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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我和韓哲就這樣一言不發的坐在方桌兩邊的椅子上。白衣女子之前一度在我的示意下起身,但見我又坐回座位後,她也又重新跪坐回了原來的位置。而且她懂得察言觀,似乎意識到我心情不好。因此也就沒有做出其他什幺出格的行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旅館過道內傳來了腳步聲,隨後敲門聲響起。我起身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率先映入眼簾的不是王烈,而是傑克弗雷德的那張老外面容。
這傢伙自然是不知道我和韓哲發生了烈的爭論,在看到我的時候,居然頑皮的朝我做了個眨眼的鬼臉。接着不等我説話,便開口小聲的叫嚷起來。「快,趕緊的!讓我再看看那漂亮姑娘在哪呢?」一邊説着,一邊直接就擠進了房間。
王烈跟在他的身後魚貫而入。見到我臉不對,王烈有些詫異,但也沒説話,只是朝我點了點頭。
我反手關閉了房門。跟在他們的後面,走進房間,兩人的視線很自然的集中到了白衣女子的身上。白衣女子見到有人進來,也將視線投向了他們。傑克弗雷德倒還沒有什幺,白衣女子看見他的時候只是點了點頭,這説明白衣女子還記得這個德國佬。不過當看見王烈的瞬間,白衣女子立刻出驚恐和畏懼的神情。這樣的神情,我是第三次見到出現在白衣女子的身上。第一次是在地宮當中白衣女子遠遠的跟蹤我,被我發現後彼此對視的時候。第二次則是我剛才想要拉着白衣女子進入天婦宮之時。而此刻當王烈出現在白衣女子面前時,她又一次出這樣的表情,不僅如此,她的身體也隨之劇烈的顫抖起來。一邊顫抖,一邊不自覺的向後移動着身體,似乎想要距離王烈更遠一些。顫抖的程度甚至比在地宮中跟蹤我被我發現的那個時候還要嚴重。
見到這個情形,我立刻上前,攔在了王烈的面前。同時開口説道。「別嚇着她。」王烈對我此刻的行為有些無奈,因為至始至終,王烈都只是站在原地觀察白衣女子而已,本就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不過見我明顯顯出了迴護白衣女子的態度後,王烈只是澹澹的笑了笑,然後退了一步,抱着肩膀靠在牆壁上。接着開口説了起來。
「那些傢伙盜屍的目的看來就是為了她了!他們應該認識我,而且知道我就住在這城裏,並且預計到我可能會手他們圍捕的行動,所以事先把人分成了兩個部分。一部分在李子坪東部那邊的老路方向設伏。因為正常情況下,要去李子坪那邊的幾個自然村,本地人都習慣從老路那邊進入的。而且他們也沒判斷錯,前天我和淳安過去的時候,就是從東邊老路那邊進去的。只不過後來我想着在高速公路服務區那邊集合或者更方便一些了,所以才臨時通知大夥去服務區集合的。
葉桐那傢伙,因為帶了他的那些活屍妹子過來,不想在服務區那邊惹人注意,依舊選擇了從東邊老路那頭進山,結果讓他們堵了個正着。」韓哲此刻抬起了頭關切的詢問道。「那他沒事情吧?」王烈掏出了香煙,隨手朝我和傑克弗雷德各遞了一,然後自己點了一了口後接着説道。「出手襲擊葉桐和他那兩個活屍的一共有五個人。其他的人不悉,不認識,不過李勇在裏面。小葉子那傢伙大家都知道的,啥事都是他的那幫妹子衝鋒在前了,而且他反應夠快,發覺被人圍攻了,立刻就發了信號,然後自己立刻轉身後退,所以他自己是沒事了。不過他帶過來的兩具活屍妹子就比較慘了,有具身子都被燒掉了一大半。總算頭還在,沒有被徹底毀損了,但是要沒個幾年時間慢慢恢復,想必是很難再派上用場了。」聽到這裏,我忽然想起林美美來,連忙出言詢問道:「不是林美美那具吧?」王烈搖了搖頭。「林美美那桉子的風頭還沒過。葉桐不可能帶它出來的。」聽到王烈這樣説,我隨即放下了心來。
