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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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直觀的發覺木劍有多貴重。

驚霆島的法寶只能發出一道分神期劍氣，但這支木劍以一當百毫不誇張。

“這應該不是批量煉製容易買賣的普通法寶吧。”常靖玉有點心疼，“就這麼用了，前輩還有防身之物嗎？”

“先過眼前這關再説吧。”陸飲霜淡定自若地看了眼窗外，村民們落而息，零星的幾點燈火顯得遙遠而模糊，“坐下，既然你想追查此事，我也需告知你一些必要的情報。”

“多謝前輩信任了。”常靖玉聽話地落座，興沖沖等下文。

陸飲霜從乾坤袋裏拿出一個畫軸，展開之後輕拂畫卷，一縷青煙自紙上升起，很快凝成了飄飄渺渺的山巒江河，落葉水皆似有迴響，虛幻的景象隨陸飲霜揮開的衣袖在木屋內倏地放大。

常靖玉下意識的縮了下脖子，彷彿要面碰上那燭火下壯美震撼的蒼山一樣，他試探着摸了摸，虛影便盪開圈圈水紋。

“半年前，臨淵宮稜山分支發生叛亂，挾持當地百姓威脅臨淵宮。”陸飲霜隨手拿起驚霆島的短劍，緩步踱到地圖上巍峨山脈側方一指，“恰逢帝尊回城經過，叛徒尚未掀起風，便被帝尊盡數剿滅。”常靖玉輕輕點了點頭，大開眼界道:“帝尊居然出門了嗎。”陸飲霜揹着的那隻手握成了拳，深口氣忍住罵他的衝動:“注意重點。”

“抱歉，前輩繼續。”常靖玉趕緊嚴肅起來。

陸飲霜用劍尖一劃，地圖就應勢縮小成略的輪廓，他簡單帶了幾句沉淪境南方門派的局勢:“將近一個月前，尊主謝橋前去蒔花門，近衞沈萍風留守臨淵殿，刑獄司主列出諸多罪狀將沈萍風押入大牢，稱他是籌劃稜山叛亂的主謀，修真境派來的細作，上書請求帝尊降下殺令。”常靖玉抿了下:“這不可能吧。”陸飲霜清清嗓子:“帝尊亦懷疑此案另有蹊蹺，我臨危受命查清真相，前來修真境之後遇上身中監控術法的元塵子，後又有蔚陽山的紫衣人，皆與魂主和驚霆島有關，而我從臨淵宮收到的消息也證實了沈萍風是遭陷害，稜山叛亂者和刑獄司主都持有驚霆島的法寶，司主更是因監控術法而陷入昏。”

“原來是這樣。”常靖玉終於明白為什麼陸飲霜會親身來修真境，他未雨綢繆地憂心道，“那你還沈萍風清白了嗎？若謠言傳開，他豈不是無辜受人猜忌，讓沉淪境誤會我們圖謀不軌……説起來蒲夷被迫襲擊客船，島上眾多修者中毒，也有人猜測是魔修所為，難道幕後組織有意挑撥兩境關係？”

“我亦有此揣測，放心，臨淵宮可不是讓人信口開河的地方。”短劍在陸飲霜指間轉了一圈，“驚霆島這條線索絕不能縱放，古鏡的另一半也要拿到手。”

“前輩忽然對鏡花水月興趣了嗎？”常靖玉不解的問。

“不。”陸飲霜對他展出個略顯算計的微笑，“我要向練驚虹討一個人情。”常靖玉噎了一下:“呃，前輩真直白啊。”陸飲霜心裏盤算着沒説出去的事，想要得到修真境門派高層的可靠情報，只憑臨淵宮安的眼線還不夠，練驚虹桀驁孤僻自視甚高，若能得她許諾辦事，不論得罪誰她都會信守諾言。

他們簡單商量了一下接下來的行動，陸飲霜間的玉簡閃了閃，謝橋十分及時的把破解法寶陣圖核心的方法傳了過來，線條和註解鋪了滿桌。

複雜的靈力運轉方式讓在重華仙門過的常靖玉也懵了一會兒，再次慶幸自己是個劍修。

他邊抬手畫陣演練邊問道:“前輩為何會選擇拜入臨淵宮呢，因為臨淵宮多是劍修，又勢力龐大受人尊崇嗎？”陸飲霜只瞟一眼就不耐煩地抱着胳膊站到窗口望天去了，他回想了一下自己拜入臨淵宮的原因，古井無波道:“離家近。”常靖玉:“……”您是帝尊啊，給自家門派點面子成嗎。

陸飲霜倒沒扯謊搪，年少時他家就在夜雪城中，在少見的晴天裏坐在花園最高的樹上遠眺，就能看見滄虞山上臨淵宮的影子，彷彿遺世獨立、亙古不變的矗立在峻峭的山巔，莊重而安寧。

他望着遠處籠罩在危機重重的漆黑夜裏，不知真假的羣山，忽然有一瞬間想念起了臨淵宮。

常靖玉的餘光停在陸飲霜的側臉上，幾縷碎髮散在一邊眉梢，遮得眉眼平和又模糊。

還沒等常靖玉出聲勸陸飲霜先去休息，就見陸飲霜眼神一凜，身化光閃了出去。

常靖玉花了不少時間才捋清該怎樣攻破陣圖的薄弱點，他在門外不遠處看見月下幽藍的冰牆，是陸飲霜開的冰墟幻境，常靖玉目睹一場無聲的戰，等陸飲霜散去陣法時，地上就多了個凍到半死的男人，元嬰期的。

“驚霆島的人坐不住了嗎？”常靖玉見狀不安地握住了間劍柄。

“只是個探聽情況的。”陸飲霜不慌不忙的説，他身姿筆一塵不染，彷彿這場戰鬥對他毫無影響，“帶進去。”常靖玉拖着半昏的男人回了木屋，前腳才把門關好，身後的陸飲霜就向他倒了過來。

“……前輩，你又受傷了嗎？”常靖玉的心口砰的一聲，陸飲霜髮間的冷意近在咫尺，臉煞白，扇動的纖長睫上都凝了層冰粒，眼尾卻因氣血翻湧隱隱透出薄紅。

“無礙。”陸飲霜單手壓住常靖玉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