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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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吵,”江路在卧室裏應了一聲,“給我拿進來吧。”謝臨君把藥拿進了卧室。
江路正趴在小書桌前,聽見謝臨君進屋後立刻停下了筆,將筆在手指上轉了一圈兒後啪嗒一聲甩在了桌面上,他往椅背上靠了靠,腦袋努力往後揚着,“不想吃藥。”謝臨君沒説話,把藥放到他桌子上,然後伸手拖着江路的後腦勺一點點把他的腦袋扶正了。
江路往藥蓋子那兒瞥了眼,“藥比昨天少了啊?”
“嗯,”謝臨君順手在他腦袋上了一把,“醫生説你的症狀減輕了,可以逐步減少藥的用量。”
“啊。”江路的嘴角耷拉了一下,很快又提起來,“這樣。”他應完這聲,直接拿起藥蓋子把藥倒進嘴裏,蹙着眉飛快端着水杯灌下了整整一杯的水。
謝臨君又拿起他的卷子看了眼底下的作文,用筆勾出了幾處語法錯誤後拿着水杯和藥蓋子往外走去,“下午想吃什麼?”江路沒有回話。
他吃完藥後總是這幅樣子,眼神放空,思維變得緩慢,連四肢的反應也會卡帶似的慢放下來。
藥效沒有這麼快,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江路的心理原因。
醫生這樣説過,卻沒有真正治的方法。
謝臨君等了會兒,沒有等到回應,便去了廚房,打算做點江路愛吃的東西。
很久以後江路推開卧室門走了出來,眼眶紅彤彤的像是哭過了,嘴也有些紅潤,嘴角邊還帶着一點兒水漬,他往廚房瞥了眼,謝臨君正切着什麼東西,似乎是聽見了身後的動靜,回頭看了一眼,江路立刻別開臉,把手裏的紙丟進了垃圾桶裏,再把塑料袋一塊兒提了起來,“我下樓丟個垃圾啊。”
“我昨天剛丟的,”謝臨君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放那兒吧。”
“……你往裏扔了什麼啊,”江路指了指垃圾袋,“有怪味兒了。”
“沒扔什麼,幾個包裝袋,”謝臨君走了出來,看着江路,“你往裏丟什麼了?”
“垃圾啊,”江路説,“垃圾袋裏不丟垃圾你打算把我丟進去嗎?”謝臨君抿了下,抬手在江路腦門上彈了一下,“順手把廚房那些垃圾丟出去吧。”
“好。”江路點了點頭。
謝臨君目送着江路走出房門,扭頭回到了卧室裏,將江路剛才坐着的地方仔細翻查了一遍,沒有找到任何東西,江路手裏拎着的那個垃圾袋力的紙是鋪開的,所以不可能有什麼東西包在裏面。
是他想多了還是江路真的反常?
謝臨君用力閉了下眼睛。
屋外狂風吹拂,江路深了一口氣,把垃圾袋丟進了門口的垃圾桶裏,在垃圾桶前站了很久,思緒似乎順着風飛出了天際,他的眼神十分
茫,連垃圾桶旁邊那一塊小小的污點都注意到了,
神卻沒有辦法緩和過來。
得加把油啊。
天空落下第一滴雨的時候,江路突然這樣想了。
他還得繼續加油,才能追得上謝臨君。
高三的時候,謝臨君和江路原先那個家終於決定了拆遷。
那年季還未升温,白玉蘭甚至沒有來得及結出花苞就被移走栽到了公園裏,那些所有不好的、幸福的、美滿的、充滿了掙扎與反抗的陰謀和回憶,隨着工程隊的一聲令下,化作一堆塵埃。
那天謝臨君和江路去了現場,隔得很遠,看完以後兩個人都沒有説話,沉默着回了家。
江路睜開眼睛,自己在卧室裏,天花板上有悉的花紋,牆壁上的牆紙是他自己挑的,處處都是令人生厭的味道——他在等謝臨君洗完澡出來後自己去洗澡,莫名其妙地睡着了,又莫名其妙地了過來。
子翻頁似的往前過,周遭的一切卻都無端地令人厭煩了起來。
書桌,椅子,牆壁,燈,一切的一切都是悉得讓人想吐卻又無法吐出來的
覺。
“你最近是不是瘦了很多?”謝臨君剛好洗完澡,推門走了出來。
“有嗎?”江路抬起手盯着自己的手腕看了一會兒,“沒有吧。”謝臨君盯着江路看了一會兒,“你別太拼命了。”江路抬起的手腕沒有放下。
他像是丟了魂似的,盯着手腕看了很久,才扯了扯嘴角,“好。”第70章痕跡。
高三這一年是艱苦的。
寫不完的試卷和頭頂旋轉的吊扇捲起的微不足道的風,講台上的老師一遍又一遍鞏固着知識點,整本書都是必考點,江路撐着腦袋,筆尖在紙面上畫出一道奇形怪狀的痕跡,大腦陷入沉睡的那一刻腦袋往下落又很快驚醒,江路嘆了口氣,了
太陽
,恰好下課的鈴聲在這一刻敲響,老師和學生都鬆了一口氣。
江路緩緩收拾好東西,不急不緩地邁開步子朝着樓下走去。
五月末的微風已經帶了一絲暖意,但這裏夏天的起始點永遠都在七月中旬或是末尾,一個陡然升起的高温擊碎人們安逸平和的氣温,再到八月末尾降下雨水,將氣温再度壓低。
“謝臨君,”江路拎着書包快步走了過去,樓下的執勤老師已經瞪了他們好幾眼了,“今晚想吃紅燒。”
“沒土豆了,”謝臨君等他走到身邊之後,才轉過身,並肩一起往停車棚的方向走去,“去買吧。”
“好啊,”江路伸了個懶,把書包拍到謝臨君懷裏,看着他愣了下隨後飛快接住書包,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