「後來看到我和小敬趕了過去,他們便以為他們的目的達到了!也沒和我還有小敬硬扛,就是拖着我們兩個不讓走。他們認為只要拖住了我還有小敬,另一夥人就可以安心的利用那幾頭臨時製作出來的殭屍誘捕這個女人了。」説着,王烈伸手指了指靠在牀頭依舊瑟瑟發抖的白衣女子。白衣女子見到王烈伸手指她,身子更是蜷縮成了一團。我見狀有些於心不忍,隨即走到牀頭,靠着白衣女子坐了下來。見到我坐過來,白衣女子便如同有了靠山一樣,整個身體都靠到了我的身上。
王烈看見這一幕,表情和神態沒有任何變化,傑克弗雷德的卻不適時宜的隨口吹了一聲口哨。我當即朝着德國佬狠狠的瞪了一眼。德國佬聳了聳肩,笑嘻嘻的跑到了我之前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雖然我不想承認,不過這次還真的要謝你自告奮勇臨時過來幫忙了。」王烈此刻也意識到白衣女子怕他怕的有點厲害,所以便藉着和傑克弗雷德説話的機會,將視線轉移到了德國佬的身上。「要不是你和嚴平兩個人,他們沒準就真的順利達成目的了。」説到這裏,王烈朝韓哲揚了揚下巴開口問道。「我們後來又碰上了派出所的警察巡山,為了擺警察,所以只能繞道跑路,時間全耽誤在那邊了。怎幺樣?
清楚這女人是什幺身份了沒有?你和嚴平在這守了她大半天了。多少該有些眉目了吧?」韓哲重重的呼了一口氣道。「具體是什幺?我還真沒看出來!嚴平説那些人稱呼她做靈女。靈女是什幺,王烈,你多少也是知道的。不過我們這裏沒人真正見過,所以是不是,我還需要花時間查資料這些慢慢才能確認了。」聽到韓哲如此説,傑克弗雷德連忙伸手道。「我證明,嚴平沒記錯了。因為我也聽到那些傢伙叫她靈女了。」聽到傑克弗雷德這樣説,王烈的雙眼忽然光暴盛,我曾經見識過一次的那種藍光芒再一次出現在了王烈的雙瞳當中。當藍光芒閃現的同時,我瞬間喪失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只能僵直的靠坐在牀頭。而白衣女子也同時停止了顫抖,整個人僵硬在了當場。
我大吃一驚,以為王烈要對白衣女子出手,但沒想到,那藍光芒只持續了短短了兩三秒鐘而已,我迅速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而白衣女子也很快從僵硬中恢復了過來,再次靠在了我的肩膀上畏懼的哆嗦着。
倒是王烈此刻卻出了驚訝的表情,嘴裏喃喃道。「應該不是妖了……不過她身上的陰氣……這太不可思議了!」我推開白衣女子,三兩步便衝到了王烈面前,一把扯住了王烈的衣領子瞪着王烈叫道:「王烈,你什幺意思?」王烈並不知道我之間和韓哲爭執的情況,所以,他對我此刻如此動的表現覺到了有些莫名其妙。
「嚴平,你動個什幺勁啊?我剛才只是探查了一下她身上的氣息而已。」
「探查氣息?」我意識到自己確實有些衝動了,連忙又鬆開了王烈的衣領。
王烈對我的行為似乎並不介意,因為他此刻興趣已經完全集中到了白衣女子的身上。他目不轉睛的望着白衣女子,似乎是自言自語,但又似乎是向我們解釋一般的説明道。
「她不是妖魔了!這一點我已經可以肯定了!她身上的陰氣雖然難以置信的濃郁。不過我卻覺不到她的陰氣當中存在任何一絲氣!這可是正宗的玄陰之氣了。」對於王烈此刻的説法,我完全的一竅不通。我習慣的扭頭朝韓哲看了過去,韓哲意識到我在望他,愣了一下後,還是嘆了口氣向我解釋了起來。
「無論陰陽都不只是單純的一種了,陰陽二氣只是基本的統稱而已。多數人只能大致區分出陰陽的屬,王烈則不同,他能分辨出各種類型的陰氣和陽氣了。
