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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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靖玉留了訊息,打算去找練驚虹告辭離開。
畢竟是常靖玉的師叔,常靖玉都走了,他也沒必要待在崢嶸道。
等陸飲霜來到正殿,練驚虹卻正臉陰鬱地站在門口,似乎隱隱有些悵然。
“仙尊,發生何事?”陸飲霜問。
練驚虹慨嘆道:“周珩一直説她有把握修復鏡花水月,還能讓使用者完全控制,我沒想到她的方式竟如此極端。”
“莫非她還沒放棄器靈的構想?”陸飲霜想起被鏡花水月維持魂識不散的許若梅,猜測道。
“是,她將兩半古鏡合二為一之後自盡了,她的魂魄被束陣中,正與古鏡融合,若是和她預想的一樣順利,那不出半月,我就能和鏡花水月的器靈打牌,哼,真是瘋狂。”練驚虹這段時間也算和周珩有些情,即使周珩自以為計劃完美,她也難免為在崢嶸道內給朋友收屍而惱怒,“我師侄呢?”
“他昨夜想起要事,回返道武仙門,我也尚有其他安排,就不再叨擾。”陸飲霜一筆帶過,又抱歉地拱手賠罪,“意外毀了貴殿擺設,我會譴人將賠償奉上。”練驚虹也確實沒心思下廚招待了,大方道:“不過是張桌子,崢嶸道還不至於這般小肚雞腸,我待朋友一向真心,後陸道友若有需要之處,不用客氣,隨時前來。”陸飲霜別過練驚虹,回瀠州城內訂了間客棧,掌櫃介紹價錢時他才想起身邊沒了常靖玉,他帶着的靈石不夠付上房,只好訂了一樓的普通房間,進門時沒了跟着的尾巴,他竟然總覺得少了什麼。
他的傳音仍沒得到回覆,房內沒有桌椅,陸飲霜靠着牀頭坐下,牀板上只鋪了層褥子,冰涼堅硬,他莫名悶悶不樂起來,暗忖自己也不是真沒錢,何必搞得好像沒了常靖玉他連衣食住行都悽慘落魄似的。
想到這裏,他乾脆拿玉簡聯絡附近的臨淵宮暗哨,瀠州城不算繁華,最近的下屬趕來也要半天時間,他出門找了個茶館,花完剩下的銀兩點了茶水乾果,無聊地望着窗外往來人羣。
直到中午下屬在茶館戰戰兢兢的和陸飲霜碰面,把錢袋雙手奉上,他那盤松子也才剝了幾顆。
陸飲霜忽然無趣起來,漫無目的的回憶從前在臨淵宮的子,他那時是怎麼吃這些麻煩玩意的?
他早已辟穀數百年,婢女僕人不敢送來茶水以外的東西,他也不在意,他能看着滄虞山灰茫茫的風雪一整天,也能從晨光熹微睡到月上柳梢,興致隨緣就去夜雪城轉上兩圈,回去時若是遇上謝橋,説不定會被邀去久違的吃頓飯。
那時他習慣了復一的冷清,但現在卻覺得沒人為他剝松子栗子,逗他説話,興沖沖的計劃去哪裏玩是個令人寂寞的憾事。
天從上午開始就漸漸昏沉,直到過了午飯時間,大片的陰雲已經聚成翻湧的怒濤,像隨時會砸下瓢潑大雨。
陸飲霜拍了拍手,他沒什麼事做,行人紛紛回家避雨,街道空蕩蕩的,他也打算回客棧。
剛一踏出門去,豆大的雨滴就劈頭蓋臉的砸落下來,他的傘上次放在了常靖玉那裏,只好撐開御風訣,着雨幕匆匆離開。
前往仙靈城的懸舟上,常靖玉靠在船艙窗邊悠悠轉醒,他沒訂貴賓席,左手旁還有幾張並排的椅子,之前那個坐在他旁邊打鼾的中年男人不見蹤影,他了眼,擴音法寶內正傳出懸舟已到仙靈城的提示。
他這時終於徹底清醒,下意識的拿起玉簡,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查看陸飲霜給他留了什麼訊息。
“三之內回瀠州城,我有要事。”常靖玉自嘲地扯了下嘴角,起身下了懸舟,若是陸飲霜説句注意安全小心為上之類的關懷,他就會開心的給陸飲霜回話了。
明明已經將陸飲霜氣的砸了桌子,他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希望對方在乎他,情還真是無端又毫無底線的可怕。
常靖玉不知道付青霄是否已經回去仙嵐城,他不信陸飲霜的推測,但也不可能當面去和付青霄對質,心神不寧的回了道武仙門,去飯堂吃頓晚飯,韓姨也問他回來的這麼快,上次的朋友呢?
他支支吾吾的説他是忘了東西回來取,朋友在南方等他,心裏也希望如果真是這樣該多好。
他在道武仙門待了三年,上千個夜,卻只有今天這般酸澀漫長。
第二天一早,柳月閒帶着外出的弟子回來,她在仙雲堂每七天有一次靈藥學的課,前來聽課的弟子一直排到院裏,常靖玉也在其中,倒讓她有些訝異。
講學結束之後,常靖玉逆着人羣擠到柳月閒的桌旁,行了個道:“弟子見過寰辰仙尊師叔,能打擾您片刻嗎?”
“不用見外,是有什麼疑問嗎?”柳月閒抬手示意他坐下説話,又挑起眉梢升上一縷薄怒,“對了,你有空可管管你師父吧,他那副身體,我反覆叮囑他不要隨便動用靈力,他都當成耳旁風了。”常靖玉頓時緊張的攥緊了椅子扶手:“師父的傷勢到底多嚴重?他為什麼會受傷?”
“唉,師兄又不告訴我原因,我只能給他開點穩固靈脈的藥,師兄最疼你,下次你再遇上他,可給我好好盯着他把藥喝完。”柳月閒氣呼呼的發完了,才敲了敲桌面繼續道,“你方才想問什麼來着?”常靖玉被擔憂衝的心煩意亂,斷斷續續的説:“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想問一下師叔,師父三年前,為何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