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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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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把他硬趕出去,可若是被大伯哥發現了,本來就看他一萬個不順眼,還不得把他掀出門去。

邢燁在樓下轉了幾圈,撿出塊種花用的木板,擋住腦袋往樓上看,二樓亮起一盞燈火,悉身影一閃而過,邢燁眼睛,再找就看不見了。

他跑到那扇窗户底下,發現附近有應急梯,只是那梯子像文具店裏的訂書釘,似乎用細絲編的,一層層壘到房頂,旁邊連個安全鎖都沒有,要真出點什麼事,拽不住八成要被摔死,好在邢燁以前習慣親力親為,修電修水表修房頂的事沒少做,住院時還總往天台上爬,練出了一身好技藝,他彎把褲腳扯開兩截,團團纏在手上,抓住頭頂梯子,向外扯動兩下,那梯子紋絲不動,他鬆了口氣,頂着劈頭蓋臉的雨點,攥緊掌心的東西,一步步往上面爬。

他不想往下|面看,整個人像一扇紙鳶,在半空鼓脹起來,衣服被疾風捲起,後頸被冰水澆透,那束花咬在間,牙齒緊緊合住,生怕把它丟到下面。

不知爬了多久,終於看到那層透出燈光的玻璃,他向外探手,勾出滑|溜溜的窗沿,一手把布條系在頂上,一條腿跪在短板,懸在半空向下一看,底下烏沉沉看不清影,玫瑰掉下去幾支,打着轉掉進水坑,半點看不見了。

邢燁閉上眼睛,攥緊手中牀沿,一鼓作氣跨過去,斜斜靠上窗户,兩腿懸在外面。

多少年沒這麼冒過險了。

窗户緊緊合着,窗簾被拉緊了,裏面鴉雀無聲,剛剛看到的影子像一場夢,夢醒便看不清了。

邢燁鬆開牙齒,將玫瑰抱在懷裏,一條腿掛上窗沿,另一腿懸在外面,他腦袋貼上玻璃,眼皮黏住窗户,想透過鵝黃的窗簾,看清裏面的影子。

再這麼等待下去,邢燁怕自己要滑落下去,他向後靠靠,曲起手指敲窗。

咚咚!

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敲擊聲時長時短,時重時輕,從窗户外面傳來,温元嘉坐在牀邊,眼珠盯着地面,腦中疼痛裂,心裏忐忑不安。

他回到二樓就後悔了,想下去和哥哥道歉,又怕更刺哥哥,吊在這不上不上,掌心不斷出汗。

他從不和人爭執,幾乎二十年沒發過火了,生氣都在心裏憋着,從來不傷害別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哥哥向來這麼説話,説了快二十年了,他從來沒頂|撞過,明知道哥哥站不起來心裏憋悶,説幾句重話不算什麼······可這次他就是忍不住了,把深埋在心裏的怨氣發出來,甩到哥哥身上。

原來他也是有怨氣的。

温元嘉神呆滯,魂遊天外,聽到咚咚的敲窗聲,還以為自己幻聽,他迫切想抓住什麼,不管外面是什麼東西,是人是鬼,是什麼怪變的,他想説幾句話,想吐心聲,想給自己一條生路。

他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將窗户向內拉開。

外面是個濕淋淋的水人。

邢燁半身靠緊牀沿,渾身被雨水打透,頭髮黏|在額上,水如小溪向下淌,襯衫化為透明,牢牢貼在身上,肌腹肌塊塊壘起,懷裏抱着蔫頭耷腦的玫瑰,小心翼翼看他,彎出討好的笑。

這個幻覺······好真實啊。

腹肌都像真的,是用塑膠膜貼上的嗎?好想上手摸摸。

有所思夜有所夢,古人誠不欺我。

“討厭鬼,你這麼來可不行,讓你本尊過來,”温元嘉拉來椅子,坐在窗邊,兩手搭上下巴,“算了,反正本尊也不會來,和你説説話好了。”什麼本尊,什麼來不來的?

邢燁懵了,一時動都不會動了,倒真像一座雕塑,直橫在那裏。

“膽小鬼臭邢燁,為什麼遇事就往回縮,不問問我的意見?”温元嘉説,“你也是,哥哥也是,爸爸也是,你們都説為了我好,那我想要什麼,誰來問過我麼?”邢燁喉結滾動,一顆心懸至舌底,遲遲落不下去。

“為什麼不來和我商量,”温元嘉直勾勾盯着邢燁,眼珠黑沉如墨,“我聽到你的消息,二話不説就飛去找你,哥哥説話雖不好聽,手術卻是認真做的,你連找我求證的勇氣······都沒有麼?”愧疚攀爬上來,牢牢懾住心臟,邢燁簌簌落灰,口炙熱發燙。

沒錯,懦弱退縮的人一直是自己,元嘉看着弱不風······卻是最執着的。

“怎麼辦呢,雖然不想原諒你,但如果真的來了,好好道歉的話,還是會原諒你的,”温元嘉仰頭看人,鼻尖高高揚起,眼角眉梢帶笑,“那親我一下,當做道歉好了。”薄荷香浸飽水汽,縷縷飄進鼻尖,邢燁鬼使神差低頭,即將觸碰的一瞬間,温元嘉後退兩步,摸摸鼻子,連連嫌棄搖頭:“不行不行,讓你本尊自己過來!”啪的一聲,窗户在面前關上,邢燁躲閃不及,鼻樑被狠狠拍上,差點凹進臉底。

眼淚直接被打出來了,邢燁被砸懵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元嘉以為自己在做夢呢。

手機嗡嗡作響,叫的人心口發慌,温元嘉按下接聽,成佳嗓音發顫,幾乎撕裂開來:“元嘉,阿衡不上氣!”成佳嗓音都要劈開,温元嘉扔掉手機,瘋狂踹開房門,連滾帶爬往樓下跑,那扇門來回晃盪,映在邢燁眼中,邢燁張口結舌,僵硬抬手拍拍,鑿不出半點聲響。

那幾條鐵絲勒住