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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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
在眾人的目光中,風凌坐起身子,拿起一旁的茶壺,又給自己斟了一杯茶,並慢悠悠的為月塵也斟滿了一杯。
“不過,我個人比較傾向第二種可能。”風少爺笑眯眯的品了口茶,似是隨意的説了這麼一句。
還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反問他,就見月塵頓了頓,也點了點頭,認同道:“貧僧是這般想法。”見和尚與自己達成了共識,風少爺意味深長的與鎮定自若的月塵對視一眼,轉瞬間便移了開來,風凌笑得更開心了,而月塵法師似乎仍舊沒什麼變化。
也只是似乎了,風凌不着痕跡的瞟了眼他手中緊掐着的念珠,有些愉悦的想道。
劍魔凌驚瀾,其實並不是一位魔修,他反倒是修士中最清淨自律的那一類劍修了。
三歲入清湛劍仙門下,十五歲修得劍意,二十歲鍛出劍心,三十歲親手煉出本命靈劍,那柄在後世威名赫赫,震懾八方的凌天劍,後來入道修行不過一甲子,便入聖人境。
其一生可謂是天資縱橫,令人驚羨,但這位劍道天才,卻令正道中人忌憚的緊。
他修的是可屠戮天地的無情劍道。
此類劍道,修得無情劍心,劍意殺氣凌然,不分敵我,一時不慎,便容易墜入魔道,殺戮無數。
傳言,三百年前,梵音生殉,一力渡得大劫,卻使靈氣稀薄,正處於聖人巔峯,與飛昇只有一線之隔的凌驚瀾盛怒,殺入各大宗門,奪取了其中聖物,企圖強行渡劫,最後亡於劫雷之中。
如今,以他與梵音的情來看,此事顯然沒有那麼簡單。
突然回想起記憶中,凌驚瀾內心澎湃的偷偷帶梵音去看凡間煙火的心緒湧動,風凌直覺真相恐怕與事實差距甚大,甚至是相反才是。
若説是因為梵音為抵擋大劫消耗靈氣而盛怒,還不如説是因為梵音願為天地生殉來的可能大。
“這人向來最是慈悲無私,心中懷天下蒼生萬里河山,其中也有我,卻還不如沒有我。”這句滿懷着沉沉無奈與失意的話在他腦中響起,震得風凌有些恍惚起來,一時間觸頗深,在眼巴巴望着他的眾人目光裏發起呆來。
“咳,少主,千林只怕也快要派人來了。”見自家少主神神秘秘不願解惑,還要這樣恍惚的坐在那喝不知滋味的茶,半松不得不清清嗓子,做了回擾人清閒的槌。
被這麼一提醒,風凌回過神來,他將茶杯放下,正待要站起身來時,正好又與一直沉默着看着他的月塵對視,在那沉沉的目光下,他終於又敗下陣來。
“法師,此事,萬不可對你我幾人之外的人提起。”風凌的一句話,令月塵不由自主的淺淺皺起了眉。
“凌驚瀾與凌家顯然有着些關係,而這血夜冥河卷中藏的秘密比我們想象的又深,”風凌直直地看着他,目光中多了幾分月塵也未曾見過的冷淡,“常升的事本來就不簡單了,如今魔修又與千林掛上了鈎,只怕這次壽誕,端明也是辦不好了。”聽得此言,月塵眼睫一掀,不冷不熱的看了風凌一眼,氣勢中多了幾分威重和怒意,“風少主的意思是,任千林一宗,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了?”在月塵難得咄咄人的質問下,風凌突然笑了起來,他站起身來,不緊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衣袖,下頷微抬,目光冷淡地瞥了坐在一旁的月塵一眼。
“他千林如何,與我何干?”
“法師可不要忘了,當年淩氏一族被圍剿時,除了那五派十三宗,我風家出於世不忍之心未曾出面,少林可是莫名的也一言未發,更是一人都沒有派出。”
“將這些都説出口,法師是怕少林如今,纏身的麻煩還不夠多嗎?”廳堂中空空蕩蕩,青年方才冷淡的話語尚在其中迴盪着,月塵目光低垂,手中緩慢的掐動着手中的念珠,慢的落入一旁不曾開口月淨眼中,猛地打了個哆嗦。
師兄這是生氣了!
鋭的受到師兄周身散發的低沉情緒,小和尚識趣兒得躬身偷偷溜走,留下他大師兄一個人冷靜冷靜。
與月淨設想的不同,月塵並沒有什麼怒意,有的只是複雜又沉重的情緒,沉沉地壓在他的口,失望、無可奈何和心底裏隱秘的認同擾得月塵額角都隱隱的痛起來。
方才青年步伐決然的轉身而去,素白的衣角猛地鼓盪,嘲諷的話還在耳邊迴響,“法師想要做聖人,也不必如此大義,將整個少林都拖入其中吧?”他們終究是不同的。
一身素僧袍的和尚在空落落的廳堂中獨自坐了許久,直到天微暗時才抬起頭,沉默地站起身,要往自己屋中去。
在離開這方茶几時,他停了停腳步,腕間微動,指尖就要往桌上某個位置上的茶盞探去,卻在指尖將將要碰上的時候,停了下來。
白玉般修長拔的指節微微屈了起來,輕顫了兩下,終究還是收了回去。
他抬步離開,卻在離開此處前,微微的嘆了口氣,只有他一人聽見,隨即便消散在了空氣中。
此後幾,風凌都不曾再去找過月塵,每裏好似沒事般處理公事,習武,時不時與來此賀壽的人小酌幾杯。
就這樣,時光逝,終於到了端明壽誕的那一。
風凌換了一身莊重的錦袍,帶着捧着賀禮的半鶴三人,悠悠然往千林的賀壽大殿中去了。
就在多數人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