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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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好歹是大乘期的修為,嘖。”陸飲霜説着也有些嫌棄,他縱身躍上水面,踏着一片海水凝成的冰花穩穩落到船上。
常靖玉隨後也跟了過去,他不常坐船,身形晃了晃,趕緊坐下保持平衡,生怕這船一個不穩説翻就翻。
船伕大清早的就抱着酒壺不撒手,常靖玉悄悄打量他,那張滄桑的面容隱藏在斗笠和蓬亂的頭髮裏,只能看見下巴上颳得雜亂的胡茬。
陸飲霜輕輕跺了下腳,給自己凍出一個冰塊凳子坐下,化出盈昃劍挑開船伕又要喝酒的手,連帶着酒壺也掀翻在地。
“喂,當初説回去不用船的可是你,我沒拒載就是給你面子了,別得寸進尺。”船伕不悦地甩甩袖子,他的嗓音像沒睡醒似的沙啞懶散,又望了眼常靖玉,默默伸手去拿酒壺。
“我有話問你。”陸飲霜直接把酒壺凍住,開門見山道,“慕容逸的屍體在哪。”船伕手一頓,常靖玉只覺得眼前一花,身邊登時炸開嗆人的酒氣,陸飲霜坐在原處不動如山,船伕手持斗笠一側,另一邊就架在陸飲霜頸上。
“放下!”常靖玉回過神來,眼含怒意劍指向船伕咽喉。
船伕偏過頭去,常靖玉這才看清他的全貌,約莫四十來歲,眉心堆積着鬆不開的豎紋,眼神卻鋭利得像出鞘飲血的刀,殺意直撲向常靖玉,常靖玉臉泛白,提起口氣毫不退讓。
“玄荒劍,呵,你打算收這個眾叛親離的小子為徒嗎?”船伕饒有興趣地嗤笑一聲,斗笠一收掃開玄荒劍刃,慢的坐回船頭,“敢拿劍指我,倒是有幾分膽量。”
“原來威脅你還需要膽量啊。”陸飲霜抬手拂了拂衣襟,“昔單槍匹馬闖我焚星城的蕭向古不是死了嗎?”
“那你來找我問什麼?蕭向古死了,我是個船伕,只能送你回沉淪境。”船伕壓了下斗笠,再次把自己罩在陰影當中。
常靖玉在一旁聽這兩人你來我往的互嘲,但這個名叫蕭向古的船伕大概消息靈通,已經認出了他的身份。
“你既然認出常公子,那也省得本座再多廢言,謝尊主派人搜查魂主的身份,線索最終指向慕容逸,本座懷疑他是詐死。”陸飲霜右手握着劍鞘微微一揚,海面升起一堵冰牆,硬生生停了蕭向古的船。
蕭向古緘默良久,掌心燃起火焰握住酒壺蒸發了冰塊,壺身磕了磕船板,烏篷船陡然加速,直接撞碎了冰牆向墮水方向疾馳而去。
陸飲霜早有準備,伸手捉住向前撲去的常靖玉後領給他拽回來,幽幽道:“答案呢?”蕭向古晃晃酒壺,咧了咧嘴出森白尖利的犬齒:“去你孃的答案,我打算謀財害命,墮水拋屍!他是真死假死,何不問問你的劍是不是廢鐵,你當初要真失手留慕容逸一條命,我樂得把這副棺材擺你家門口給你供上,親自刻碑謝你全宮大恩大德,現在你覺得人活過來就活過來,嘴一碰就能起死回生,你不如把這好消息給你家先帝尊試試,看他墳上有沒有詐死炸出來的青煙。”陸飲霜捏着盈昃,他深口氣,寒霧讓周圍瞬間冷如深冬。
蕭向古罵人圖個快,大乘期的高手大多都要面子好文雅,哪怕對敵也講究個風度,這麼出口成章的恐怕也只有他一個。
常靖玉面帶驚愕,轉頭看向陸飲霜,陸飲霜還不了口,冷笑一聲,起身在窄小的船身和蕭向古過起招來。
“沽酒藏刀蕭向古,你的刀呢?”陸飲霜握緊劍鞘擋住面劈來的斗笠,他還記得蕭向古大開大合的招式路數,在船上絕不是他的對手。
“我是個船伕,有槳就夠了。”蕭向古提膝撞向陸飲霜,手中斗笠一旋,退陸飲霜數步。
常靖玉幫不上忙,心念一動,玄荒劍灌入靈力進船板,揚聲道:“蕭前輩請停手吧,否則我不保證這船還能不能劃到墮水。”蕭向古剛分心一看,胳膊就被冰鎖牢牢捆住,他眼看着海水從劍痕處汩汩冒出,一時氣急吼道:“小子,你叛出道武仙門忘了帶走良心嗎,搭別人船就老實待着!”
“看來這艘船對蕭前輩意義非凡,想必劈成木柴燒了,也能順便温暖您好友亡故死灰一般的心吧。”常靖玉謙和禮貌地笑了笑,劍尖一挑崩碎了一截木板,“啊,抱歉,蕭前輩的眼神太可怕,晚輩手抖了。”陸飲霜看了看面帶笑容的常靖玉,又瞥了眼試圖掙斷冰鎖的蕭向古,他忽然覺得自己談吐未免太有涵養,放這陰陽怪氣的兩人出去,簡直拉低兩境整體素質。
“停手吧,你我這般爭執毫無意義,我是為正事而來,你忠於慕容逸,但你也是沉淪境的人,不該眼看沉淪境陷入危難無動於衷。”陸飲霜打了個響指鬆開冰鎖冷靜勸道,“告知我慕容逸葬在何處,若臨淵宮情報有誤,算我欠你一個人情。”蕭向古越過陸飲霜狠狠瞪了他一眼,常靖玉出誠懇地歉意,貼着船邊跑到陸飲霜身旁。
“你的人情毫無用處。”蕭向古蹲在船板的窟窿邊拿備用的材料修理,“我比誰都希望他們活着。”他拿着錘子一下下往木板上敲釘子,安靜片刻又道:“但這麼多年了,我的船該來的客人一個沒來。”陸飲霜皺着眉疑惑道:“他們?”
“聞天情也死了,你不知道吧。”蕭向古隨手拋出幾簇火苗蒸乾船內海水,就地坐下抓過酒壺喝了一口,“他背叛慕容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