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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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凍結的寒意讓他無比懷念起陸飲霜來,他沒死於心魔,也沒死於飛速增漲難以控制的靈力,他活下來了,能繼續等陸飲霜了,前輩一定會來,只有陸飲霜還在乎他。
想來是雲嵐君心軟了,把他扔到別處,卻沒殺他,常靖玉的思緒亂哄哄的,一會兒是要等陸飲霜來救,一會兒又覺得自己應該想法出去找他。
如果陸飲霜沒打算來救他,那他就把陸飲霜關起來,讓他也受一遍和自己同樣的痛苦,這樣他們就扯平了,他就不會恨他的前輩了,他就還能像從前那樣跟着他,看他意氣自如地……
常靖玉忽然往泉水裏偏了下頭,任由自己半截身子都落入水中,被徹骨的寒意刺的不住顫抖。
他在想什麼,他為什麼會有傷害陸飲霜的想法,他還是被清梧花影響了嗎?
“咳咳……雲嵐君!你聽見了嗎?”常靖玉勉強撐起身子,頭髮淌着水貼在臉上,他運氣試了試,卻只靈脈一陣崩裂般的刺痛,他強忍着調息片刻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沒有云嵐君的回話聲。
常靖玉從窟出去,順着小路走了一段,又在地上發現之前被他搬遠了的幾本秘笈,雲嵐君不但沒殺他,還把秘笈給他送了過來。
他不再試圖把雲嵐君喊起來,拿着秘笈回去,重華仙門的術法都高深妙,他只能自學一些註解詳細的,但仙渺劍譜卻連他不曾接觸過的劍式劍陣一應俱全。
雲嵐君這次醒來的很快,常靖玉喊那兩嗓子時,他已經適應了滿屋都是陸飲霜的名字。
他倒是聽説過陸飲霜,是沉淪境臨淵宮的尊主,外面過了一百多年,不出意外他也該坐上帝尊之位。
如果不是重名的話,這才十多歲的孩子怎麼會和臨淵宮的魔修扯上關係,還是連神志不清都念念不忘的關係。
雲嵐君放出神識,無聊地各個角度監視常靖玉,只見他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演練劍招和運轉靈力適應身體,每次疼得一頭冷汗昏倒,氣空力盡的醒來時就去翻術法秘籍,符紙用完了,迫於現實結果練會了凌空畫符。
儘管不能和他説話,但有個人觀察總比閒着看靈草是怎麼長出來的有趣,雲嵐君看他拿劍削掉過長的發,站在水潭邊看着髮尾忽然陷入沉思,又不知怎麼了從孤寂中生出一股暴,握劍斬向周圍牆壁,牆上本就有無數道劍痕,那是他無數次發過後留下的空虛。
常靖玉看着自己的手,再一次問起陸飲霜會不會來。
然後他猛地抬頭,視線集中在一個方向,震聲道:“雲嵐君,我知道你在哪。”雲嵐君一愣,下意識的收回神識。
常靖玉閉上眼復又睜開,沉沉地笑:“這次我確定了。”雲嵐君頓時頭痛起來,他又小看這小子了,騙他收回神識追蹤過來。
但好在他還有結界,這次常靖玉可別想從他這佔到便宜。
常靖玉提着劍一路跟過去,最終站在窟前看見雲嵐君靠在口的屍體,他伸手碰了碰,有道無形的屏障擋住了他,想必付青霄也是因此被攔在外,才沒能親手除卻後患。
“哼,你適應的不錯,看來道武秘境還適合你這種偽君子,免得讓你出去禍害別人。”雲嵐君出言嘲諷道。
常靖玉有求於他,面一變,一臉懺悔之跪倒下來,動道:“師祖,弟子是迫不得已啊!”
“啊?”雲嵐君嚇得一愣,屍體上光暈閃個不停,“你少攀親附戚。”
“其實我之前隱瞞您一個事實,付青霄就是弟子的師父,有此為證。”常靖玉從乾坤袋裏拿出斬情劍和仙門令牌,恭恭敬敬地呈到口。
雲嵐君的眼珠一轉,果然是斬情劍不錯。
他頓時沒了聲息,常靖玉也不催他,靜靜的跪在那裏。
“那……付青霄為什麼關你進來。”良久,雲嵐君才滿心愧疚地問。
“師父他,身體不好,所以籌劃許久,佈下奪舍轉生陣,要用我的身體奪舍重生,為此在我幼時就殺了我的母親,還有救我的長林派師兄和掌門。”常靖玉悲痛至極地啜泣起來,添油加醋半真半假地哭訴,“弟子不知該如何是好,我一直當他是救命恩人,就算師父要我的命,我也是毫無怨言的,可他卻想連我的朋友也一併除掉,所以我才要千方百計的想辦法出去,我的命可以給他,但我的朋友是無辜的!”
“這……唉,是我教徒無方,沒看出他心思如此險惡。”雲嵐君頹靡地道歉,他監視了常靖玉多久?有快一年了?從他醒來開始練劍,直到今才找上自己傾訴,是終於受不了積壓在心的苦悶委屈了嗎。
“師祖也是受害者,我受了師祖不計前嫌的恩惠,實該向師祖磕頭道謝,師父雖然利用我,但我能見到師祖,也不會再恨道武仙門了。”常靖玉低下頭去,誠懇地磕上地面。
雲嵐君不心痛起來,忍不住撤了結界:“我教出如此逆徒,有何顏面再受你拜禮,快起來吧。”常靖玉聞言起身,上前一步踏入窟,他緩步走到中央,牆壁上張牙舞爪的凌亂姓名像擾亂心神的符文,他突然捂着口彎下乾咳,彷彿行走荒原飢寒迫瀕臨死亡一般,那個名字是他渴望的血和,讓他的慾念不斷攀升,卻永遠無法到達彼岸綠洲。
雲嵐君遲疑着關心道:“你還好嗎?”
“好,當然好了。”常靖玉斷斷續續的笑起來,聲音越來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