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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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阮寧的視線。
阮寧嚇了一跳,趕緊把腦袋縮回來。
他不喜歡那個人。
“小寧,過來。”父親喊他了。阮寧立刻把那點不舒服拋到腦後,噠噠噠地跑到父親跟前,仰着頭脆生生喊了一聲:“爸爸!”父親難得慈愛地摸了摸他的腦袋:“這是你嚴叔叔。”阮寧乖乖地揚起笑臉:“嚴叔叔好!”要乖乖地笑着跟人問好,這是父親對他為數不多的教導。
那人從看到阮寧開始,視線就沒有挪開過。他蹲下身,伸出手,在阮寧臉邊頓了頓,搭上他的腦袋頂,輕輕摸了兩下。
“真有禮貌。你叫什麼名字呀?”阮寧往後縮了縮,聲音軟糯糯地回答:“我叫阮寧。”那人看到他手上攥着的東西,問:“小寧是來找爸爸的嗎?”阮寧點點頭舉起卷子:“爸爸,我考了一百分!”父親點點頭:“嗯。”那人還蹲在阮寧身前,笑着説:“小寧真厲害。”
“嗨,小孩子才二年級。”阮寧有些委屈,他已經三年級了呀。
那人注意到阮寧委屈的小表情,從口袋裏摸出一顆糖,遞給阮寧:“那也很厲害呀,100分呢,是不是?”阮寧看着那顆糖,抬頭看看父親。
“快謝謝叔叔,自己玩去吧。”父親有些不耐煩了。
阮寧只得接過那顆糖,説了句“謝謝叔叔”,轉身跑回房間,把那顆糖扔進了垃圾桶。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個嚴叔叔知道了小朋友悄悄扔掉了糖果,才在許多年以後拆掉了他不那麼温暖的家,還把他拖進了不見天的泥淖。
-“嚴濤湞。”羅啓川狠狠把煙頭按滅。
“你聲音小一點。”雖然陽台離卧室遠得很,聲音本傳不過去。
嚴濤湞是個經常出現在新聞裏的名字,聿城高層數一數二的人物。這麼看來,王培口中的“幾位大人”,其中肯定有他,八成還是領頭的。前陣子羅啓川手底下的人出的問題十有八九就是姓嚴的找人乾的,不過被羅啓川及時發現,沒達成最後的目的。
那個人顯然不會這麼容易善罷甘休的。
“嚴濤湞在為他姐夫惹的事忙得焦頭爛額,估計最近分不開身。”許逸舟食指點着欄杆,“這是個機會。”
“他手上不乾淨的東西不少,現在那麼多目光盯着他,他不敢輕舉妄動。”
“而且他還不知道你我的關係。”許逸舟敲掉煙灰。
羅啓川緊蹙的眉頭終於鬆開一些:“嗯?你我是什麼關係?”許逸舟沒回答,走他手裏準備新點的一
煙:“煙灰缸都滿了,趕緊散散味,一會兒寧寧該醒了。”他説着也按掉手裏的煙頭,拿起煙灰缸準備去毀屍滅跡。
羅啓川好笑地説:“你怎麼跟個怕老婆的小老頭似的。”話音剛落,兩人看見阮寧正叉着鼓着嘴站在陽台門外。
“你不怕?”許逸舟端着煙灰缸頓住腳步。
羅啓川的回答很果斷:“怕。”-作案證據被收繳,許逸舟和羅啓川並排坐到沙發上,兩手放在膝蓋上,跟幼兒園小朋友排排坐似的。
阮寧抱着手臂站在兩人對面,目光落在那個滿滿當當的煙灰缸上。許逸舟和羅啓川平常都不怎麼煙,他這一覺也沒睡多久,那麼大一個煙灰缸居然都裝滿了。
他嘆了口氣,把煙灰缸拿去倒了,回來擠着坐到兩人中間。
“煙味大。”許逸舟往外躲了躲。
阮寧橫他一眼,像只兇
兇的小貓:“你也知道煙味大呀。”
“我錯了,我正在反省。”許逸舟舉起雙手,被羅啓川用槍指着的時候都沒見他這麼自覺地舉手投降,“我沒多少,沒有到肺爛掉的程度,寶貝兒別把我燒了揚灰啊。”阮寧:“……”許逸舟剛上大學那會,在被迫社
中陪別人
過幾次煙。阮寧發現以後,
來一沓爛掉的肺的圖片懟到他跟前:“你看!被煙燻過的肺,會爛成這個樣子的!”接着又掏出手機,翻出從網上搜來的數據,非常嚴肅地對他進行
煙有害健康教育:“全球每年死於
煙的人數為300萬,平均每分鐘有6人死於
煙。
煙者的平均壽命要比不
煙者縮短10年。在早亡的成年男
中,有1/3以上是因為
煙。現在的
煙者中,30年後會有一半死於
煙相關疾病……”
“30年……”阮寧念着念着忽然停住了,他梗着脖子對許逸舟説,“你不準死在我前面,不然……不然我就把你骨灰給揚了,然後把你忘得一乾二淨!”説到最後聲音都帶了哭腔,嚇得許逸舟趕緊抱着人哄。
那個時候阮寧埋藏多年的情剛剛破土發芽,生怕許逸舟從指縫裏溜走了,有點患得患失的。再加上遇到許逸舟之前唯一對他好過的舅舅就是因為
煙患上肺癌去世的,他很害怕哪天該死的煙草也會把許逸舟帶走。
現在再提起來這件事,阮寧有些不好意思。許逸舟是有分寸的人,他明明再清楚不過,怎麼就冒出那麼孩子氣的發言。
“不揚灰,也不會忘。”阮寧抓住許逸舟的手,小聲説,“我哪捨得。”
“什麼揚灰?”羅啓川卻是聽不懂他們的對話。
阮寧捂着臉説:“以前説的傻話,你不要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