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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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好處?”寅卯看出陸飲霜頭腦捷,説的多了,難免被套出情報,索閉口不言。
陸飲霜掐了個訣。
寅卯冷笑一聲:“年輕人,我勸你放棄吧,若是芳門主親臨施展溯影迴夢,或許還能從我腦中挖出東西。”
“你説的對,我也不急於一時。”陸飲霜鬆開手撫了撫衣袖,語氣和緩,“但你是蒔花門神羿峯的人,這點可以確定了。”寅卯大駭,強自鎮定道:“憑我説出芳門主這個名字,就魯莽斷定嗎?沉淪境擅用弓者可不止神羿峯。”
“不,你可知溯影迴夢是芳主人閒來無事研究的戲招,知道此招名稱的少之又少,除了少數蒔花門人,就只有我和謝尊主。”陸飲霜輕蔑地翹起嘴角,“我便是異想天開也不會憑藉金丹期的實力去控制化神期的魔修,溯影迴夢的訣只是在試探你,沒想到你如此好騙。”
“你……哼,我也沒想到這般詐陰險之徒竟能受到陸飲霜的信任,聽聞你也姓陸,莫非是臨淵宮帝尊無所事事在外搞出的私生子不成。”寅卯氣結,他方才一時口快,當初又是聽説芳主人要出門去傳授術法,便以為此招已經傳開來,卻不想芳主人只是去教了個一對二的課。
陸飲霜眼皮直跳,深口氣剋制住打他的衝動:“帝尊名譽豈是你能侮辱。”
“無所謂了,轉告陸飲霜,抓緊最後的時間龜縮在臨淵宮吧,你們都會為那三百年付出代價。”寅卯閉上雙眼,一時竟有點死得其所的模樣。
陸飲霜皺起眉,説起三百年,只可能是席捲沉淪全境的內戰,從一開始幾個小門派的相互攻伐,到二百年前極星閣以翰海星圖失竊為藉口,問罪幾大門派,降殃山之役爆發,徹底點燃戰火。
一百六十年前,他還在焚星城固守臨淵宮前線,也許是尹星荷對他的影響超乎估計,也許是他早就厭倦爭鬥不休的子,又過十年,他終於放棄了復一的保存實力只守不攻,聯合眾多主和派魔修,在焚星谷決戰中大獲全勝,從此各大門派經過一番清洗,形成了如今以臨淵宮為首的和平局面。
他還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死的人不夠多嗎?
“説清楚。”陸飲霜沉冷道。
寅卯充耳不聞,任由自己因為失血過多而幾近昏厥。
夜忱還年輕,沒經歷過那段暗無天的慘烈,他只看見陸飲霜臉不善,眼神森然隱含薄怒,寒意中夾雜着殺氣:“算了,只要查清你的身份,魂主早晚暴。”陸飲霜揮了下手,夜忱心領神會,施術讓寅卯陷入沉睡,常靖玉依舊沒動,像個冰雕似的杵在原地,一聲不吭。
他劍眉緊蹙,眼角殘留着抹花的血,有種陰沉肆從那片紅痕中透出來。
陸飲霜緩步過去,拿出一方帕子遞給他。
常靖玉沒接,果斷扭過了頭。
“啊,是我忘了。”陸飲霜抖了抖手帕,“此處沒水,你要不要哭一場,免得擦不乾淨臉上的血。”常靖玉抬頭怒氣騰騰地瞪着他,狠狠攥了兩下拳,手從陸飲霜的袖子上掠過,一把抓住他整理嚴謹的衣襟。
“我以為你死了!”常靖玉低吼,“鏡花水月可真好用,您可真會演!”耳邊傳來的控訴發自肺腑尾音破碎,陸飲霜一時也不有點虛心,沉默着任由常靖玉發。
“把鏡子給我。”常靖玉順勢扯開陸飲霜的衣領,從他懷裏摸出鏡花水月收進乾坤袋,朝陸飲霜扯出一個僵硬又傷的笑,“我已經看夠有人死在我面前了,你覺得還不夠嗎?”陸飲霜挑了下眉,避開常靖玉視的目光:“我提醒過你冷靜。”
“可中箭的人是你,叫我如何冷靜。”常靖玉轉身走,“讓前輩失望了,我文不成武不就,沒資格做你的下屬。”
“……你確實不是個合格的下屬。”陸飲霜微微嘆了一聲,抬手按住常靖玉的肩膀,他似乎遠遠低估了常靖玉這方面的承受能力,讓常靖玉又一次因為生離死別而自責痛苦,“抱歉。”常靖玉腳步一頓,頭也不回道:“你説什麼?再説一遍,我沒聽清。”
“哼,得寸進尺。”陸飲霜略為懊惱,他何時被的和人道歉過。
常靖玉垂着腦袋,嘴角抿了抿,啞聲道:“我愚鈍的很,領會不了前輩的深意。”
“那我原諒你頭腦笨拙,未免你再破壞計劃,下次再有行動,我會提前告知。”陸飲霜耐着子承諾。
常靖玉這才不情不願的轉過身來,看見陸飲霜被他扯亂的衣裳,滿心酸澀突然爆發,往前踏了兩步,前額抵在陸飲霜的肩上,伸手抱住了他。
“我真的怕,我曾想過這是一次等到問道大會便終止的易,但我總是控制不了自己。”常靖玉嗓音發抖,陸飲霜的心跳規律而清晰,他像是能從這聲音中汲取到某種力量,“別再騙我了,我沒那麼理智,也不是什麼聖人,我只想幫你,僅此而已。”少年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清梧花的藥爆發之後再無需壓制,但他消耗過度,這會兒又因勞累和內傷委屈地發抖。
陸飲霜勉強抬起右手,飛快地拍了拍常靖玉的背,算是一點安般的回應。
“行了,你師弟還在,道武仙門親傳弟子的臉都被你丟盡了。”陸飲霜輕笑一聲,調侃他道。
常靖玉拿陸飲霜的袖子抹抹臉:“他真是我的師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