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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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熙熙攘攘的廣場前,或者落在了他的房間裏?
常靖玉盯着空蕩蕩的手腕,思緒僵硬的停在息生印上,似乎他不抬頭,就可以忽略眼前的逐漸近的付青霄一樣。
“小靖玉,看來我放你出門是個錯誤,為師那麼怕你受傷,還為有朋友保護你而高興。”付青霄眼神晦暗,好像有點難過似的,“可你結了壞朋友,他和你説了什麼?居然動搖你至此,讓你連為師都懷疑。”
“不,我沒有,前輩他……”常靖玉茫然退了一步,腳下踩着繁複的陣圖,稀有的五行靈珠嵌在對應的方位上,石板符文連成溝壑,圈成圓圈,將一篇晦澀難懂的古語祭文圍在中央。
“我要殺了他。”付青霄忽然冷下嗓音。
“師父?”常靖玉啞聲搖頭,跌坐在地,“我不會懷疑您,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您就不會有今天的我,您不要再嚇我了……告訴徒兒真相好不好?那隻夔蛟是您救回來,您並不知道它做了什麼,就像您救我一樣!”付青霄咬了咬牙,揚手一指,受傷的夔蛟就順從地趴下:“我能控制它,也知道它做了什麼。”
“不對!”常靖玉猛地握拳一砸地面,“您在斬情劍上留下定位,是為了我的安全着想,哪怕您違背道武仙門的門規,佈下這個奪舍轉生的陣,也是有原因的對嗎?”
“你就這麼不願面對事實嗎?”付青霄長吁口氣,他走上前去,把手按在常靖玉的頭頂,像以往那樣輕輕了一下,“如果你不踏入結界,你還不用這般自欺欺人。”常靖玉盯着面慈悲的付青霄,腦中彷彿有什麼東西寸寸崩裂的聲音,付青霄背後的陽光摧枯拉朽地照進眼裏,他覺得疼,眼淚無法控制的決堤。
“為什麼……”常靖玉喃喃道,“我想證明,證明您是無辜的,您為什麼不騙我……”付青霄直起身來,望向陣中的祭文,無論是傳説中可以令死者復生的術陣,還是確有其事但卻被列為項的奪舍轉生術陣,都不是一個仙門門主應該觸碰的東西。
常靖玉偏了下頭,那篇祭文他不認識,但只有一串時間是如今所用的文字,是他的生辰。
“凌皓宇曾問我累嗎。”付青霄微微笑了一下又恢復平靜,“我在二百年前就累了,明明那之前我還野心,不甘被這副病體所制,想做門主,想做修真境之主,想一統沉淪修真兩境,想將整個蒼旻界都握在手中!
…
…但我現在只想活下去,為了活下去我就要騙你,我當然會累,我不想再騙了。”
“所以,你確實傷重。”常靖玉鬆開攥得青白的指節,從乾坤袋裏拿出他疊好的布袋拋到付青霄面前,“你故意將傷勢暴給我,讓我擔心,你甚至還給我演苦情戲,讓我發現你硬撐身體熬夜準備糕點……你想讓我歉疚,想給我綁上恩情的鎖鏈……”付青霄動了下指尖,一叢火花跳到紙袋上,頃刻間就將布料化為灰燼,他移開了眼,忽然低頭吐出口血。
常靖玉下意識的往前爬了一步,又如遭雷擊地頓住,慘笑道:“師父,現在也是假的嗎?和那盒糕點一樣,和你囑咐我注意安全,早些回…回家,都是假的嗎?都是為了陣圖,為了讓我無怨無悔的給你獻出生命,把這副道武仙門少主的軀殼留給你,讓你名正言順繼任門主之位?”付青霄抬手捂着口,血嘔得像喝多了一樣,常靖玉的眼神似有萬箭攢心,好像他一承認,眼前這活生生的人就此崩毀催折。
真是假的嗎,那些道武仙門內一同經過的時光,真無半分情嗎?他能將利用二字説的斬釘截鐵嗎?
從一開始被前任門主撿回道武仙門,他只是為不用纏綿病榻孤獨到死而慶幸,但慾望永遠不會滿足,從第一個犧牲者開始,直到他答應大師兄,模仿了門主的字跡寫信邀明心慈見面。
他不在意明心慈滿心歡喜的赴約等來的將是殺人奪劍,但他沒想到大師兄連沈絮都算了進去。
那是他最後悔,也至今無能挽回的決定。
“是。”付青霄抹去嘴角的血緩緩開口,“也許你沒有印象了,但我曾偶然見過令尊的畫,出於欣賞我買了一批,也是在那時見到了你——我苦尋多年命格相符的人,我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但我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我要等到那一天,無論用什麼手段。”常靖玉失神地愣着,眼前發黑,他徹底清楚明白的理解了,永和村的夔蛟是付青霄唆使,長林派的慘劇是付青霄促成,甚至連那隻趁他靈力紊亂襲擊的野狼也是付青霄的取故予。
他當然有印象,還在第一次接觸鏡花水月的幻象中被迫回憶了一遍,他的父親剛賣完一批畫,賺了不少錢,娘讓他去買新衣裳,和許若梅看戲,那時的他儘管並不富裕,但無憂無慮,唯一的盼望就是太陽晚點落山,明天早點到來。
但這一切都早蒙上的血腥的算計,他太天真了,不久前還惱陸飲霜天馬行空的猜忌,但付青霄站在這裏,用了三年讓他心中血淋淋的傷口結痂,再殘酷地揭開,讓它惡化,腐潰,生蛆。
“師父…”常靖玉回手撿起了玄荒劍,空茫的表情漸漸擠出一絲嘲諷的笑,他痛得窒息,這本是他不該受的,就迫切的想把這份痛楚揮發出去,“師……師父,你為何不在三年前就説出目的,我那時萬念俱灰,你要結束我的痛苦我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