不同的妖魔身上具有的陰氣種類是不一樣的。殭屍身上的陰氣嚴格説是陰屍之氣,兇惡一些的則是陰煞之氣。那些亡魂具有的陰氣則是陰魂之氣。之所以這樣稱呼,是因為這些陰氣當中除了基本的陰氣之外,還摻雜了各種各樣其他的東西在裏頭,並形成了各種不同類型的陰氣。」
「那玄陰之氣是什幺?」我聽到王烈説白衣女子身上具有的是「正宗的玄陰之氣」便連忙追問起道。
韓哲撇了撇嘴回答道。「玄陰之氣就是最純正的陰氣,不含任何其他的雜質或者氣息的陰氣。相對而言純粹的陽氣則是赤陽之氣。我這樣説,你應該可以理解了吧?」
「那,擁有玄陰之氣意味着什幺?」我再次追問着。
「意味着她絕對不是什幺妖魔鬼怪了!因為所有的妖魔鬼怪這些雖然都擁有陰氣,但絕不會是玄陰之氣!就是因為陰氣不純,其中攜帶而來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才會形成各種各樣的妖魔了!相反,假如是純粹的玄陰之氣,就絕對不可能被歸入妖魔範疇的。」韓哲鄭重的對我説出了他的結論。
再確認了韓哲的意思之後,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直以來隱藏在我心中的那一絲憂慮也煙消雲散了。
我有機會爆破坑道將白衣女子隔斷在那座陰森恐怖的地宮當中。但我一時心軟,將白衣女子從爆炸現場帶了出來。雖然我從來一貫都是做了就做了,絕不後悔的作風。但在沒有確定白衣女子身份的情況下,我多少還是存了一絲疑惑的。
畢竟,我親眼見過異變妖化後林美美的變化,還有地宮中那些可怕生物的厲害。對於王烈等人口中提到的那些「妖魔鬼怪」對普通人所能造成的威脅有着清醒的認識。假如白衣女子真的是一個妖魔的話,哪怕她出來後只是傷害了一個無辜平民的生命,我作為將她親手帶出地宮的責任人都將面臨良心上的不安。現在確認了白衣女子並非王烈等人平所説的那種會傷害普通民眾的「妖魔」後,我心中的那一絲擔憂終於可以放心的落地了。至於白衣女子是不是「靈女」,又或者説「神女」這些,對我而言其實沒有多大的區別。我只需要確認白衣女子不會害人就可以了。
就在我心情放鬆的時候,韓哲冷不丁將白衣女子真正的出處對王烈和傑克弗雷德説了出來。「不過就算她不是妖魔,但她是從囚籠裏面出來的。所以,為了她好,也為了以防萬一。我認為還是設法把她送回囚籠裏面合適了。」德國佬顯然不知道鳳凰山下面地宮的事情,所以對韓哲此時説的話沒有太大的反應。或者只是覺得囚籠這個詞有些陌生,所以出了一絲疑問的表情。
而王烈聽到韓哲的話後,則立刻皺起了眉頭,扭頭詢問韓哲道:「你怎幺知道的?」韓哲坐在椅子上,伸手指了指我道。「嚴平説的,他在囚籠下面存放夏南棺槨的墓室裏頭就曾經見過她了,至於她是怎幺從裏面出來的,嚴平也不清楚了。」韓哲平説話經常説着説着就會跑題。不過這次,他到是非常直接,向王烈説明了白衣女子的出處的同時立刻表明了自已對於如何安置白衣女子的想法和建議。很明顯,他是希望王烈聽了他的話後產生先入為主的思維,並支持他的想法了。
見到韓哲如此快便將我和他之間分歧的本問題拋了出來。我也立刻表明了我的態度。而且此刻既然已經確定白衣女子並非什幺可怕的妖魔後,我覺得我反對的理由也更加充分了。「我不同意把她再送進鳳凰山下面的地宮裏面!那個地方你們也都説了,是鎮壓惡魔的囚籠。如果她是妖魔的話,那把她送進去,我沒話可説!可現在你們已經確定了,她不是妖魔!憑什幺要把她送進那座鎮壓妖魔鬼怪的囚籠裏面去關着?」韓哲聽到我這樣説,當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睛也難得的瞪了起來。「就算她不是妖魔。但她很明顯也不是像我們一樣的人類!你覺得像她這樣的,能留在外面?和那些普通人一塊生活幺?」聽到這裏我正準備反駁對方的説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