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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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可。”謝橋頓時安靜下來,又拿起筆緊緊捏着,半晌不知如何開口。
陸飲霜有幾分心不在焉,他破天荒的懷念起從前來,殘存的恨意也隨着慨嘆悄悄逝了。
“沈萍風呢?”陸飲霜輕聲問。
謝橋面愧,自責道:“是我的錯,我、我沒想到他是修真境的人。”他説着,又有些急切的抬起頭,“但我敢保證,沈萍風絕不是細作!我查過他的書信人脈外出記錄,沒有任何可疑之處,更不可能策劃毫無意義的稜山叛亂,他必然是遭人設計陷害,這背後恐怕湧動着更深的暗,我相信帝尊定能明察,公正裁斷。”這話戳中了陸飲霜的痛點,他端起熱茶抿了一口,記得前世他收到消息,臨淵宮稜山分支受修真境煽動反叛,甚至用當地無辜百姓要挾,他趕去時一個不耐就乾脆冰封了整座山,反叛者全數葬身當場。
半年後這事就查到了沈萍風頭上,沈萍風來自修真境的事實暴之後,理所當然的嫌疑最重,而謝橋還在蒔花門,聞訊趕回時沈萍風已被他下令斬殺了。
僅僅是隨手寫上的一個失誤,便讓沉淪境萬劫不復。
“帝尊?”謝橋戰戰兢兢的等了半天下文,陸飲霜垂着眼不知道在愣什麼,他又喊了兩聲,“沈萍風是我的直屬護衞,此事我也有責任。”
“你有什麼責任,遞上那本奏疏的人是攝心刃忌恆。”陸飲霜冷聲道,“忌恆用心昭然若揭,把沈萍風押入焰魂牢之後才上報給我,便是急於置沈萍風於死地。”
“我推測真正和稜山叛亂有關聯的是他,修真境這邊我負責,你不用把時間費在查沈萍風上,拿我的臨淵令直接去審忌恆,這幾天他也該放鬆警惕了,還有我半年前救過的稜山附近的百姓,或許能從他們口中問得些許情報。”陸飲霜許久沒下過雷厲風行的命令,他前世放飛太過,公務全是謝橋在處理,因此被鑽了空子,借他之手殺沈萍風離間謝橋。
但這次他懸崖勒馬,及時抓住了陰謀開篇的一枚齒輪,便要拆毀這整樁機關算計。
謝橋懸着的心落了地,又陰森森地笑了起來,角勾出詭異的弧度,彷彿隨時能拆掉一副麪皮,出底下歇斯底里的恨火。
“忌恆負責刑獄,一向孤僻古怪,和沈萍風扯不上半點關係,況且我認識萍風將近二百年,我都不知道他來自修真境,忌恆又是從何而知……呵,我得拆了他的骨頭倒出來看看。”
“你沒問過沈萍風嗎?”陸飲霜疑道,背後擘畫的神秘人意在挑動兩境紛爭,他目前還不知道常靖玉在這張網裏扮演什麼角,但修真境早就是網中一環了。
謝橋面忽地沉了下去,捋了把凌亂的頭髮,“傷勢才穩住,人還沒醒,神識受損嚴重,畢竟是修真境那邊的基,神識方面大夫不敢隨意用藥,生怕來個原地走火入魔。”
“咳咳……”陸飲霜一口茶嗆在嗓子裏,艱難道,“藥我會想辦法,你照顧好他。”謝橋心情複雜,他沒想到陸飲霜這麼重視沈萍風,或者説信任他到這種地步,就算沈萍風不是細作,陸飲霜要追究他識人不明的罪責,他也無話可説。
“嗯,多謝帝尊。”謝橋了鼻子,嗓音微啞。
“你我之間,不用説謝。”陸飲霜笑了笑,狹長冷冽的眉眼間就多了些暖意,“倒是辛苦你了,謝橋,等了結此事……”他想起曾經在朝崖沒説完的那句話,下意識的抬手撫過腹,很快又坦然放下。
“等了結此事,再回朝崖喝酒吧。”謝橋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收回的玉簡,他被陸飲霜一通罕見的情潑灑澆的五三道,半晌才回過魂來。
然後猛地想起他忘了説,把飛放回來啊!
…
…陸飲霜鬆開捏着杯壁的手,手腕有些僵硬,謝橋依然是從前的樣子,沈萍風還有得救,讓他寬了不少。
他起身在房間裏轉了兩圈,又拿出地圖研究一下路線,既然要醫治沈萍風,那轉元復神丹他就得想想辦法。
陸飲霜在客棧等到黃昏時分,常靖玉依然沒回來,陸飲霜只能自己鎖門離開,出去打聽靈藥的情報。
索現在蔚海城大部分修者都是為了靈藥而來,卦攤看相賣藝的都能説出幾處高價倒賣的地點來,但真實與否就不一定了。
轉了大半個晚上,藥沒問出來,反倒教訓了一堆不長眼的地痞無賴,陸飲霜自封修為的術法有個病,他若不動用靈力,元嬰以下的修者看不出他實力深淺,就很容易被輕視。
第二天陸飲霜縮小了探聽範圍,第三天蔚海城開始傳有個相貌冷漠緻的仙長專門偽裝凡人釣魚執法,出手暴躁遇上必殘,執法堂壓力頓時減輕不少。
常靖玉連續三天都沒回來。
陸飲霜的目標鎖定在了蔚海城城主的宅邸庫房,這是得到轉元復神丹最快的辦法,儘管冒險,但他畢竟不是個真金丹期,不至於難如登天。
再説要是沈萍風的傷勢耽誤了,醒來變成個痴呆傻子,謝橋怕是要直接帶人退隱告老還鄉。
他對着地圖簡單規劃了一下潛入方式,把時間定在晚上丑時,靠着躺椅閉目養神。
玉簡一直沒有傳音,謝橋那邊大概在忙,但常靖玉也意外的安靜。
陸飲霜上下拋着玉簡,不耐地嘖了一聲,常靖玉再消失兩天,他就要付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