,他的孩子…他盼了那麼久的孩子…
陶宇森靠着牆壁滑落下來,滿是懊悔,握着拳頭捶打自己的頭部,嘴裏是野獸般的低吼,卻又輕不可聞,深怕驚擾了裏面病牀上的人。
陶宇森的喉嚨就像被扼制住了一樣,難以息,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絕望充斥着四周,世界頃刻間崩塌了。
梁若冰哭得眼睛通紅,推門出來,看到陶宇森,她是有怨恨的,跟斯語凝相處時間不長,卻有了很深厚的友誼,她萬萬沒料到今天陶宇森會失約,還記得斯語凝談起他們即將結婚時,臉上的甜,是世界任何萬物都比不上的美麗,而恰恰在這天,他親手殘忍地撕破了一切,還付出瞭如此沉重的代價。
陶宇森眼睛火紅,問梁若冰:「語凝怎麼樣?」
「剛剛睡下了。」陶宇森努力撐起身體,扶着牆壁一步一履地走到門前,顫抖地握着門把,試了幾次才將這扇阻隔着他們的門打開。
病牀上斯語凝安靜祥和,就像睡着的孩童般,陶宇森坐在她身旁,細細撫摸着她的臉龐,淚水從她的眼角滑落下來。
斯語凝張開眼睛,透黑的眼珠,卻很無神,「如果我不裝睡,你是不是就不會進來?」陶宇森無言以對,他沒有勇氣面對她,因為他怕控制不住擁她入懷,管它什麼倫理。
「醫生説我們的孩子沒有了,是在奧地利有的,他都還來不及見識一下浮華的社會,就這麼匆匆離去了…」斯語凝望着天花板,更像在自言自語,陶宇森同樣悲傷,傷心到絕望,揪着心口卻不能緩和一絲一毫的疼痛。
「我只想知道原因,還是説你之前的一言一行都是假的?」斯語凝目不轉睛地看陶宇森,眼裏不帶一點瑕疵,只是單純地問個明白,好讓她徹底死心。
陶宇森本難以啓齒,要他違心地説從來沒愛過她,只能在她傷口上撒鹽,説真話説假話,都只會更加傷害她。
久久的沉默,斯語凝覺累極了,闔上雙目,淡淡地説:「我以後都不想再看見你了。」陶宇森如遭晴天霹靂,不能動彈,只剩痛苦和絕望,「那我不打擾你了,如果…如果你有什麼事,儘管給我打電話,我手機會一直開着。」陶宇森哽咽地説完這段話,背部佝僂地站起來,沉重地邁開腳步,他有着萬分不捨,回頭深深凝望着他的女孩,眼裏全是淚光。
斯語凝默默地着淚,不管是什麼原因,事實就是陶宇森不想再跟她一起了,現在連他的血脈都沒有了,連接他們的樞紐消失了。
他們徹底結束了,陶宇森不顧靳廉勸阻,單獨驅車離開,油門一踩到底,見縫就超車,咒罵聲喇叭聲接連不斷,他捶打方向盤,滿臉淚水,這麼多年他何曾落過淚…
他們的愛巢,那套海景房留下了太多回憶,斯語凝給他做愛心早餐,躺在他腿上討論着某個明星的演技,在這個房子裏,他們瘋狂地律動,廚房客廳浴室全都是他們愛的見證,現在這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陶宇森起衣袖,拿着
球
,砸碎浴缸,敲碎電視,推倒飯桌,踹倒沙發…所見之物無一倖免。他破壞着一切,這個房子就如同他的心一樣支離破碎,難以修復…
只有那張光盤,他珍愛地收在懷裏,最後泣不成聲…
☆、053陶宇森的行事作風是有功必賞,有錯必罰,只是現在全公司的人都發現身居高位上的人變得陰戾乖張,冷酷無情。
陶管生是全公司最難受的人,陶宇森似乎專門找他的茬,動不動在大會對他嚴詞批評,老爺子把陶宇森叫過來訓過幾次話,陶宇森不痛不癢。
趁着今天家庭聚會,老爺子又提出這個話題,並説道:「本是同生,相煎何太急。」陶宇森哭笑不得,反問老爺子:「爺爺,我跟管生都是你孫子,可你待我們的差別,在座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我有埋怨過嗎?我比他有本事,比他有能力,可又如何?你還是一意孤行希望他來掌管陶氏。」陶宇森從未博過老爺子的面子,所以這番話,讓所有人都停下手裏的動作,震驚地望着他。
老爺子氣得拍桌而起,「你這是什麼態度?跟你那個沒用的老爸一樣,想造反啊?」
「造反?我不敢,畢竟是您老養育了我這麼多年,也罷…不就是要我讓出陶氏總裁的位置嗎?我如你們所願,明天我就會去人事部辦好所有手續。」陶宇森早厭煩了這些虛情假意,明裏和樂融融,暗裏爾虛我詐,估計在場的人聽了他的話,都在心裏拍掌叫好。
當他知道他和斯語凝的悲劇是由陶老爺子間接造成時,再也不可能心平氣和地面對陶家的人,他是最不得寵的一個,所有人都比他幸福,他偏執到恨不得讓他們全都陪着受罪。
陶宇森回到了斯語凝當初的公寓,她只帶走了必需品,就這麼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裏,靳廉見他那麼傷心,便問他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放她走?如果可以選擇,他又怎麼會做這個讓雙方都痛苦的決定?他們該是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啊。
他忍不住派了人跟着她,只是想確定她過得好不好,如果需要幫忙,他可以第一時間知道,他説過的很多話都食言了,但起碼能保證她生活無憂。
陶宇森待在公寓裏不出門,鬍子不刮,衣服不洗,整個人顯得非常邋遢,他就如一灘死水毫無生命力,只有派過去的人給他發來斯語凝的照片時,他才會有一絲生機,然後就是望着電腦上的照片出神,看着看着就會呼困難,身體像
搐一樣。
他生活得非常糟糕,瘋狂想念着遠方的斯語凝,全身無一處是不痛的,躺在牀上蜷縮得像蝦米,睡覺時總會念着她的名字,眼淚控制不住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